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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仪,”大长老不愧是族中资历最深之人,哪怕面对这种状况,也很快恢复了镇定,低声吩咐道,“继续仪式。”
“是,大长老。”司仪收起下巴,忙调整好心态,高声叫道:“请度安大人祭酒!”
一声“度安大人”将度安拉回了现实,他看着前方的金色大鼎,才瞬时清醒过来,此时此刻,自己还在祭台上,还有仪式没完成。
退至台边的白衣男子稍显慌张地上前,奉上祭酒。
右手持酒具,左手托着,修长的手指在碧玉酒具上显得愈加光洁。度安定下心,神情自若地将滴有自己鲜血的酒缓缓倒入大鼎中,放下酒器,再对着金鼎行了一个叩头礼。
台下的众人也慢慢缓过劲来了,静静地望着台上,脸上残留着些许诧异之色。
“行终礼!”
度安右手放在左胸上,做出龙族宣誓之势,朗声道:“吉日良辰,穆愉上祖;白龙后嗣,重归故土;今为君子,愿得天佑;钦承祖训,嗣守神谷!”
少年特有的青涩嗓音不急不缓,回荡在广场之上,有如玉石之声,清新悦耳,使听者无不产生亲切祥和之感。
“礼毕!”
“恭贺度安大人!”台下众人皆躬身行礼。
“度安谢过诸位!”此时此景,度安竟少了原本的羞涩,一股豪情由心底而生。
大长老笑吟吟地往台前走了两步,浑厚的声音响起:“诸位乃代表族内各个分家之人,现如今,趁着这个机会,老夫正好替神主大人宣明一个消息。”
“诸位可能对这位度安大人不甚了解,对白龙一氏亦十分陌生。”大长老捋捋长须,笑着道,“然,根据古籍记载,与族长的金龙一脉一致,白龙一脉同为上古神龙血脉!”
“但令人痛心的是,于万年前的神魔混战中,白龙一脉举族参战,几乎无一生还。”大长老说着,语气变得沉重压抑起来。
“幸而苍天有眼,太祖神佑,如今得以寻回白龙传人!”
众人眼中也有所动容,看向度安的目光有了些许改变。
“白龙族天赋极高,长于治愈净化之术,或曾担任族中护灵之职。”大长老顿了顿,整理一下思路,“经过神主与老夫的多重思量,已授其护灵长一职。”
“台下可有负伤之人?”大长老突发奇想,问了这么一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小的喧哗之后,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大长老,我!”
话落音后,所有的目光都刷的扫了过去,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手臂上绑着一圈五指宽的白布。
“贲大星!”
“八成又是到外面和那几头妖兽较劲弄的……”
人群中发出不少窃笑声,显然都对那人的事迹有所耳闻。
原来,这个“贲大星”正是龙族有名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贲家的家长。贲家奉行的是“刀不磨不利”的理念,认为实力要在实练中方能提高。但在龙族,一向禁止内部逞凶斗勇,所以作为一家之长的贲大星为言传身教,一有空就去挑战神龙谷外围深山老林中有了灵智的古老妖兽。那些妖兽动辄拥有数十万数百万的修为,岂是能随便招惹的?所以,贲大星常事旧伤好了又添新伤……
大长老转头示意度安,后者有些赧然,走下祭台,穿过人群分开的走道,站在大汉面前。
在众人眼里,以度安目前一米八不到的个子,在这个近两米高的壮汉跟前,怎么看,这位刚刚进行了成年礼的白龙族的大人,都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是这个伤口吗?”度安不好意思地笑着问道。
“是,是的,大人。”贲大星也感觉有些别扭,憨厚地回笑着。
“能揭开来让我看看麽?”
“这……”贲大星支支吾吾,“大人,伤口太丑了,我怕吓着您了……”
笑着摇摇头,度安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贲大星只好笨手笨脚地解开白布,一层,两层,暗红的血迹开始在第三层显露。随着他手中的动作,一道骇人的伤疤出现了。
皮肉外翻,血色发黑,依稀可见一些草药的痕迹。
“这是被独角银蛇划的。”贲大星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总想找些话来说,便随口解释道。
“嘶——”有见识的人不禁吸了口冷气,独角银蛇最厉害的便在于它的角,那玩意儿不但锋利无比,更是有剧毒蕴含其上,难怪那伤口如今尚无愈合之势。
度安稍稍举高双手,虚按在伤口上,闭眼,调动丹田灵气,不知是否方才异象带来的影响,他发现灵气运转的速度快了好几倍!
“愈!”一大团白光罩在伤口上,将污血和烂肉消除,新的血肉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快速长出。
台上的大长老摸摸胡子,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老狐狸似的笑眯着老眼……
☆、第七十一章 笨蛋
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圣坛异象之事的余波还在神龙谷内蔓延。见证了这一神迹的众人回到各分家之后,告知旁人消息,旁人再如此纷纷奔走相告,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白龙后裔度安大人”的名号如投入潭中的石子,在谷中散播开去。
那天礼毕返回凌虚宫后,辛丰和大长老将度安领到书房——他们需要一个解释。
度安自己也一副莫名其妙样子,“我,我闭上眼后,就看到一条巨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隐隐觉得,那威严的巨龙和自己有着什么联系。
大长老若有所思,“对大人以及整个龙族而言,此事并非坏事。或许,冥冥之中,天意如此,倒不如顺其自然,遵循天道。”
辛丰眼眸深沉,不发一语。如果自己有这种能力,是否就能达到父亲大人的所求,是否有资格拔出神器龙渊……
度安不好意思地笑笑,偷偷瞥着一旁的辛丰,有些不解。好像从圣坛回来,他就一直是这种状态了,他没事吧?还是说,有什么心事……
“神主,若无其他要事,老夫就先退下了。”大长老转向辛丰,仿佛知晓了后者的所思,暗自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些事,往往是可遇不可求。
辛丰点点头,白光一现,屋内只剩下两人。
度安有些慌张,“辛丰你,你没事吧?”干嘛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轻叹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般,辛丰拉起度安的手,“你随我来。”
两手相碰的那一瞬,度安全身像是过了一阵微小的电流,傻乎乎地就跟着对方走了,心似小鹿乱撞般狂跳着,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
嗯?清醒些的度安看着周围陌生的景物,一直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石室。
“这里是……”度安隔着空气就能感受到石壁的冰冷,不禁打了个冷噤。
牵着度安站在熟悉的地方上,走在前面的辛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收了一个绿色的小玩意,“看这个。”
没发现异样的度安走上前去,双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往前凑,眼睛睁得老大,隔着玻璃橱窗似的结界,好奇地瞅着里头的东西。
“龙……渊?”度安好不容易认出那两个古字,念出声来。
辛丰颌首,有些怅惘地解释道:“族内自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神器龙渊。”
“这样啊……”度安的目光又回到长剑上,可是看着看着,神情就有些古怪起来——既然是龙族的神器,不应该是很神气很厉害的样子么?它怎么如此朴素,甚至,还有一些锈迹在上面……
度安转头看辛丰,不禁愣住了。
室内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冷冷的荧光,照在男子坚毅的侧脸上,阴影打在他的眉角、鼻翼,愈发衬得其五官立体鲜明。可此刻最吸引人的,是他那看向龙渊的复杂眼神——是渴望与无奈的交织,是一种从未出现在高傲的他身上的情感。
不知目光停留了多久,度安的动容在四目相对时被打破。
“呃,为什么它会放在这里?”移开眼睛,度安有些尴尬地赶紧找个话题。
“因为下了禁制。”辛丰的骨节分明的手抚上结界,如同摸上玻璃一般,看着透亮晶莹,却不能进入半厘。
“禁制?”这下度安就更不懂了,这明明是龙族的神器,为何还要下禁制任它在这埋没生锈?
正想着,度安的手也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结界表面,尝试着往里面探去。
“咦?”度安心头微跳,眼睛一亮。
在旁的辛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像压在极有弹性的物件上般,结界被压得有些变形,可快要靠近龙渊时,却不能再前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