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了一会儿,她突地笑了,对着林珩做了一个口型。
随后,她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鲜血从她的口中涌出,刺激了正处于茫然状态下的怨灵。
它闪电般的朝着白琴冲了过去,南郁城阻拦不及,那怨灵一下子扎进了白琴的身体。瞬间,白琴的周身便燃起了大火。
林珩往前跑了两步,想要阻止,然而南郁城却冲他摇了摇头。
没用了。
那火不知有什么妖异,几乎瞬间就将白琴融化殆尽。方才的一幕仿佛只是一场幻觉,小树林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地面上只余下一滩灰白的粉末。
林珩怔怔的看着一地的骨灰,想着白琴刚才对自己做的那个口型。周身忽然泛起一股无法遏制的凉意。
“总算结束了。”南郁城走过来将晕倒在地的聂娉婷扶了起来,对着林珩招了招手。
林珩顺从地走了过去,脑海中一片空白。
“交给你了。”南郁城很不负责任的将聂娉婷往他怀里一推,径自走到一边掏出烟叼在嘴里,一边抽一边打电话:“叫几个人过来。小树林这里,对,已经解决了。”
听到他这么说,林珩涣散的思维终于清醒了一点,他问道:“那个挖心的凶手怎么办?”
南郁城猛地回过头:“什么挖心的凶手?”
“就是你说的什么显性凶手隐性凶手……”林珩喃喃:“杨阳说是你推测的。”
南郁城脸色有些沉,一言不发的将烟头捻灭。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知道。”
“那这个案子……”林珩仍然不放弃。
“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看林珩似乎还想插嘴,南郁城不耐烦的打断他:“闭嘴。我说结束就结束了。赶紧背上人跟我走。”
见他脸色很差,林珩不敢再问。老老实实的背着聂娉婷跟他走了出去。
外面早已有警车在等候。林珩将聂娉婷交给了其他人,自己却跑到南郁城的车上去坐着。
今天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必须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自己看到的一切。
然而,没等他开始自我消化。南郁城已经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他看也不看林珩,迅速的发动车子开了出去。等车驶出学校林珩才反应过来,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回家。我要洗澡。”南郁城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抽空瞥了林珩一眼:“你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
“你为什么认定凶手是白琴?”南郁城的话说完,林珩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因为那封遗书。”南郁城淡淡道:“你把它拿出来仔细看看。”
那封遗书林珩之前就放在包里,这时听到南郁城一说,便把它翻了出来。仔细看了两遍,除了觉得前后情绪落差有些大之外,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不觉得这封信前后很不一致?”南郁城淡淡道:“开头的那一段才符合她的心理,后半段的时候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一个从小被父亲□□凌虐的女生,缺乏家庭和社会的关爱,生活窘迫、朝不保夕,自卑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一种本能。”
“她习惯了承受和逃避,不去直面尖锐的现实,而是躲到角落里,用一种卑微和仰慕的眼光去看那些对她来说光明又遥不可及的事物。”说到这里,南郁城看了林珩一眼,目光很深:“比如你。”
“就像她自己所说的,‘他是我坚持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是我腐朽的生命里一束清澈的光。’对于她而言,你就是她的信仰。所以她会仰慕你,追随你,为了你不顾一切,但是——”他一字一顿的道:“她绝对不会,也不敢,占有你。”
南郁城偏过头来,腾出一只手指了指他手中的信,“但是你看,在这封信的后半段。她用的词语非常坚决,并且充满占有欲。她用了很多个‘必须’。‘必须要将我的感受告诉他’,‘必须要让他知道我曾经那么深刻的喜欢’,还有‘我也一定会带着对他的爱下地狱’。这样的句子,不是她这种人能够写出来的。就算是受到再大的刺激,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出现这么大的改变。这从人的心理发展轨迹来讲,是说不通的。”
听到他这么说,林珩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对。我在看这封信的时候,就一直有这种感觉。就好像前后两部分是两个完全不同,并且完全没有瓜葛的人写的。”
“人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因此,只能说明,在这段时间内,有其他的因素干扰了她。或者说——”南郁城道:“扭曲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1
汽车下了高架桥,南郁城的速度渐渐放慢了下来:“在你第一次告诉我白琴失踪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怀疑她跟这次的案件脱不了关系。这种关系并不是作为受害人,而是作为一个知情人,甚至可能是凶手。”
“你也许并不清楚,从含有极大怨气的女尸身上取走她们的眼睛和耳朵可以炼制什么。”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着林珩投来的疑惑目光,扯起嘴角冷冷一笑:“从五具不同的女尸身上,取得她们的耳、眉、眼、鼻、口,再配上特有的材料,可以炼制一种让人改型换貌的药。”
“这种药的作用,跟普遍意义上的整容是完全不同的。它不单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它是可以‘重塑’一个生命。”
“重塑?”林珩疑惑。
“对。打个比方,假设你是个男的。”他顿了一下,揶揄道:“当然你本来就是男的。但是如果你想变成女的,那么吃了这种药之后,你可以彻底的变成一个女人,从头到脚,从身体到灵魂,你都会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出现。就像是另外的一个人。”
“难怪白琴在信的最后说:‘如果可以,我一定要重生。换一个面孔,换一种生活。’原来她指的就是服下这种药后带来的改变?”林珩喃喃。
“对。我猜测大概是在白琴决定自杀的时候,遇到了这样一个人。这个人告诉了她这些方法,并且教会她如何召唤怨灵。”说到这里,南郁城有些严肃:“这个幕后黑手的动机尚不明确,但是如果不是最后他刻意将这封信留在那里,我们要破这个案子,可能还要再费一些周折。”
“你的意思是,这封信是那个幕后黑手故意放在白琴家里的?”林珩讶道。
“这种可能性很大。”南郁城道:“有谁会把遗书满屋子乱扔?还正好就在床脚下,让你一踩就能踩到?她那本日记我都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出来的,没道理遗书就随随便便的放在那里。”
“那么为什么白琴要杀死那些表白失败的女生?她自己不是也……”说到这里林珩有些尴尬,没有再继续。
“正是因为她自己也被拒绝,所以她才要杀死那些女生。”南郁城道:“得到了力量的她,对于过去的那个自己无比的痛恨。所以她才会以非常残忍的方式杀死白允才,她想杀死的不光是那个凌虐她的父亲,她还想要毁灭掉从前那个根本不懂得反抗的自己。”难得的,南郁城叹了口气:“人的心魔倘若太深,但凡受到诱惑,轻易地就会走上歧路。”
听完他的解释,林珩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虽说白琴的下场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然而又何尝不是现实将她逼成了这样?如果她是个好人家出生的姑娘,又怎么会不得已最后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
林珩默默的叹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说的那个怨灵是怎么回事?就是之前袭击聂娉婷的那个东西么?”
“嗯。那种东西非常难缠,一旦被它沾惹上,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梦魇中。之前那两个受害者,应该都是被它缠上才会被吓死的。”
“那……”林珩想起之前的那一幕,自己的手刚碰到怨灵,怨灵便立刻像是受到灼伤似的躲闪开,他迟疑着问道:“那为什么我刚才一碰它它就躲?”
南郁城脸色一变,猛地转过头来凝视他:“你刚才碰到它了?”
“碰了啊。结果它一下子就变成一个小孩子,还尖叫了一声。”林珩很无辜。
南郁城脸色阴沉,没有吭声。林珩看着他这副样子也不敢再问,心里却又多了一层疑惑。
有很多事情南郁城其实并没有向自己说明,就比如那个神秘的“隐性凶手”,再比如这个怨灵……这个案子里面,似乎还有许多是林珩现在无法触碰的禁地。
但是,林珩却也不想再去考虑了。事情到此勉强算是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