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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惠然叫了松狮一声,然后揽着元流火的肩膀回去。
其实元流火能短暂地离开,对于林惠然来说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他实在是太粘人了。林惠然无论是工作还是游玩,随时抬头就能看见元流火陪在自己身边,略一招手,他就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了。这让林惠然觉得很有成就感,又略疲倦。
第二天清晨,元流火早早起床穿衣服,把林惠然叫醒,可怜巴巴地说:“林公子,我要走了,送送我。”
林惠然看了一眼窗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倦怠地掀开棉被穿衣服,两人洗漱一番,吃了一点东西,才握着手走出去。
外面晨风清爽,马车停在门外,子离坐在车辕上,一身白衣,纤细手指剥一颗红艳艳的石榴,石榴汁水将他的手指和衣袖都染红了,见两人出来,他掏出手帕擦擦嘴和手,开口道:“可以走了吗?流火殿下?”
元流火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期期艾艾地望着林惠然,忧伤地说:“林公子……”
林惠然无奈,伸开双臂抱住他,看了一眼车内的子离,两人无声无息地叹气。子离缓缓地开口:“流火啊,咱们是出去半日,不是半年。”
元流火亦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他自与林惠然相遇后,同吃同睡,同行同止,从未有过如此漫长的分离,心里非常忧伤,扳着林惠然的脖子问道:“林公子,你会想我的吧?”
林惠然哭笑不得,点头道:“嗯,会的。”把他的手掰开,强行推到了车里。
元流火就像第一次入学堂的小学生一样,独自坐在车里伤心难过。可惜子离并不如林惠然那怜香惜玉,他可不管元流火哭得如何可怜,只乐得逍遥自在,拿着一个银色的小钳子剥核桃、吃石榴,忙的不亦乐乎。
元流火难过了一会儿,自知除了林惠然,没人会真心疼着他,所以很淡定地收了眼泪,开始跟子离抢东西吃。
两人到了刑部,刚好南树领着一众仆役匆匆外出,原来是又发生了食人的命案,子离顾不得休息,带着元流火一同前去。
子离是南树请来的世外高人,那些刑部的官员对他很客气,都称呼他为“唐公子”,在赶去命案现场的路上,一个小吏简单地跟子离讲了案发经过。
大理寺一早上接到报案,说是城外的育婴堂里,接连死了三个少年,死因都是被破开胸口,掏空了内脏。因和之前的几桩食人案子死法一样,因此大理寺将案子移给了刑部。
南树披着斗篷,骑快马当先而行,他满身风霜,神情暴躁,一路上挥着马鞭大声呵斥。吓得身后的属下们紧闭嘴唇,不敢多说一句。
子离与元流火并骑一匹马,远远地跟在后面。元流火因见周围气氛凝重,自己吓得不敢吱声,紧紧地攥紧了鞍配。子离心不在焉地看着前方,一手握紧了缰绳,一手半环住元流火的腰,唯恐他从马上掉下去。
到了育婴堂,南树领着几个仵作率先进了房间。子离在四周看了看,见自己在暗处所贴的咒符已经被撕碎,想必是遇到了很厉害的妖魔。他此前曾在京城多处人口密集的地方贴了咒符,试探那食人魔的妖力,几番较量下来,这妖物的确非常厉害,几乎不在自己之下。
子离抬脚进了房间,元流火也跟他进去了。地板上横卧了三具少年尸体,鲜血淋漓,肠穿肚烂,死状极惨。子离呆了一下,反手把元流火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要推他出去。
元流火虽然起初受了惊吓,但很快镇定下来,从子离的怀里挣脱,他低声说:“我不怕的。”他想那尸体躺在地上,既不能动,也不能过来咬他,有什么可怕的呢。
仵作验了伤口,证明和之前的食人案出自同一人,于是在记录册上备案。至此,京城中已经有三十名少年死于食人魔之口。
南树叫众人勘验了现场,又找来育婴堂的管事录口供。那管事是个胆小怕事的中年人,出了这种事情,吓得疯疯癫癫,言语无状。南树厉声申饬了几句,他才勉强站定,将昨夜事情讲了。
这育婴堂里收养都是弃婴,孩子多半伤残痴呆,育婴堂的管事平日只给他们定量的食物和衣服,并不怎么约束他们。昨天傍晚来了一个青年旅人,满身尘土,带着斗篷,说是错了投宿的时辰,想在这里住一晚,还付了一锭银子。管事就留他在育婴堂里住了。
孰料半夜里就发生了那种惨事,管事的听见呼叫,忙忙地跑出来看,那旅人已经走了,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当时屋内也有七八个年纪相当的孩子,可惜他们神智愚钝,讲不清楚当时的情状。
“那旅客当时披着大斗篷,我没看清他的容貌。”管事诺诺道:“瞧身形不过二十岁,下巴尖尖的,身量清瘦,声音很低。”
一群人乱糟糟地录了口供,又押了管事回大理寺。
待众人走后,子离绕着育婴堂走了一遍,从墙根出捡了一根针尖大小的东西,置于掌心。细细瞧来,像是极小的鳞片。他将这东西收了,嘀咕道:“还是个上古的神物。”
元流火不解地看着他。
子离有些心烦,伸出细长的手指在他脑门上戳戳:“要不是你,我早就把那东西抓住了。”
元流火撇嘴:“你自己没本事,干嘛怪我。”
“你……”子离说了一个字,忽然不想跟他计较了,眼看已经是下午,就送他坐上了马车,叫他回山庄。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元流火扯住他的袖子。
子离迟疑了一下,才说:“我晚一些再回去。刚才南树走的时候,我瞧他面容忧愁,大概又是为案子烦心,上面丞相和皇帝都催的很紧。他在丞相府里没有什么贴心的人,我去开导他几句。”
元流火怔了一下,打趣道:“我以为你这人一向放浪粗鄙,原来还有这等玲珑细腻的心思。人家略微挑一个眉毛,你就巴巴地跑去献殷勤。”
子离秀眉微微扬起,半晌又笑了笑,嘱咐了马夫几句,就走了。
元流火回到山庄,眼见天已经擦黑,门口也升起了灯笼,他从马车上跳下来,推开大门进去,几个佣人在院子里打水做饭,十分忙碌,他悄悄地走进了书房。
整间书房里寂静无声,四周陈设着整齐的黑色书架,林惠然穿着宽松的黑色长袍,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张宽大的乌木方桌后面,旁边香炉里香烟袅袅。
“林公子。”元流火站在门口,用食指叩击门框,轻声说:“我回来了。”
林惠然搁下笔微笑着站起来:“今天回来的很是时候,马上就开饭了。”脸上带笑,伸出一只手:“快过来。”
元流火兴高采烈地过去:“我今日……”
“把门关上。”林惠然道。
元流火只得转身关上门,又高高兴兴地走向林惠然,嘴里道:“我今日刚到了刑部,就随子离去勘验现场了。”他握着林惠然的手臂,睁圆了眼睛道:“我头一次见到那样可怖的情景……”
林惠然眉目温柔,深情款款地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元流火挣了一下,只觉得林惠然动作亲昵热情,似乎比往常更加急切。半晌他才满脸通红地避开了林惠然,喘息道:“我正说话呢。”
林惠然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并不怎么在意,只低头又亲了亲他红肿的嘴唇,问道:“哦,外面好玩吗?”
“我不是去玩的。”元流火正色道。
林惠然低头整理稿纸,笑道:“你等我一下,咱们一块出去吃饭,今日我吩咐厨娘给你做了好吃的。”
元流火端起桌子上林惠然剩下的半盏茶,饮了一口,方低低问道:“我去了这半日,林公子想我了吗”
林惠然动作一顿,心想你这个笨蛋,我想不想你都看不出来吗?心里那样想,偏淡淡道:“今日你不来吵我,倒是能安心写字了。”
自己低头整理了稿纸笔砚,又伸手去拉元流火。却见他两手捧着小茶杯,低头敛容,神情凄然,泪光盈盈。
林惠然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他怎么就养成了这么小性儿脾气,却不肯将他惯坏了,免得以后在外面吃亏。林惠然强行抓着他的手往外走,也问道:“流火可曾想我了。”
元流火别别扭扭地说:“最讨厌你了。”
林惠然说厨房里给元流火准备了好吃的食物,元流火满心期望地走到饭桌前看看,果然是几样十分精致新奇的蔬菜,只是每样菜里面都拌了很精细的肉汤。元流火不爱吃肉,看见这些十分失望,简直怀疑林惠然是故意整他。
两人在饭桌前坐定,元流火盛了一碗汤,见里面仍然有火腿片,于是懒懒地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