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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幻舞被吓住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母亲,离平日里温柔美丽的形象差得好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母亲便病倒了,原来便寡言少语的她更是一天下来都难得说一句话。但是今天她一反常态大声要求见她那个常常板着脸的父亲。
侍奉一旁的幻舞试图抓住母亲瘦骨嶙峋的手,可是那样的母亲叫她很害怕。也许女子看见了女儿的模样,便缓声叫她:“舞儿,过来。”
她点点头,过去就抓住了母亲的手。
女子盯了她好一会儿,喃喃低语:“舞儿,舞儿,你该怎么办?没有了我,你该怎么办?”眼神渐渐痴狂。
侍女一见此情景,立即拉开幻舞,说:“夫人,请不要吓到小姐。”
“你们还当她是小姐?不过是个礼物罢了!我给蛇族生的礼物!你们,你们……”女子冷硬地叫道。
“幻纱!不要胡言乱语。”一个苍老而威严的男声突然打断女子的话。身着黑色锦袍的男人大步走了近来,正是族长曲谨。
侍女赶紧识趣地带着幻舞下去。
曲谨扫了眼放在一边尚未动过的药碗,心里有数,于是放缓了声音说:“夫人,不要动气,还是喝了药吧,良药苦口利于病呀。”
幻纱冷冷瞟了瞟被丈夫端上前的瓷碗,淡淡一笑,一抬手,整碗棕黄的药汤瞬间倾洒,破碎的瓷片发出尖锐的抗议。
曲谨努力忍住想要发作的火气,正色道:“夫人为何如此?这一碗药可是熬了三个时辰。”
“与其要我喝药,还不如跟我说明白为什么要把我的女儿送给鬼王。”
“夫人应该很清楚,为了全族,也为了幻舞自己。”曲谨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
幻纱用发白的手指揪着被子,颤声道:“为了蛇族,为了幻舞自己?好好好,为了谁也不会为了我把幻舞留下来。”她低下头去,“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夫人要求不免太高。幻舞既然身为族长之女,理应有为全族献身的觉悟。”曲谨脸色一沉,他觉得自己忍这个女子太多时日,当初若不是他挺身而出,以结盟之名收她做妾,她早就以私通兄长之罪被幻族处死。成亲之后,她不是好好侍奉夫君,而是时常视他如无物。一听说要带幻舞去鬼界便整日大喊大叫,搞得他颜面全无。
“你的那些女儿,儿子就不用觉悟?”幻纱冷声嘲讽道,“靠着一个路都走不好的孩子去乞求鬼王的施舍?威严的族长大人,还有那班长老真是明智得很!”
“放肆!”曲谨很想给她一耳光,但是转念一想,垂死之人还能做什么,自己不能白白为了她生气而失了分寸,于是冷声道,“夫人还是好好谨守本分,不要让你的女儿吃苦。”说完便甩袖而去。
“难道不也是你的女儿吗?”幻纱低低自语,她明白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
这时候,在屋外看见父亲离开的幻舞赶紧跑进来,叫道:“母亲!”一把抓住幻纱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也许我的时间不多了,幻纱只觉眼前阵阵发黑,于是轻声告诉幻舞:“母亲教你一个有趣的幻术,你要记住……”
幻舞懵懂地答应。
待幻术教完,幻纱微笑着放下手。即使再怎么牵挂,她也无法停留。
“佩宣……”她双眼好似望向很远的地方,吐出最后的两个字后便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幻舞一见母亲不再说话,慌忙大叫:“母亲,您怎么啦?看看我啊!看看舞儿!”她使劲拽住幻纱的手,但是毫无回应。
侍女赶紧牵开幻舞挥舞的小手,说:“夫人只是一时累了,小姐不要吵着夫人了,到屋外等待吧。”
幻舞睁大疑惑的眼睛,点头,就乖巧地去了门外。
后来发生的一切,对于幻舞而言,是段没有颜色的记忆。幻纱再也没有见她。
安静的葬礼。
身边短暂地清静了几天,没有人在她耳朵边叫“你是个野种!”,也没有人朝她不小心地扔香蕉皮。她有时会委屈地想自己也有条白白的尾巴,为什么他们要那么说,香蕉皮什么的给侍女们处理就可以了,她又不是侍女。
想多了,觉得小小的心比较累,于是不再去想。泪水在短暂的流淌后干涸在心里。
很快,有侍女给她梳洗打扮,说是要去见大人物。她迷茫地坐上马车,一路烟尘进了鬼界。直到进入那个大得叫她心慌的觐见厅的时候,她才知道大人物是鬼王——一个年龄大过她许多,权势大过她父亲许多的男人。那时候她很害怕,想转身逃跑,但是父亲临行前的话时刻回响在她的耳畔:“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你就会死,你的母亲也不得安生。”她小心翼翼地下拜,好像完成某种仪式,脑子和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在所有的完毕之后她终于发现自己以后将一直住在鬼王的王宫里!
她慢慢用被子将自己的全身包起来,那样会叫她感觉暖和点。
之后的许多天,幻舞像是被人遗忘了,除了一个名叫金珠的年老侍女照顾她一日三餐,没有任何人来看望或者问候她。
金珠年纪大得可以做幻舞的奶奶。她长相平庸,但是对幻舞还不错。除了尽心照顾幻舞,她会告诉鬼王的后宫里有多少姬妾,其中有多少美人,还有几个特别出色的成为了夫人,比如碧漾宫的碧夫人,飞樱宫的樱夫人,棠月宫的棠夫人等等。
寂寞深宫里似乎也没有多少谈资,宫人不能谈鬼王,但是可以偷偷聊宫里的八卦,比如哪个美人最近很受宠,碧夫人撕了猫族进贡的扇子,棠夫人喜欢上了双面金丝绣……一个八卦过去不久就会有新的八卦补上。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华丽丽的后宫戏~
寒~写得我柔肠百结~
30
30、礼物(下) 。。。
“金珠,我是姬妾吗?”幻舞某一天问道,黑暗的小屋子真的有点闷住她了。
正在唾沫横飞的金珠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说:“小姐怎么是姬妾呢?姬妾是要侍寝的。”
幻舞听了后心情莫名地好了些。
“我今日想去花园。”她兴致勃勃地宣布。她早就在金珠嘴里听说王宫的花园很大,种满了奇花异草,还有一个很大的漂亮的湖。
金珠迟疑片刻,说:“小姐,您身子弱,这外面天气还很寒,最好还是待在屋子里。”
幻舞撅起她石榴色的小嘴说:“多穿点就可以了嘛!金珠,带我去吧,我一定很乖的。”
小孩嫩嫩的小手摸起来肉嘟嘟的,好像小猫的爪子。金珠拗不过她,只好找了件适合幻舞身材的小披风,带着她去了花园。
一路上没见着什么花草,倒是遇见的宫人露出些许惊异或者探究之色。有的向幻舞行礼,有的只是冷冷瞧着,还有的在一旁叽叽喳喳小声议论着。
幻舞不懂,也不会去深究。金珠皱着眉,悄悄告诉她什么人应该还礼,什么人只要点头示意就好。
幻舞胡乱点头,她只是奇怪春天到了,王宫里却还是冬天的模样。如果是在蛇族的家,这个时候漫山遍野就已经是草长莺飞了。那时她会被母亲带着出去采摘山间的野花。她还不太会走路,需要母亲牵着才能顺利前行。但是她好想撒开丫子奔跑,一着急,就变出细小的尾巴。身体又支撑不稳,反而狠狠跌倒在地上。被在附近玩耍的姐姐们见到,肯定会被嘲笑一通。母亲则是赶紧抱起她,避开那些不友好的视线。
母亲会轻柔擦去她手掌和脸上的泥土,然后问她有没有摔痛。母亲的手很暖,脸很滑,她想一直都这么偎依在母亲的怀里。
可是母亲已经离开,她现在孤身一人。
虽然还不太理解这个世界,但是她也知道能够撒娇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就算金珠对她再好,也不能护佑她一辈子。母亲尚未做到这一点,何况作为侍女的金珠。
花园确实很大,但是尚在沉睡的鲜花和仅仅露出嫩芽的草木显示冬天其实还有条长长的尾巴。
幻舞觉得有点小小的遗憾,在四下张望之后,她发现了羽沉湖。
据说连羽毛都可以沉下去的羽沉湖一年四季都是碧波荡漾,在呵气成冰的季节都不会凝冻。碧夫人曾在羽沉湖上跳舞,艳惊四座,得以君王青眼,所居宫殿亦名碧漾宫。
她会跳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