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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也许得罪将要踏上的土地的主人并不是件理智的事,但是他一反常态压抑不住想要拒绝对方。这不符合他的原则。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克里特曾对着弥迦大献殷勤?为什么要生气呢……穆无奈地扶住额头,一定是因为和克里特沾上边儿的东西都让人厌烦,他暂时只能给自己这个解释。
红海最富盛名的舞者贝加莉在台上掀起了一阵狂潮,表演非常成功,以至于男士们跪在台下高喊,争相表达自己的爱慕。但是今晚最耀眼的明星注定不是这个能把大腿劈成90度的女人,而是即将遮着头纱慢慢步出的新娘。
那个一直在练习的男人终于鼓足勇气凑到伯爵的跟前,他只张口说了两个字,可刚才反复背诵的话语已经变得磕磕巴巴。乐者在这时放缓了音符的节奏,伯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根本不去看他,而是显得有些焦躁地朝身边人吩咐:“别让他迟到”。
几个男人拖着那人离开了地毯,因为新娘出现了,婚礼准时开始。
洁白的婚纱拖在法兰绒红地毯上。也许钢丝做的里衬让新娘行动有所不便,或者说此时有些紧张,走下台阶的她稍显笨拙,机械的步伐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锡兵套在层层叠叠的蕾丝花边儿里。新娘害羞地用手里的花束遮住了脸庞,尽管她的脸上已经覆盖了两层白纱。
弥迦在阶梯下优雅地躬身,递出一只手,他已经戴上了一双丝质手套,上面绣着金色的意味不明的繁复徽章。
特殊的场合会感染所有人,黄白色的玫瑰花、红色的地毯、白纱下的微笑……须臾间无论男女都希望自己是台阶两头的那两个人,像花蜜一样的幸福感使所有人陷入了陶醉。
“我反对!”野猫医生忽然举起胳膊,大声并且坚定地说:“我反对!”
弥迦却显得一点都不吃惊,他只是低声说:“我还没问。”
气氛立刻被破坏了,人们转过身望着她,三个乐者陷入了同样的吃惊中,只剩下最后一个还抱着手风琴,犹犹豫豫地演奏着,自动钢琴轻快地曲子混合着他迟疑地音符,让婚礼进行曲听起来就像是泄了气的卡车轮胎弹跳在地板上。
伯爵显然被这个无礼的女人激怒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野猫撩了一下肩上的头发:“神职人员不是该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神吗?精神、灵魂、包括肉体……”
野猫站在人群中间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一把枪顶在了弥迦的后背上。
弥迦没有回头,他微笑着小声说:“我们不是朋友么,克里特先生?”
穿着侍者衣饰的金发男人低下头,朝弥迦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几丝碎发飘起,弥迦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正好靠在克里特的胸膛上。
“哦,当然不是!”克里特在他耳边说:“我们比朋友更亲密。”
“他有枪!那个男人有枪!”新娘从后方略高的楼梯上看清了一切。她突然醒悟,野猫只是要吸引大家的注意,而克里特则负责最重要的环节——挟持。
在宾客的尖叫声中,伯爵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大声制止自己的手下:“别开枪!”
可是克里特却毫不犹豫地朝着天空开了一枪,一只彩灯炸得粉碎。
人们立刻蹲在地上,孩子们开始哭泣。穆蹲在角落,他朝后院的小路口望了一眼,把守依然在那儿。显然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在如此紧急的时刻不得不依然留在原地。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伯爵把手放在胸口,试图用自己的诚意缓解局面。
“那枪只有十二发子弹,叫你的人一起冲上去绝对没问题。”托米幸灾乐祸地喊:“相信我,我可是武器专家。”
伯爵恶狠狠地瞪了托米一眼:“我可不想搞砸自己女儿的婚礼。”
“已经砸了,不是么?”托米大笑,可能发生的混乱让他嗅到了血腥味儿,这个混蛋越来越兴奋:“他可真有胆量,说不定哪儿还藏着炸弹,要不他怎么敢就这么出来,来吧!开枪,真刺激!”
女宾们有两个已经晕了过去,而一些男人的眼神则表明他们很危险。伯爵的客人在红海都是些让警察闻风丧胆的家伙,如果现在什么也不做,明天的报纸可能会让他们颜面尽失。
克里特朝着野猫微微点头:“美丽的女士,谢谢你的帮助。”
“这是你应得的回报,少校。”野猫大方地回答,脸上还带着红晕:“我们说好的,那晚上你可真棒!”
“让女士感到满足和欢愉是我的荣幸。”克里特很不要脸地炫耀自己:“我总是试图做到最好,无论是为女士还是男伴。各取所需,我们之间的交易既公平又愉快,但是有些人却令我失望,什么朋友、承诺和信义……人们总是为了一点点利益就会忘恩负义地出卖自己的搭档,我说的没错吧,费尔南多先生?”
穆知道克里特早就发觉了他,或者说克里特一直都在盯着他。他从常春藤下走出来,不卑不亢地回答:“你无权指责我,别忘了我把最重要的留给了你。”
“妈的,我就不该接手这笔买卖!”伯爵发觉这些混乱都是因为穆引起的时候,他脸上的肉瘤颤抖着表达出他的愤怒,大吼:“把你的十万金叶子拿走,别忘了我才是引渡人,激怒了我,谁也别想离开!”
“我当然要拿回我的钱,但是我们能不能走并不是你说了算。”克里特按住弥迦的肩膀:“你不想自己的女儿在出嫁当天就变成寡妇吧?”
新娘扔掉手里的花,坐在台阶上大哭起来。哭声听起来很令人振奋,起码比那天她趴在二楼阳台上显得精神多了,克里特这么认为。
“宝贝,我不会伤害你。”克里特很绅士地侧身,向新娘解释:“我今晚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新郎。”
弥迦缓缓转过身,用一只手勾住克里特的脖子:“您还是那么风趣,虽然我很乐意陪伴您,但是您好像挑错了对象。”
克里特有些迷惑地看着弥迦,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弥迦微笑,抬起头对克里特说:“真抱歉,今晚的新郎并不是我,我只负责代表神来主持一场神圣的婚礼。”
克里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扇栗木大门。
穆嘲讽地问克里特:“蠢货,这下你满意了?”
门被推开的瞬间,乌利穿着一身洁白的礼服,苍白着脸朝着他们狞笑。
“你的脸色真难看。”弥迦对克里特说。
乌利在自己的婚礼上比在别人的银行中理智得多,他走出来,没有走向新娘,而是一步一步朝着穆的方向。
“乌利,一切等婚礼结束以后再说。”男爵几乎急疯了。
“我宣布——婚礼完毕!”弥迦举起手,非常形式化又迅速地背出“他们的契约将受神的保护。”
男爵震惊了,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弥迦。
弥迦恍然大悟一般把手指放在唇上:“哦……忘了说,阿门。”
克里特看着弥迦,觉得那张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站在高处观赏别人的无助的神情。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们总是认为自己能控制一切,他们在被膜拜中施舍怜悯,却又享受众人的痛苦,他们永远是游戏规则的缔造者。而自己却刚好因为这场无聊游戏的进行,变成了他们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该利用的时候利用,该抛弃的时候就抛弃。
克里特懊恼地垂下手臂:“我想我后悔了。”
“别担心,神会宽恕一切犯了罪的孩子。”弥迦很大度地安慰克里特。
“包括贯穿你?”
这位祭祀脾气再好,毕竟也没有受到过如此低级的言语挑逗,他还是先生气了:“我只是想帮助你,你却总是羞辱我,别干令自己后悔的事。”
“我想你误会了”,克里特再次把枪顶在弥迦的额头,好心地提醒:“我不是说贯穿那里。你们这些喊着用一生去侍奉神的家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宝贝儿,现在你可是人质啊。”
弥迦白皙地脸终于变得通红。
“脱掉你的圣袍,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我猜珐琅斯伟大的接引祭司肯定不会为了主持一场生意伙伴女儿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