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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上,摸著略微感到餍足的肚皮晕晕乎乎地差点栽下去。
全程都被洛伦收入眼底,不禁抽了抽嘴角,这个傻小子实在太容易满足了吧。
看来,以後用食物就可以打发他了?
洛伦正在严肃地考虑这个可能性。
「对了,那边发生了什麽事吗?」见约翰的精神回来了,洛伦遂扯回正题,「长老们有为难你吗?」
「哦……它们……」
约翰的干劲顿时又消退下去了,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懒懒地抬爪摸了摸肚皮,後来在洛伦逼问的目光下,好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没什麽,先是说了一堆叫我不要懈怠啦,好好约束自己啦,龙族友爱之情啦,说著就忽然话锋一转,友爱也要分对象,叛徒就是叛徒。我想,是在说维里斯的事吧,这件事盖伊都没有出声,倒先轮到底下的龙们抗议起来了。」
「就这些?」
「是的,很无聊吧。你对媒器有进展了吗?」
「不。」薄唇吐出淡漠的语句,「我唯一确定的是,杜兰必定对我隐瞒了什麽。」洛伦微微敛眸,掩住了波动起伏的情绪,「但是我不想逼他,所以,我会等他主动告诉我的那一天……」
约翰试探性地问道:「要是他永远都不打算说呢?」
洛伦转头望了望夜空,发现这个微型的结界几乎阻碍了自己的视线,眼前的事物都些微的扭曲起来,就像是水,外面的天空则是倒影在水中开出的花。他抬手撤回了这个已无太大必要的屏障,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用同样轻不可闻的语气说道。
「是啊……要是永远不……」他梦呓似的说,「那我们就可以永远这样生活下去了。你不觉得,这是个堪比童话般美妙的结局吗?」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nineteen 镜花
更新时间:2012…7…25 12:50:35 本章字数:7430
现在的生活跟以前相比是一个天一个地;有时候杜兰会觉得自己在做梦;就是个非常遥不可及的,却非常温馨平淡的梦。他知道自己渐渐喜欢上了这样的日子;就像他喜欢那两个孩子一样——原谅他依然那麽称呼——两个大男人吧。
每个人似乎都找到了生活的重心,没有打打杀杀;没有阴谋诡计,只是过日子这麽简单的问题;却也能衍生出很多或苦或乐的事情出来。
生活的节奏放慢了下来;只要一想想,就觉得充满了轻松和快乐。这有点不真实了。因为大家都过得很好,相处时也没什麽矛盾;愈是这样现状顺利,愈对未来恍然不安。杜兰徘徊在现实的奇怪状况里;总觉得心烦意乱,什麽都干不好了。他放下笔从书房走出来,决定到外面散步,这一去就走到了很远的地方。
时值午後,初冬之际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杜兰对气候的变化不是很敏感,虽然会怕冷,但是他的体质摆在那里,不会因此而轻易感冒发烧,所以不免就放松了警惕。
他低头想著乱糟糟的思绪,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荒郊野外,离家很远,加上他都没有记得来时的路,一时间都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反正杜兰没打算这麽早回去,就继续走了下去。周围是个山坡,没有几棵像样的青松大树,草丛倒是长得异常茂盛、柔软,便到山头上坐下来眺望前方。
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正好可以留他自己静一静。
或许是风变得轻柔少许,或许是空气变得暖和了点儿,还有不停回响在山谷间的清涧溪流声、翠翠动人的雀鸣,均带给杜兰一种自然而然的困乏感。
就让他在这里稍享片刻安宁吧……
杜兰的力气被逐渐抽走了似的,软软躺在了草坪上,毫无防范的双眸很快就合上了。在他闭上眼的一刹那,周围的溪流和鸟鸣都消失了。只留下簌簌的凉风,带著冬天独有的寒冷萧条,伴随来人轻巧如猫的脚步,漫步接近了地上熟睡著的青年。
这是一场很长的梦。当杜兰醒来的时候,只觉精神莫名的餍足和欢喜,下意识地微笑起来,伸出手对著风儿摇了摇。可是当他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倒退回了数月前那般虚弱,当时双腿一软——
虽没跌回大地上,却被一双手臂拉近了温暖的胸怀。
「谢谢……」抬头之前,余光瞥见那人黑色的发,杜兰的眼睛瞬间睁大,几欲吐出的那个名字在看到陌生脸孔的时候被硬生生吞了回去,「伊…………」
愣了愣,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不,没什麽,谢谢。」
凑巧的是,黑发人还有一双黑眸,正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没有话可说,只是看著他。
杜兰知道多半是自己误会了,世上不可能会有第二个相同的人,尽管他们之间类似的特征,但是光凭面貌完全不同这一点,都可以反驳自己的无稽之谈了。本来打算让时间侵蚀掉的幻影,忽然又浮现在了心里,说不清是什麽感觉,大概难过有些,愧恨更多。
他往后挪了几步,在黑发青年平淡的目光下步步退去,最後索性一转身,飞快地奔走了。他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就像个战场上临阵脱逃的士兵,抑或犯下罪行却不敢承担责任的罪犯。
直到一口气跑到了很远的地方,狠狠甩开了那个山坡,以及那道灼人的视线之後,杜兰才微微感到放松了。胸口处的窒息感略有减轻,不再是重如泰山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连带著心里总算好受了许多。
今天……就当做什麽也没发生过吧……
索性再当一次缩头乌龟好了。
幸好杜兰终於还是找到了自己家所在,趁著天黑之前赶了回去,忽略掉帕迪和卢克突然窜出来的问候,准确的说,是盘问。开始张罗起晚餐的内容来。
到了晚上孩子们都回来了。但是到了用饭的时候,杜兰却没有出现,兄妹俩问了帕迪才知道下午回来他就揪著眉头地躲到了书房里去。并声称,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他。於是好奇打探劝慰的念头就此作罢。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第二天居然又跑出去了。午休时又在那个小山坡上睡著了。一觉醒来,旁边空空荡荡,他突然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
杜兰难得被这种委屈的感觉打败了,抱著头在柔软草地上打了个滚,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呼啸吹过,飘叶纷纷落了下来,绿色的叶缠在深红色的发丝中,像是树精灵带给他的礼物。
撷下树叶,揉碎然後扔掉。
「心情不好吗?」
头顶上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他一大跳,杜兰猛地抬头,睁大的眼睛几乎变成圆溜溜的了。逗得上面的人轻笑出来,蹲下来跟趴在地上的他成持平视线。
杜兰换成了坐姿,正视面向那个人:「阁下什麽时候来的?」
「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没见到我?」
「谁说是这样了?」
他们没人肯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均用反问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杜兰刚说完那句话,就引来黑发青年忍俊不禁的表情,不过那也只是昙花一现,很快,那张脸孔又变成了面无表情,让人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你要是坦白承认该多好呀。」黑发青年感叹道,随即又说道,「可惜,那样恐怕就不是你了。」
杜兰不知道他怎会认识自己,还用这种熟识似的口气说话,但可以确定自己从没见过他。杜兰决定不去深究这个问题,争取夺回话语的控制权,托腮道:「我是杜兰,你呢?第二次碰面,不打算介绍一下自己吗?」
「噢,你不认识我吗?」
「我不认识你。」
黑发青年略有些失望的眼神一闪而过,恢复了平淡:「也对,这是我的疏忽,确实忘记介绍自己了。我叫维里斯。昨天在这儿遇到你,却不晓得为什麽你见了我跟见了狼一样,拔腿就跑,连回头都不敢,好像我是个可怕的魔鬼似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啊……」杜兰打量著他,似是慵懒地拖长声线,「像你这样黑发黑眼的人,在大多数人心目中,都是非常不详的家伙。」
「所以你也会害怕?」
「当然。」
维里斯听出了杜兰的趣味,暗自微笑,靠近了他坐下来。两人的距离顿时被拉近了不少,彼此都坐在一处,仿佛还能闻到那种若有若无的吸引力的气息。维里斯虽是有意靠近他,后者却似乎并无所觉的样子,既没有拉开距离,也没有特意拉近。
今天不如昨天那样晴朗,天空是淘米水似的白色,阴天,缺乏活力和生气。在冬天的时候,这样的天气是很常见的。杜兰侧头问道:「你常常到这儿来吗?」
「不,只是昨天来了一次,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