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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当地,手举起来又落下去,他的噩梦已经结束了。
哽喉的尴尬下,他默默的转身走到了郝多黔身边。
郝多黔用专注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作为一个立场外的旁观者,他对这场可能浪漫也可能刻骨的爱情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他关心的是他们几个人能否顺利的从这场风波中脱险,还有他的倒霉师弟能不能摆脱诅咒。
“你走之后纳西就派人把我们控制起来了,晚上我们本打算先出去找你,然后一起离开,可遇上了这个女人。她说带我们走密道,结果被纳西抓住,关到了地下室。”
简单的重复之前的经历,郝多黔环视着这间屋子问道:“我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厉寒说:“纳西长老的私人宅邸。”
听到这个答案,余佑的颈脖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小图正在用酒精棉球替他擦拭伤口的边缘部分。针刺似的疼痛从撕裂的皮肉间渗入神经,他觉得自己整面后背都处于不间断的跳痛之中。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余佑问。
他一直很怀疑厉寒的立场,因为他的立场太不明确,即使他现在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可这个男人过多的隐瞒减淡了他们对他的信任。他明知道这古寨有怪,为什么还要带着他们几个毫不知情的人来到这里?他的初衷真的只是为了解开诅咒,还是为了给古寨带来新鲜的献祭者?
厉寒的脸在青白的灯光下显得毫无血色,他似乎也很疲惫。对着余佑尴尬的笑了笑,他轻轻的回答说:“你们是我带进来的,当然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小图手脚麻利,很快就用绷带包好了余佑脖子上的伤口,他站起来,把手里几样包扎工具丢回阿金端的盘子里。
“小鱼也中了那种人脸的诅咒。”
厉寒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惧,他略显焦躁的问道:“那你们呢?”
郝多黔从微微掀起一线的窗格后面打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回答说:“我和小图没事。”
“没事就好,你们没事就好。”厉寒松了口气的态度让余佑感到很不舒服。
“你们在这里呆着,等天一亮我就带你们走。”他说。
“为什么要等天亮,天亮了我们还走得了?”小图从阿金那里拿了块干净的毛巾,他走向墙角的纳塔。经过厉寒身边,他突然抬眼瞟了对方一眼,那眼神里有明显的不信任,“天一亮,你们所谓的庆典就会开始,到时候你真有本事带我们出去么。”
小图弯下腰,掰过纳塔的脸帮她擦拭上面凌乱的血迹,这女人还在颤抖,筛糠似的抖个不停,但是她并没有拒绝小图手里的毛巾。
厉寒远远的朝他们看了两眼,也不作什么明确的回答,转身对着阿金挥挥手,他往门口走,边走边叮嘱说:“你们听我的,千万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木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门外厉寒和阿金的脚步渐行渐远。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小图安排余佑睡在上面,自己和郝多黔挨着桌子坐。他们身上什么东西都没留下,证件和防卫用的工具全都被那些守卫收走了,只剩下余佑刚才进门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那把小匕首,可光这么一把匕首能干什么?
余佑面朝墙壁躺下,小图和郝多黔正在低声说着什么,暂时没有人注意他。用被子遮挡住半边身体,他偷偷的展开了手里的纸条,这纸条是刚才阿金塞给他的。
展开来看,纸条里写着一行东倒西歪的小字:“别跟厉寒走,等我来。”落款是一只梅花似的猫爪印。
余佑心情复杂,揉乱纸条塞进嘴里咀嚼,沉沉的睡意忽然潮水似的涌向他的大脑。其实他早就想好好休息休息,可多变的情况让他没法放松紧绷的神经。此时闭起眼睛,刚吃下去的止疼药也开始发挥镇定的功效,他想我得好好休息一会儿,等天亮见到那个傻瓜天神,再告诉他你的字真的写得很难看。
一眼沉入黑暗,余佑只觉得自己轻成了一朵薄絮,了无牵绊的四处飘荡,自由自在。半梦半醒间,他飘过那些高墙和石屋,又被夹道中冷森森的空气卷落,最后像个孩童一样踩着轻飘飘的步子在那些四通八达的青石路间行走穿梭。
他不认路,脚步却熟稔,就像一个久别家乡的游子再次踏上那熟悉的路面,本能驱使之下,他来到了一栋大房子前。
房子的围墙造得很高,石白色的墙面像一张苍白的脸孔,黑洞洞的大门就是他的紧闭的嘴唇。隐隐约约,余佑听到里面传来奔走嬉笑的声音,里面有人,还不止一个,他们嘻嘻哈哈的玩闹,听起来似乎是很开心。
余佑径直走进去,意识控制着身体穿门而入,就像故事里的崂山道士不费吹灰之力。
进门是个大院,院中一片高低错落的花木,枝繁叶茂的绿茵丛下站着一个挺拔漂亮的少年,他穿个红色的裤子,上身裸着露出年轻结实的身体。
少年背对了余佑,黑色的头发束成一握,头顶斑斓的光线穿过叶间的缝隙洒向他后背,照亮那些起伏分明的肌肉线条,这画面美极了。
“厉寒哥!”他高声呼喊,声音里透出湛湛笑意,紧接着他又喊了一声,这次是对着院落里面的房间,“厉寒哥!你快出来,我不跟你玩了!”
有人闻声从屋里出来,遥遥的站在门口望他,那少年就快步奔上去。这两个人差不多个头,脸对脸窸窸窣窣不知道说着什么,然后一齐笑起来,枝叶挡住他们的面容,余佑看不清。
凉风越过高墙翻入院内,摇曳的树影间便显出两个人零碎的身体和脸颊,新鲜紧绷的皮肤全都被阳光透亮的照着,明晃晃的泛出诱人的光彩。
作者有话要说:厉寒是渣无误了,到这里姑娘们肯定也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了TAT ,最近鹅毛大雪连连,一周之内被大雨浇了两回,大雪打了三回我会说么!天高物燥什么的全是骗人的,南方的冬天湿冷好耀眼啊!
☆、尾声篇一
余佑是在纳塔的歌声里醒来的,一整夜她都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手脚被绳索捆缚着。郝多黔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发狂就一直不敢松开她,其实除去她在地下室咬伤他小师弟不说,这女人是个可怜的人。
小图和他干坐了这么一夜,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都困得不行,推来张桌子顶住大门,他们也顺便趴在内上面小睡了一会儿。余佑起来走动,惊醒了他们,本来就睡得不深,当下醒过来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是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你脖子好点了么,我就怕伤口感染,眼下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小图说着他的忧虑,走上去帮余佑看了看颈脖间的伤口,绷带表面有血迹渗出,颜色暗红,已经结成硬块了。郝多黔则两下三下蹦到女人面前,也不顾对方面目狰狞了,直接用手捂住她下半边的脸,接着嘴里“嘘”的吹一声。那女人疯了一夜,估计也是累,居然乖乖他听话,不出声了。
房间里有厉寒留下的水,余佑口渴,可他不敢喝,忍耐着口舌的干燥扶着桌面坐下来,他看到了桌上的匕首。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问。
“应该是天亮了,再不亮,我就得疯了。”郝多黔说,不知道哪儿来的好兴致,他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面带微笑,不过那笑容很快就被无奈给盖了下去。很不是滋味的坐到余佑身边,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家小师弟的腿面,一边感慨的说,“要是这次我们真出不去了,你可别恨我啊。”
小图从背后给了他一巴掌,说道“乌鸦嘴,谁告诉你出不去!”
余佑看他们俩双簧似的一递一句,居然还有了种平和安详的错觉,这不禁让他回想起那个梦来。要是他们几个都能跟梦境里一样像朵羽毛似的飞出去,那有多好。人家都说梦境是一个人真实内心的反应,而他三番四次的梦见自己疾走奔逃,不正是因为迫切的想要逃离这种无法预料的境遇么?
脖颈间忽而传来拉扯似的疼痛,余佑忍不住低下头“嘶”得抽了口气。纳塔在他们背后闷声不响得缩作一团,脚上还丢了只鞋,雪白的脚背贴在那剩余的一只布鞋上,五个脚趾滚圆小巧,莲子似的排列着。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忽然就这样疯癫起来了?
有的人精神不正常但时间不连贯,中间有间歇,偶然触到什么关门就会忽得犯病,余佑想纳塔大概就是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