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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孟云眉,你叫什么?”
少年只是躺在铺好的草席上休息,完全没理他的意思。
“我今年十九了,你呢?”孟云眉再接再励。
少年仍是不回答,似是真睡着了,根本没听到他说话。
见过不爱说话的,没见过这么不爱说话的。孟云眉叹了口气,拨拨火堆,让它燃得更旺些。
月正中天,他打了个哈欠,也准备躺下歇息,睡至半夜,被人大力摇醒,朦胧中见到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心下大喜,一把抱了上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孟云眉彻底清醒了,看着打人的少年,不由怒骂:“你打我做什么!”
“有人来了!”少年不管他,径自将篝火用泥土熄灭,销毁两人活动的痕迹。
做完这些,见他还犹自愣着,皱眉道:“你想死我不管,但别连累我,快点扶我起来!”
虽然不甚乐意,但孟云眉仍扶着他躲在暗处,等了好半天,不见半个人影,想开口嘲笑他大惊小怪,少年一把按下他的头颅,力道之大,差点没扭断脖子。
正要呼痛,就见十几个人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来到,连片树叶都没踩碎,轻功了得!
孟云眉暗中咂舌,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练成这般上乘的轻功啊!
仔仔细细找寻了半天,甚至连每片树叶都翻过来看了,见没有线索,那十几个人,如同来时一般,又悄无声息消失了。
等人走后,孟云眉激动地拉着少年的手,满脸羡慕道:“没想到你这么利害,那些人轻功如此利害你都听得到,到底是如何办到的,教教我吧?”
少年懒得理他,翻个身继续睡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人刚找过这里,暂时不会再来。
“不教就不教,摆什么脸子啊?”孟云眉故做不屑,没过多会儿,又问:“话说来,你到底惹了什么样的仇家,居然动用这么多高手来抓你?”
一如往常的沉默。孟云眉问这话,其实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只是憋在心里难受,不吐不快而已。
少年是睡了,不管真睡假睡,他却是兴奋地睡不着了,为了打发无聊长夜,哼起前几天刚上山时,那位老者教他的小调儿来。
“青山悠悠,绿水常;白云渺渺,清风扬。水恋山哟,山恋云,道不尽相思苦,诉不清缠绵意;都说造化弄人,姻缘天定,哪管他前世今生,恨悠悠,思悠悠,全都留待有情人。”
夜深人静,他小声哼着,到唱出些凄凉味儿来,直感动得自己眼眶湿润。
他吸吸鼻子,抹抹眼,也翻个身,睡去了。
少年在他呼吸平稳后,缓缓睁开了眼,审视着孟云眉跟醒着时完全不一样的安静睡脸,那清秀的眉眼,如微曙天光下的远山,如一层层晕染开来的水墨画,暗藏的锋利隐约在朦胧中,应是个骨子里清高冷傲的人,只不过一般人都被他开朗爱笑的外表所迷惑。
这世上没有谁可以坦率洒脱地卸下所有防备待人,即使表现得再无害,也要时刻警惕,不能相信任何人,等他的伤好得能自由行动时,就将这个人杀了!
孟云眉咂咂嘴,好梦正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即将不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就这么一日过着一日,少年的复原速度着实让人吃惊,除了较严重的几处伤口外,其余的连个疤都不见,当然孟云眉少不了又是羡慕聒噪一回。
“你这练得什么武功,怎么这样利害,也教教我吧?”他两眼冒光地瞅着面无表情的少年,这要是练成了,能省不少银子啊,什么神医名药都不用了啊!
少年还是千篇一律的反应——无反应。
“咱们也相处了不少时日了,你回答我一句会死吗?”真是佩服他的定力,他各种招术都使尽了,除了性命攸关的大事,他连抬下眼皮都不吝给予。
最常说得一句话也不过是“等我好了,就宰了你!”,孟云眉听了都感动得什么一样,不容易啊,让他出个声儿。
又过了几日,孟云眉像往常一样醒来的早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剑,本来这也没什么,不过握在别人手里,驾在自己脖子上就有些不好了。
“有话好说,你别激动,我觉得‘卸磨杀驴’这个事儿,不太讲江湖道义,万事好商量……”感觉到脖子上的利忍又挨近了些,他吓得立刻闭了嘴。
少年眼中冷光大放,幽蓝幽蓝的,看得孟云眉心里直叫“小命休矣!”。
千均一发之际,翠竹林外簌簌声响,少年立刻警惕起来,一把抓起他,如拎小鸡般,闪身而去。
被挟在胳膊底下的孟云眉,只觉眼前景物一花,如腾云驾雾,一忽儿上,一忽儿下,没多大工夫已来到十几里外。
“找到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立刻平空变出好几十人,将少年团团围住。
这些人当中,有的蒙面,有的奇装异服,刀枪剑戟,五花八门,使什么的都有。
“莫小子,看你还能往哪儿逃!”其中一个身量高大的汉子,眼瞪如铜铃,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孟云眉认识这个人,江湖有上名的恶人,以前是个和尚,但由于不守清规,被逐出师门,之后□□掳掠,无恶不做,外号“恶头陀”,武艺高强,江湖中人谈之色变。
真是不秃不毒,不毒不秃,越毒越秃啊!孟云眉暗中感叹。
除了那些蒙面的,还有几个人,他也稍有了解,都是个顶个的高手,看来即使没被少年宰了,他也活不过今天了。
少年一手挟人,一手持剑,腾转挪移,快如闪电,身法鬼魅,招式狠辣。那些武功稍弱的,已经身首异处。但毕竟伤势初愈,还带着个累赘,有所滞碍,打得不是很顺手。
没多会儿,少年已汗流浃背,气息紊乱。那号称“恶头陀”的汉子,瞅准机会,专挑他旧伤之处快攻。
少年被逼得急了,又见一人近身偷袭,猛得将手中“物体”抛出抵挡,而被当成暗器扔出去的孟云眉惊出一身冷汗,心中骂了少年祖宗十八代,然后认命地闭上了眼。
那偷袭的人,见不明“物体”飞来,许是怕有毒,用武器一挡,将人掷出去老远。
说巧不巧,那一下正打在孟云眉穴位处,身体恢复了自由,一个腾空翻转,稳稳落了地。
脱离了危险的孟云眉抚心抹汗,正在收惊,只听一声闷哼,寻着望去,就见少年中了一掌,口吐鲜血,踉跄几步,勉强支撑。
几十人已经所乘无几,除了“恶头陀”和几个蒙面人,只有一撮人,还在紧追不舍,从各处进逼着少年。
说也奇怪,那一撮人招式不仅从来没见过,还很有组织纪律般,进退有度,行动统一。
孟云眉本来想一走了之,不去理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这些人能把他打死最好,也算替自己报仇,可是,走一步,又退二步,最后离战团越来越近。
孟云眉咬牙恨道:“你无情,我不能无义!”
打斗正酣的几人,没料会有人插手,有些措手不及,孟云眉武功虽然不高,也没什么实战经验,但手脚灵活,反应迅速,他看准那一撮人中处于指挥地位的人,着重攻击。
很快地,那些失了命令的一撮人,阵脚大乱,死伤人数多了起来。“指挥人”眼瞅着已方越来越处于劣势,身边又有个缠人的小子,决定改变战略。
“解决一个,赏金一半!”他大喝一声。
那些原来正拼命围攻少年的人,听了此言,一大部分转而攻向较弱的孟云眉。
恶头陀见拿不下少年,也跟着众人去对付孟云眉,一半也是不少银子。
孟云眉再灵活迅速,也敌不过这些高手的围攻,不由支绌起来,连连中了好几招,但仍咬牙坚持。
已经杀红了眼的少年,被孟云眉分担不少力量,没多会儿便将剩下的人解决了,鲜血将他的衣衫打透,如恶鬼修罗,见者无一生逃,残肢断体四处纷飞,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指挥人见自己手下均已毕命,再战无益,以其它人做掩护,狼狈逃走。那些围攻孟云眉的高手们见状,也纷纷欲撤,却被少年更快一步截杀。
孟云眉体力透支下,又被恶头陀在腹部给了重重一击,血流如注,眼前一黑,就要倒地,旁边的人却贪婪地一拥而上,想抢这“一半赏金”。
突然,一个人影闪至的同时,剑光飞出,正中欲冲上前来的一个蒙面人眉心,一手穿透旁边一个使鞭的人前胸,而另一只手却扼住了恶头陀的喉咙。
霎时间,尘埃落定,偃旌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