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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特看似随手按了一楼的按钮,然后微笑着告别:“感谢您的许诺,希望我的美人能早点回到我的怀里。您知道,离开了他会让我变得焦躁。”
“或许你该学着用别的方法安抚自己的灵魂”,波文走出电梯,他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语言陷阱。只是一句安慰,却背负了强加的义务,这让这位好人感到很不快,他为自己开脱道:“他们的生死很大程度取决于你这次任务完成的程度。亚萨少校,要牢记你的使命,阻止灾难的发生。国家意味着这一切,帝国的军人哪怕背负嗜血的恶名,也要达成目标。”
“遵命,长官。”
波文指着克里特手中的信封,最后补充了一句:“绝密,阅后即焚。”
“为了帝国的荣誉!”
波文转身,走进办公室,他委屈地向站在窗边的人抱怨:“我不喜欢行刑者编号的那些家伙,他们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克里特亚萨。他那么英俊,那么迷人,可他为什么不穿上真正的白大衣同一帮热情的高科技人员一起,在一个漂亮干净病房里工作;或者去从事一项富有爱心的拯救计划?哪怕去当一名普通的外科医生,在洁净的手术室里,以其杰出的成就从死亡线上把病人的生命夺回来,而不是扮演一个令人不快的死神的角色!”
那人保持沉默,望着窗外。
克里特正从银蛇研究院的大门愉快地走出来,朝着一个路过的女孩儿吹口哨,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刚接受了一项危险的任务。
波文情绪有些失控,他依然在喋喋不休:“为什么他不去做一名具有学者风度的坚忍不拔的内科医生?或者一名神经学专家、产科专家、儿科……”
那人打断波文:“这不适合他,你懂。”
波文沮丧地回答:“好吧,我知道,帝国需要他——一个不折不扣的行刑者。”
克里特坐进自己的敞篷车,他打开信封,信封上写着这次行动的代号“净化”,接着一把钥匙掉在手套上。
他好像并不吃惊,随手把钥匙扔进衣兜,拿出打火机和香烟。打火机金属机身上雕刻着花体的“S。T。Dapont”,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漂亮的蛇。随着清脆的“铿”的一声,信封化成了灰烬,而香烟的烟雾弯曲着缓缓升起。
克里特把车停在路边,车子封闭的后座传来咚咚的声音。
“我渴了”囚犯边喊边踢着车门,“给我朗姆酒!”
离开克诺索斯已经九个小时了,距下个城市红海还有一段路程。这个季节腐败的植物让道路泥泞难行,尤其是路过国家公园的时候。
路的下面有一条灌木丛环绕的小溪,泉水淙淙地从一棵山毛榉树的根边涌出来,带着漩涡和波纹向四周流去。泉水周围有一片茂密的黑刺莓藤和胶树,阳光散乱地刺过各种枝叶的缝隙。在丛林里的某个隐秘的地方,一只红嘴阿拉卡鴷叫了三声就停下来了,好奇地看着克里特。
克里特拿出那把钥匙,打开了第二排车门。
一个又瘦又高的男人,没戴帽子,穿着条灰色法兰绒旧裤子,胳膊上搭着一件粗呢大衣,从车里爬了出来。他推开克里特,迈出长腿,没几步就连滚带爬地冲下路基,到了小溪边。
他跪在泉边的样子就像一只撅着屁股喝水的长颈鹿,克里特想。
而长颈鹿在喝水的时候,最容易受到攻击,因为它们很难快速地站起来。这个男人却连长颈鹿的危机和警觉都不具备。
狂饮让他打了个咯,一阵难闻的酒味从他布满胡茬的嘴里溢出。
克里特现在更加厌恶眼前这个家伙了,既肮脏又恶心。
男人偏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克里特,当看到他黑色的制服后,毫不掩饰地发出了鄙夷地抱怨:“妈的,又是银蛇。那群所谓的高贵的医生什么时候能解散了他们的看门狗特别编队?帝国不需要你们,你们甚至连军人都算不上……”
枪栓响了一声,男人并没有发觉,他捧起水开始洗脸:“为什么没有朗姆酒?……真是无礼。”
枪声惊起了红嘴阿拉卡鴷,或许还有几只松鼠。
“我闻到了被摧毁的鲜花的香味,那纤弱败死的花朵和泪水,令人难以抑制地心悸和惋惜。”克里特收起枪,看着倒在溪水中的人说,“抱歉,运输一具尸体要比押送一个活人轻松得多,反正目的地都是同一个。”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没有了踢车门的咚咚声,克里特一直感到非常愉悦。进入红海城的时候,警察远远地朝着这辆军车挺起胸膛僵直地敬礼,所有人都忍不住驻足,朝车上英俊的军官望去。
“天啊,银蛇护卫队!”年轻的女孩子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一定是元首的警卫,我看到他的制服了,银色的肩章,紫色的绶带,还有……”
“说不定他就是元首本人!”
“丽萨,别瞎猜了,我祖父曾经说过,元首是个伟大的女性。”
“我想成为元首!拥有这样的警卫,哪怕死了也愿意!!!”女孩子们尖叫着。
克里特稍稍放慢了车速,一方面为了女孩子们能看到他,一方面为了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波文的声音,刻板中依然带着神经质的兴奋:“顺利么?”
克里特看见前面有个十字路口,红色信号灯闪烁着,下面停着一辆用帆布捂得很严实的卡车。卡车的右边是一栋破破烂烂的高楼,楼上写着帝国银行几个花体字母。楼梯口的阶梯下,一个右腿打着石膏的满头银发的神父坐在轮椅上,正在和一位年轻的警察、一个浓妆艳抹的暴露女郎争执着什么。那个女人看见他,立刻扬起手,手指中间夹着一支香烟:“借个火怎么样,长官。”
他朝着那女人笑笑,心不在焉地应付电话:“如您所愿。”
“非常好!”波文提高了声调:“尽到你的职责,一定要保护好帝国伟大的军事天才,全程指挥此次战役的准将大人!前线的士兵都在等着他,绝不能让愚昧的珐琅斯人知道你们的踪迹,以免伤害人质或者做出应战准备,准将一到我们就……”
克里特脑子一瞬间嗡的一声,就像是老旧的冰箱烧坏了保险丝一样。
“Damn it”
波文好像没听清:“你说什么?”
“红灯!”克里特大喊。
他猛打方向盘,电话里传来波文一成不变的结束语“为了帝国的荣誉!”
这分明是个陷阱,他想。
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然后自己便撞向了那辆卡车,若不是系着安全带,他肯定会飞出车外。
克里特砸碎挡风玻璃爬了出来,看见卡车被撞得侧翻在路中间,冒出滚滚浓烟,地面上人行横道的漆几乎全都磨掉了,路中间还飘着几个白色的购物袋。而军车车尾的后备箱弹开了,箱盖直指蓝天。
“长官!遇到了什么问题,您需要我的帮助吗?”巡警大喊着按住警棍,抛开神父向克里特跑来。年老的神父因为自己被冷落而感到很愤怒,不停地大叫:“她多收了我50卢比!骗子,你们这群骗子……”
那个妓*女的烟掉在高跟鞋旁,她难以置信地小声说:“Shit,这火真他妈的大,慷慨的男人。”
人群因为好奇和惊恐聚拢在一起,却又迟迟不敢靠近。
“不会有比这更糟的了,不是么?”克里特看看后备箱里的尸体,再看看将要跑过来的警察,拔出自己的配枪。
就在这时,已经倒掉的卡车突然开始疯狂地摆动起来,像是一只甩在岸上的鱼。帆布仿若碎掉的鱼鳞,一块块跐着地面脱落,露出里面变形了的笼子一角。无数附着蛇鳞般皮肤的巨大爪子带着肉蹼从黑黢黢的笼缝里挤出来。
警察大惊失色,转身往回狂奔:“退后,所有人退后!!退后!!”
“哦!我发誓,刚才是我第一次说脏话!原谅我,上帝。”克里特痛苦地靠在车头上感叹:“不要再惩罚我啦!”
接着,一张冷峻的脸出现在克里特面前。
“上帝可能会原谅你,但是我不会。”穆的右手流着血,血一直从卡车的驾驶室滴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