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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周安阳点了一下头,然后掀开他盖着切糕的盖子。
完整的、精致的方块,按照比例摆放的干果呈现出极具艺术性的图样,完美展示出最传统的美丽。不是普通切糕、二逼切糕、文艺切糕,是流传了百年之久的切糕最原始最初的形态。
其他竞争者知道彻底没可能性了,纷纷黯然。
周安阳品尝过之后,拿笔用力划拉几笔才歇下,他甩下一句“等一小时后公布结果”,就快步走出教室。
郑远尘不动声色地牵住高富帅的手,说:“走吧。”高傅帅一时被美色晃瞎双眼,鬼斧神差地真的跟着走了!
奇怪,好像忘了什么事?
……
少数民族小哥是最后离开的,他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套刀叉。高傅帅做得切糕周围的电击一触到他手里的刀具,马上温顺地消退下去。
小哥轻而易举地将切糕放入嘴中,嚼了两口,若有所思。
名单很快就公布出来,最后的结果令人惊讶。
高傅帅榜上有名,能做出异能切糕的考生原本算是绝对得超出标准,这并不奇怪。只是原本被大胡子抓住的那个浑水摸鱼的人也入了名单,就很是超出其他人想象。
他被收录的理由可谓是切糕系的头一份,因为被监考老师羞辱,学校方面为了补偿他,特意划掉原本的第五名,将他□来。遭遇飞来横祸却有中了千年难遇的大礼包,实在说不准这家伙运气究竟算好还是不好。
作为新生,又是切糕系,理所当然地会有一个特别的小会议,地点是在N大的一个小型会议室。
大白没几分钟就被别人叫走,像是有什么要事。高傅帅其实憋了许多话想说,可他连正式学员都不算,强留大白非常不合适,纵使有一肚子的问号,也只好回家再逼问。
毫无意外,高糕也顺利入学,高傅帅跟着领路的老师走时,高糕就在他前面一个。
顺序是按成绩排的。高糕排在第一个,而高傅帅是第二。他身后是考场里的少数民族男子,第四名不认识,最后的那位,自然是被叫做大卫的金毛胡子强吻的考生。
原本的第五名被削掉正式名额,原本老师想把他当做借读招录,明年再给学籍,但对方却是个十分有骨气的,经过这个事件对N大彻底绝望,索性自己退出考试,并扬言出人头地之前决不再踏入此校门一步。
其他人也觉得这样太不厚道,却无一人站出来发言,一行有一行的门道和小规矩,潜规则早就在社会上横行。
做切糕本来就是如此霸道的行业,没天赋死,没运气死。
高糕这回大出一次风头,他和高傅帅的突然被幸运女神眷顾不同,完全是用压倒性实力胜出。高傅帅做出了异能切糕,他也一样做出来,只是高傅帅是零星的几块,他却是整整三大盘!成绩刚一公布,他几乎立刻就成为焦点。
高傅帅打心眼里为他高兴,毕竟是原本的室友兼好朋友,说出去就倍儿有面子有木有!他路上有无数次想和高糕搭话,但对方似乎并不想接腔,每次都巧妙地回避过去,高傅帅在他身后好生捉急。
高糕状态其实并不太对劲,无精打采的。若说他被重点表扬时宠辱不惊还能说是家教好、谦虚,那他眼底掩都掩不住的清晰的青黑色,就不折不扣地透露出他的精神正陷入危机,光看相貌简直像一个礼拜没沾过枕头。
因为和他同居过,高傅帅很清楚高糕的作息可以说是楷模,幼儿园小朋友都不一定比他乖,每晚九点上床,早晨六点起床,皮肤光滑有弹性且不长痘痘。
黑眼圈熊猫眼跟高糕搭边什么的,高傅帅绝对带头举手不相信。当然现在容不得他怎么想,事实就摆在眼前。
高傅帅暗自奇怪,可惜高糕不给他询问的机会,他只能默默在肚子里憋胃溃疡。
作为一所历史悠久的大学,N大毫无压力地占据一大块市中心最贵的地皮,校园中的建筑很好地展现出时代变迁的感觉,从早期的红墙绿瓦,到毕业生设计的现代感强烈的房屋,高傅帅不由称奇,沿路看得舍不得眨眼。
除了高糕一直垂头不语,另外几人也是和高傅帅差不多的状态,毕竟是未来的母校,就算熟悉地形地标嘛。
少数民族同志的外貌和装饰很引人瞩目,在他们围观校园景致时,他们也不小心成了其他无聊学子的围观对象,如果看一眼身上多一个窟窿,那少数民族同学一定成了个筛子。
刚才介绍的时候,这个人似乎叫泰维斯亚,还跟了一大串很长的姓,高傅帅没记牢。
领队老师拐过好几个弯,站到一个扇形建筑前,停下脚步,示意他们进去。
高糕率先进去,高傅帅紧随其后,泰维斯亚却驻足不动,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着急,他很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对领队老师手舞足蹈地连说带比划:“%¥#……?”
“嗯?”领队老师脑袋一歪,明显没听懂。
“……”泰维斯亚见语言果然不同,有点沮丧,却仍不死心地四处张望。
高傅帅人已经进到里面了,说说是小型会议厅,但装潢却半分不含糊,从地摊到挂灯无比精美绝伦,就差直白地写个“本校资金雄厚”。
泰维斯亚的脚步是很粗重的,他刚一停下,高傅帅立刻就有所察觉,一回头,正好见着这个少数民族的蜜色皮肤上嵌的星辰般闪亮的眸子里划过一道明亮。
泰维斯亚目光集中的地方,有一个人影匆匆前行。
“抱歉,我是他的翻译。”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一路小跑,边走边将架在鼻梁上的黑色眼镜取下来,手腕一弯把墨镜挂在胸前,动作酷帅有型,电影明星都不一定有他做得漂亮标准,没准是练过的,“我姓邓,您好。”
男人熟练地摸出名片,双手递过去。
他五官立体挺拔,看上去似乎也不是完全的汉人,一头短发很是利索,身材肩宽腰窄,有种正义凛然的气质,尽管胸前的墨镜太毁整体美感,硬生生拉掉平均分。
泰尔维亚表情微微松弛,显然安心不少,张口便对那位邓先生叽里咕噜讲了一坨,邓先生耐心地听完,嘴角扬起浅笑,也回上一堆叽里咕噜。
邓先生转向老师,彬彬有礼地道:“我得和泰尔维亚一起进去,他听不懂。”
老师微微皱眉,以前的外族学生都有学过汉语,这种情况还真是第一次。这个发明切糕的民族,除非是高傲地不愿意出世学习,只肯在家里钻研,不然的话还是会学B国的通用语的,不会汉语就跑出来读书真是……有点怪异。
可也不能不近人情,领队教师胸间天平倾斜,最终选择点头。
入场恢复秩序。
……
欢迎会并没有进行很长时间,高傅帅一出小会议厅,就看见郑远尘倚在门口等他。胸口莫名一暖,高傅帅居然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先回家?”高傅帅问。
郑远尘点头,双手自然地□口袋。
其实这开了一个半小时的小会也着实没说什么,无非是他们一群人很有荣幸地被校长接见,顺便又被科普点切糕系常识性小知识。
N大的校长看上去也和寻常老人差不了多少,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但说不准多少岁,很给人有得道高人的感觉。倒是将来学习生活方式高傅帅听得比较认真,这边的要求也是全员住校,他现在也失去家里的特权,要走读难度不小。不过他晓得了郑远尘住得那一块就是N大切糕系教师学生的宿舍区,只是不晓得大白住得是免费的,还是他已经自己买下来了。高傅帅私心不想换室友,琢磨着或许到时候解释一下,他就不用再搬。
唯一留下遗憾的,便是直到最后,高糕也没有和他说上哪怕一言半语。
回去时高峰期已过,车子开在路上那叫一个舒爽无比,高傅帅打开窗户,让迎面而来的风吹散头发,顿感惬意。高傅帅此刻幸福感爆棚,很多以前没问的事都突然有了勇气开口。
“喂,”高傅帅看向车外,话却是对自己左边的驾驶座说的,“原来你是老师?”
“嗯。”郑远尘含糊地回答。
“呃,你是被那个……教授养大的?”高傅帅想起某位一脸金色卷曲胡子的仁兄,忍不住嘴角一抖。
“不是,”郑远尘把车速放慢一些,表情几乎没有变动,却稍稍握紧方向盘,“是颜嘉。”
“啥?!”高傅帅飞快地把头拧回来,“你是那家……啊不是,我是说高糕的表哥养大的?!”
高傅帅一肚子酸水疯狂涌动,这两个人相识已久缘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