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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爬到井口,将满满一袋硬币倒在德尔塔的面前:“我们有钱了!”
德尔塔慢吞吞的拿起一枚硬币检查着,一言不发。伊万早就习惯了机器人的沉默寡言,他耸耸肩膀,重新下到井底收集硬币。
当伊万第二次从井底上来时,他抱着一包更多的硬币。同时,一把双筒散弹枪的枪口正抵在他的额头上。
“放下许愿硬币!”双筒散弹枪的主人,一名青年命令着伊万。伊万环顾四方,发现井口边围着十来个杀气腾腾的青年,手里都拿着双筒散弹或者轻型步枪。
鉴于散弹枪的威力,伊万把硬币放在了井沿上,双手则放在脑后,慢慢的蹲在井口边。
“德尔塔……”伊万用眼角的余光示意战斗机器人。
“目标为平民,尚无进攻行为。制压条件不成立。”德尔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声音机械。
为首的青年踢了伊万一脚:“你为什么要偷走我们的许愿币!”
德尔塔突然飞奔过去,捉住青年的后颈把他提到半空中:“目标进攻行为成立。非致命制压开始。”
伊万还来不及出声制止,青年已经被德尔塔重重的摔到地上,顿时昏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向德尔塔开枪射击,德尔塔高大的身躯在子弹中自由的穿梭着,轻巧而敏捷的闪躲着子弹,用掌刀和膝盖向青年们发起进攻。
德尔塔把伊万从地上拉起来:“非致命性战术制压进程已完成。”所有的青年都被德尔塔精准的打倒在地,武器则被远远丢到一边。
“你们这群暴徒!”一位青年被德尔塔的手刀击断了大腿骨,倒在地上恶毒的咒骂着:“竟然抢走我们的许愿硬币!会有报应的!”
伊万疑惑的问青年:“许愿硬币?”
青年痛苦的挣扎着:“这是我们村的许愿井!村民们都在这口井里投硬币许愿。”
怪不得这口井没有取水设施,原来根本就不是用来供人饮用的。伊万的脸开始阵阵发烧。
“对不起!”伊万连忙道歉:“我不知道这是许愿井。”
伊万手忙脚乱的把挖出来的硬币重新倒进井里,又从衣袋里面拿出几支特效治疗针给村民治愈伤势。
离开许愿井的时候,伊万拿着一瓶村民们送给他的井水。
“许愿井?”阿尔沙听完伊万的描述后忍不住笑起来:“我不信那个东西,虚假的心理安慰。”
“把硬币丢进水里就能实现愿望的事情肯定是假的。”伊万说。
“当然是假的。”阿尔沙拨弄着前额的金色碎发:“我曾经在圣彼得堡的许愿井里丢过三枚硬币。第一枚硬币的愿望是健康,第二枚硬币的愿望是快乐,第三枚则是爱情。”阿尔沙忧郁的把脸靠在窗玻璃上:“一个都没实现。”
就在阿尔沙说话的时候,伊万发现有一滴眼泪从他血红色的眼角里淌了出来。
五。恐水症(上)
一轮高空核爆后,圣彼得堡陷入了彻底的混乱。
已经半瘫痪的核弹拦截系统根本无法完全拦截大洋对岸射来的核弹,有五枚核弹在圣彼得堡的上空被拦截导弹轰得粉碎。
天文数字一样高剂量的电磁辐射笼罩了整个新西伯利亚。核弹爆炸的光芒让凌晨三点的圣彼得堡上空亮如白昼。
市郊高速行驶的一列火车上,雇佣兵谢尔盖及时拉上遮光窗帘,避开了夜空中耀眼的白光。他对面座位上躺着一名金发青年。青年的手脚都被绳索紧缚着,眼睛上蒙着眼罩。
车厢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金发青年的身体从座位上滑了下来,重重的磕在地板上。碰撞只是让青年含糊的呻吟了一声,却没有醒来。
谢尔盖恶狠狠的骂了句脏话,扯住青年的金发重新将他丢在座位上。
“老子的小队就是因为这个家伙才最后撤离圣彼得堡。”谢尔盖想着,对金发青年的怒火更旺了。
阿尔沙。萨叶诺夫,圣彼得堡大学的学生,前不久遭到了辐射,正在圣彼得堡核子医院接受治疗。东斯拉夫联邦却要求雇佣兵必须将阿尔沙绑架到东斯拉夫。
佣兵小队的队长谢尔盖成功的劫持到了阿尔沙,时间却用得太多——接应的直升机已经返回了东斯拉夫,他们只能从货运列车中越过边境线。
阿尔沙在座位上挣扎了一下。谢尔盖冷笑着,从战术背心中摸出强效麻醉喷雾。
头顶的广播喇叭突然尖锐的嘶叫了几声,随后归于寂静。车厢内的日光灯也一盏盏的熄灭。整个车厢陷入黑暗。谢尔盖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谨慎的坐回座位,将手枪的握把放在掌心。
耳中的战术通讯耳塞传来尖锐的电流声,震得谢尔盖耳膜发麻。谢尔盖一把扯下耳塞,去看手腕上的电子表——荧光绿的屏幕上全是黑色雪花状的色块。
“见鬼。”谢尔盖骂了一句。就在这时,列车车厢脱出了轨道,向外猛飞出去。
谢尔盖生命最后看到的东西,是一截插进了他的脑子的半截行李架。
五枚核弹爆炸后的EMP攻击令圣彼得堡所有的电子设备失效,连市郊的列车导航仪也不例外——货运列车走上了错误的轨道,完全脱出了铁轨。
阿尔沙从噩梦中醒来。噩梦的场景是被一名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用浸满麻醉剂的手帕捂住了嘴。
看来噩梦是真的。阿尔沙感到一块柔软的织物紧紧的蒙着眼睛,手脚都被绳索缚住,整个身体以非常不舒服的角度蜷缩在座位下。
“竟然还活着。”阿尔沙用“眼睛”环顾四方。在受到辐射后的一周治疗里,他的眼睛因为受伤严重被绷带密实包扎,医生不许他解开。
直到医生看到眼睛蒙着绷带的阿尔沙在病床上捧着一本诗集阅读,才知道阿尔沙拥有了奇怪的能力。
在病房中,阿尔沙向医生微笑着:“先生,我眼睛上的绷带什么时候可以取下来?以及,今天你的蓝色格子领带很可爱。”
阿尔沙晃晃脑袋,把回忆赶走。
一定要逃出去。阿尔沙艰难的挪动身体,在一块碎裂的锋利车厢上割断了绳索。他扯下了眼罩,活动已经发麻的手腕,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
已经碎裂的车厢吊在半空中——列车脱出轨道后砸塌了地面,数十节车厢通过大洞掉进了下水道。而阿尔沙正在一节悬挂在下水道洞口的车厢上,车厢呈45度倾斜,摇摇欲坠。
阿尔沙仰头望着离自己不远的地面,深吸一口气沿着倾斜地板的向上行走。随着他的脚步,车厢摇晃起来。但阿尔沙却走得很稳——他感知到了车厢的透视结构,脚掌小心的避开薄弱位置,保持着整节车厢的重心平衡。
目标近在眼前,只要从挡在身前玻璃窗里爬出去,就可以攀上地面。
“放松。”阿尔沙告诫自己,顺手拿起手边的金属棒准备敲碎玻璃窗。金属棒碰到手指的一瞬间,他感知到了金属棒上粘稠的液体。
阿尔沙不用通过眼睛确认也知道,那是惨白色的脑组织。他脆弱而紧绷的神经终于崩溃,狂躁的心灵力场化成实物向周围崩散。
车厢摇晃了一下,带着阿尔沙坠入下水道。
阿尔沙的身体重重的摔到地上。阿尔沙的思维刚刚恢复清醒,就本能的向右侧翻滚。他感应到有一块锋锐的玻璃碎片正在向自己身体的位置下坠。
身体的反应速度根本比不上心灵。阿尔沙的左小腿一阵剧痛,已经被落下的玻璃碎片割掉了一小块肉。阿尔沙眼前一黑,差点疼得晕厥过去。
疼痛让他的精神力难以集中,各项能力大打折扣——阿尔沙用尽全力也只能在漆黑的下水道里感应到十米半径的事物。阿尔沙强忍剧痛,集中精神释放念力移物,却发现只能勉强抬起离身体五米左右的陶瓷咖啡杯。
利用心灵扫描,阿尔沙在断裂车厢的医疗箱里找到了一小瓶止血药和几支军用镇痛剂,同时在死去的佣兵身上找到了管线分布的纸质军用地图。
撕下车窗上悬挂的遮光窗帘,阿尔沙细心的涂上止血药,包扎好了小腿上足有手掌长短的外伤,在这过程中他疼得晕过去了一次。
“谢天谢地。”阿尔沙把纸质地图小心的折好收在怀里:“电子导航仪失效了,还好有纸质地图。”
阿尔沙用一截车门扶手当拐杖,一瘸一拐的向下水道深处走去。
按照管线地图上的指示,阿尔沙画出了一条简单的路线。下水道管线和圣彼得堡地铁有几处交叉,通过下水道到达地铁后,再沿着地铁隧道从最近的地铁站走上地面,是最好的作法。
几节燃烧的货运列车横七竖八的倒在宽阔的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