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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重逢时的确有种惊喜的感觉,绝对不是作假,但冷静下来过後,果然还是对这家伙喜欢不起来。谁叫他总是摆出大哥的架子来压自己呢?
「哪有啦,彼此彼此,你不是也让妈咪担心了好多年了吗?」约翰咬着空叉子。
「这不一样。」年长的冷冷道,「我是不得不去,而你是到处惹是生非,无端地搞出各种事情。要不是我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伯尼坦,又怎麽会知道格森林德教堂发生的新闻?」
约翰笑着说:「看来,我的运气挺好的咯。」
「现在全城都在捕风捉影,许多人甚至提前做好了准备,因为你让他们升起警觉心理了。长老会不高兴的,说不定,会牵连到毫无干系的人身上。」他闭了闭眼,长叹了口气,「你们不应该在这时候来的。」
「这时候……」约翰问道,「有什麽不对劲的?」
「你会明白的。」洛伦不愿对此多谈。
「噢,好。」约翰暗自冷笑一声,面上却装作顺从他的意思改变了话题,「那不如说说,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我都好奇得要死了。」看到洛伦暂时性的沉默不语,他继续说,「怎麽没话可讲啦?你知道吗?在你走後的第二年,有次他昏倒在走廊里,等我和帕迪叔叔他们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到处都是血……他的身体都快亏空了!即便到如今,我也敢保证他还没彻底恢复过来。」
「那点伤对你来说不算什麽,可是你还记不记得他的存在?我们的契约于他而言,太不公平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甘心的。就算死,亦不会容忍这样的胁迫。所以!只有他这样的傻瓜才会任劳任怨地养大我们,而我们唯一能做的,不就只有尽量不让他受到伤害吗?!」
他说着有些激动,音量不受控制地抬高了。蓦然想起了杜兰就在附近的事情,连忙捂住了嘴巴,双眼紧紧盯住洛伦不让对方离开视线。
真不客气。
却一点儿没错……
洛伦微微又叹了口气,想伸手摸摸约翰的头,却被后者躲了过去。
洛伦的手停在半空,很快收了回去。
「我知道,但是我必须得……」洛伦略略沉吟,接道,「到新辟之境去一趟,为了通过那里的考验。假如不去那里的话,我一辈子也无法安心的。」
「什麽?那是什麽地方?你去了又要干嘛?」
洛伦看着他连珠炮般的发问,忽然神色一僵,似乎已经顿悟的模样。洛伦觉得已经差不多了,转身掀起挂帘,只见月光皎洁,回头侧脸对向约翰回答道:「那是属于我们的,龙族的栖息之地。然而,那终究只是栖息之地。」
移开目光,敛眸淡淡地道:「记住吧,约翰,有朝一日你会去到那里,你会明白一切的。这是命运的安排。至于现在,你只需要在他身边就好。」
语毕,一跃而下,渐从亮色转为暗色,在静谧的黑夜里快速消融了。
「混账!你给我回来啊!」
约翰气急地奔出去,实际心知肚明,自己怕是连他的尾巴也碰不到了。
「哼,说到一半就跑,真够没风度的。」趴在栏杆上往下望去,约翰泄了气,要是此刻有根尾巴在后面,一定会不甘心地左右乱摇,「那句话又是什麽意思嘛……」
对了!
约翰立刻感知到什麽,随手一挥,搅乱了空间的波动。不规则的圈纹震荡开来,像是平静的水面上被投了一粒石子,根据石子的大小,也就是他挥发力量的强度,这种震动也会随之自动变化。
难怪隔壁这麽久都毫无反应,原来洛伦早在进入此处的时候,就以整个房间为中心布下了结界。
倒是他多虑了。
※
在街上随处可以打听到关于教堂重建的消息。稀奇的是,对于此事并未有人代表出来解释,除了抑制民众谈论的措施以外,连犯案者是谁都不清楚,看来幕后主使跟权贵多多少少也逃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因为没人希望把事情闹大。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随便找个由头,或者直接放置冷冻处理一段时间让其自然地平息下去。
那附近有些小型的祈福仪式,基本上就是为了安慰少数人恐慌不能自主的心理。饶是如此,参加的人也很多,由于住得远而不知情的,路过此地时同样停下马车驻足观看。
「光明神保佑。」
一个贵妇经过教堂所处的这条街,看到皆尽焚毁坍塌的景象,不免倒吸了口凉气,一手轻捂胸口;一手提起裙摆下车踮脚往前走了几步路。她的面容不再是最年轻的阶段,却仍旧娇美无比,单独站在这种破落的地方实在显得不符身份。
马车就停在她身後不远处,车夫被勒令待在原地。因此贵妇只是自己到外面望了望,有几丝悲天悯人的神色流露出来,持续了约莫一小会儿便收敛回去了。
伸手,扯开,碎掉的一片白花瓣飘落下来。
她本是提着长裙的,不小心踏到了小水洼里头,脚下一滑,眼看就要弄得满身狼狈相了,这时有双手急忙扶住了她的手臂,帮她稳住了重心。裙子也保住了。贵妇大大松了气,还是止不住地担惊受怕,颤颤巍巍地抬头望向这位相当于救命恩人的陌生男人。
天啊,要是刚才真的那麽傻兮兮地摔倒了,像个路边打滚的流浪狗一样地回去,绝对会成为女士们口口相传的笑料吧。
从这方面来说尊严比生命还重要。
「谢谢您……」
「不用,举手之劳。」男人轻轻笑了一声,望着在他的注视下逐渐脸蛋泛红、低头不敢对视的贵妇人,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将一束不染纤尘的百合花递给了她。后者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接过,只听他说,「我觉得,这花跟您很相配,不是吗?」
来不及回答,突然听到有人喊道:「黛茜丝夫人!」然後她立刻清醒过来了一样,拿着那束花打算走了。在走之前,她心存感激地朝这位素不相识的人行了一礼。
「很好看的花儿,先生,再会。」
「会再会的。」男人微笑,招了招手目送马车远去,之後,温和的表情渐渐冷淡下来。
黛茜丝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她虽觉得这人是个好心人,却不会放太多注意力在上头。下午顺从安排去了一处颇有名气的休闲俱乐部,可以吃吃茶点,看赛马,附带讨论城中的新话题。
要想进到这里来是很不容易的,需要有两名以上会员的推荐,才能获得参加活动的资格。因此这相当于一种显耀身份的地方,来的次数太多也不好,太少则会被取消资格,所以每一个举动都要考虑周全,都是有很大学问在里面的。
总而言之,当她看见那个男人出现在眼前,风度翩翩对自己问好的时候,实打实被意外砸中得回不过神来。她想,自己此刻的模样看起来一定像极了呆头鹅!
「夫人,我们真是有缘分哪。」
黛茜丝仿佛听到了女眷们的窃窃私语,她只要一转过头,那些声音就会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她还是从她们的眼里看出了异样的韵味,那是取笑,因为这个男人主动向她搭话了!黛茜丝联想到城中曾有过的风传,对自己的形象恐怕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害,被有心人听去,已经给她安上了个风流荡妇的名号了。
简直……不可忍受,人云亦云的蠢货。她恨恨地想,要是真如外界所说的那昂,倒还好了咧!至少她莫须有的情夫们会缝上这帮长舌妇的嘴!
黛茜丝无论如何要摆脱这样的窘境。
也许这个男人能帮她做到……
「是啊。」黛茜丝微笑道,用羽毛扇挡住了上扬的嘴角,露出一双美目,更显得熠熠生辉,「太巧了,您是来做什麽的呀?」
「不知为何,我有种非常确定的预感。那就是,倘若我来到这里,必然就能跟您再次相见。您看,果然吧,老天事先都已安排好了。」那个俊美的男人眼中有些欣喜,却并不那麽露骨,甚至只能称得上有些而已,但这恰恰是他们这类人物该有的,内敛的感情表达方式,已经足够说明他对自己很感兴趣了。黛茜丝心想。
黛茜丝站起来决定跟那男人到旁边去,他们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