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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炷香之前,这个名字同为流江的古怪老人突兀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没有任何征兆地杀死了虎——这个可能唯一称得上我朋友几字的背叛者,并且出于某些未知的规则,给我看了很多未来的图景。唯一肯定的是,他与我,或者说是与未来的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很熟悉未来的我,甚至连面目都是未来的我的化形之一。是朋友?是敌人?亦或是……
“等等!”我皱了下眉头,在心里滚了两圈措辞,不过仅仅一秒之后我决定单刀直入,“你的意思的是……我的未来都是你设计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老者奇怪地看着我,“我以为我在宣布我是神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的。不管是表世界还是里世界,至高神都只有一位,那就是我荒神,即传说中的创|世神。既然整个世界都是我创造的,你作为世界的一部分,难道还能超脱于这个限定吗?”
“这不可能!”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突然袭上我的心头,神确实是存在的,我多多少少也有耳闻。在遥远的东方,日出之地有万顷雷泽,雷泽中常年居住着雷神,他无聊时轻拍肚子就会发出轰隆的雷声;在偏僻的南方一隅,不时有性情乖僻名为浑沌的凶神出没,他形状肥圆象火一样通红,如果遇到高尚的人,浑沌便会大肆施暴,如果遇到恶人,浑沌则会听从他的指挥。所谓的神,汇天地之灵秀,集生命之大成,他们的出世代表了整个世界的意志,他们拥有的力量谓之圣力或神力,但神的本质其实也是精怪。
事实上我怀疑之前看到的自称破元的白衣男子,就是传说中的神,或者至少是已经接近神的境界的人物。
但荒神?真的是精怪吗?从哪里来的又去了哪里?
世界的造物主,三界的信仰,怎么夸张地形容都不为过的已经消逝于传说的最高神灵,居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这样一个在他眼里可能如灰尘般渺小的角色面前?
不!我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可能是荒神?!虽然他浑身弥漫着的属于上位者的强悍气息,对我而言是绝佳的震慑,但居然敢说自己是荒神,简直是荒诞绝顶!果然一直以来是我太小心谨慎了吗,这厮彻头彻尾就是一神经病!
震怒之下,体内的内力如波浪般激荡,我在空中虚踏两步,似利箭般划破长空,双手作刀快速挥舞,腾挪闪躲高接低挡,偶人手中的银丝已悉数被我徒手一一斩断!气势未停我已向老者快速冲来!
“还不错啊。我的出现居然让你提前领悟到了内力的应用。”老者见此反而笑了,“我的确说过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
“因为,我是来虐杀你的!”
只是一瞬间,异象陡生!数十根银丝如闪电般重新发出!我重踏一脚高高跃起,只是刹那原地烟尘四起,坚硬的地面仿佛被梳理了一遍,数十道深达数尺的沟壑狰狞地延伸了十几丈远!
残影未消,风声凄厉,两人已化为两道流光,在空中缠斗起来!只见两条身形不断接近,发生激烈的碰撞,一招一式之间肉眼已无法看清。
战斗的范围在迅速地扩大,周遭的一切在迅速地毁坏,轰隆的声音响彻天际连绵不绝。
不妙!真的不妙!战斗的本能疯狂地在我大脑示警,快逃!否则真的可能会死的!眼下这种情形太诡异了!敌人强大不可怕,可怕的是实力永远比你高一线。你变强了,他表现得比你变得更强!真的只是一线而已,看得到希望,却更加绝望!
一根银丝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我的眼睛能清楚地捕捉它来袭的轨迹,但奈何身体根本跟不上它的速度!只见它像破开空气的流星狠狠地穿透了我的肩部!那强劲的力道尤带着我飞速地后退,彭的一声巨响撞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体上!接触面立即如蛛网般大面积龟裂,林木山石纷纷倒塌碎裂,小半座山体如泥沙的河流声势浩大地向下滑去,淹没了山脚下苇草萋萋的沼泽。
在这一片遮天蔽日的烟尘中,突然光芒暴涨,清风如刀刃般撕裂了重重昏暗……不!就是刀刃!巨大的月牙状的风刃如漫天的星光铺洒而来!只是那辉光并不温柔,带着冰冷肃杀的杀机,像暴雨疯狂地扑向老者所在的方位!
叮叮当当的声音络绎不绝,绝大部分的风刃在老者周遭三寸处即被迫停了下来。老者的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光华屏障,像是一层柔软的薄膜,它们愤怒地旋转着,但愣是不能再接近老者一步,在老者淡漠的目光注视下,最后一个月牙风刃在离他的鼻尖只有一毫米的地方,无力地停止了旋转,破碎成了千千万万的碎片。
这姿态,真是嚣张极了。
但是!不到一个呼吸之间,一股强势的风压已破空而来!拼尽了全身的意志,拳头携带着万钧力道仿佛大海的怒吼,犹如澎湃的巨浪扑向黑袍老者!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我无比清晰而冷静地看着他的鼻梁在我的拳头之下缓慢地变形,然后是整张脸。
这回换他倒着飞了出去。许久之后,啪的一声,整个天地都仿佛被震醒了一般剧烈地抖了一抖。有带翅膀的精怪自隐蔽处飞了出来,惊慌却利落地逃离现场。我很快乘风而至,看到他整个人直接镶嵌在了石山的峭壁上,带着扭曲的狰狞,鼻血糊了一脸。
终于狠狠地让他吃了一个大亏。但我这一下已是透支了几乎所有的力量。
我想的没错,通过将内力提纯锤炼在体表均匀分布,他的身周果然是有着保护罩一样的东西。之前那大量的风刃只是消耗品,在他意识最松懈的时候,保护罩上那最薄弱的缺口就是我的机会!
可恶啊!我缺少的是时间和信息!对内力的认识,对能力的运用……
“呵呵……本来还想夸奖你,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连后面才会出现的惯用技巧风刃都弄出来了。战斗的天才,杀戮的机器,不愧是我钦定的主角。”
原来未来的我也叫这招为风刃啊……等等!主角?
他说了主角是吧?
我的内心告诉我不要再和这个疯子搭任何一句话,但大脑已经习惯性地自发运转起来,世界的诞生和终极,未来和过去,时间和空间,里世界和表世界,还有来自真|世界的观察者们……
他说过我的未来是他设计的……
“但是,”老者阴测测地笑了,一丝狠厉迅速滑过眼底,“你竟他妈的敢打我的脸。这可关系到男人的尊严,是和蛋一样重要的东西。”
“本来以某种规则来说我就是你,所以不打算让你那么惨的。但现在。”
“我怒了。”
伴随着他没有波澜的话语,世界停止了。
所有的声音和气味都像是短暂地失去了传播的媒介,大荒宛如一个被遗弃的坟墓,空旷安静得恐怖。我突然萌生了一种世界上只剩下了我和老者的错觉。
我起了寒意,尽管此刻阳光普照。
老者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缓缓抬起了手。
我心头一紧。
然后下一刻,我的右手臂疯狂地自身旋转起来拧成了麻花,狰狞的骨头瞬间刺破了肌肉支棱棱地自脆弱的皮肤探出,又被下一波的旋转绞碎,混杂在鲜血淋漓的肉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惊愕地看着血肉模糊的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形态的手臂,直到这时,感觉神经才忠实地向我传达了痛到极致的信息。我捂着彻底报废的手臂,发狂地大吼着,发出一声凄怆的惨叫。
“你竟想和我作对?”老者狞笑着看我,“和这个世界的创|世神?”
“我说要有光,就必须得有光,我说要有重力,你就必须呆在土地上,我否定了这个世界的存在,它就不可能存在!”
紧接着,以老者所在之处为中心,一股黑色的漩涡产生,并逐渐扩散,摧枯拉朽般摧毁碾压着所接触到的一切物体,整座石山开始了不可逆转的瓦解。
这还不止,漩涡继续扩大,整个空间变得不稳定起来,晃荡如被人为抖碎的水纹。天空被撕裂了,银色的河水自那可怖的缺口中倾流而下,像是无数条挂在天际的巨大的银带。闪烁的星辰混杂在那闪光的瀑布中,纷纷扬扬地陨落,砸在地面上冷色的火星四溅,然后它们发出令人心碎的尖叫,飞速地燃烧殆尽,将地面上的一切都卷入了银色的火海中。
灵魂之火。这四个字瞬间闪现在我的大脑,我不知道这是哪来的概念,但我绝望地认识到,世界正在走向死亡。因为荒神的愤怒。而这是我引起的。
而该死的我现在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落在地上,近乎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