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什么看!一脸的衰样,死了娘么?!你这样愁眉苦脸的,怎么让蛇祖高兴?”大祭祀突然调转矛头,开始挑起他的刺来。敖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了大祭祀很久了。
敖嘉低下头。巫宗国的皇位一空就是五百年,五百年来,每一个祭品都活不过祭祀之夜,这些人的死,真的是因为他们都没有通过蛇祖的试炼么?还是另有隐情?不管怎么看,皇位空悬的直接得利者都是大祭祀,会不会是大祭祀想把持朝政……
“哼!”敖嘉正出神,大祭祀突然冷哼一声,“啪”地一甩袖子,湿冷的袖角正好重重地甩在敖嘉的脸上。敖嘉这才后知知觉地回过神,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是不是小时候脑子没长好啊?怎么老是走神?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没有?!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儿上,我早就物色个乖顺点的祭品了。”大祭祀阴霾的眼光在他的身上游移了一遍,阴阳怪气地道,“最后告诉你一句,好好收收你的性子,想想要怎么取悦蛇祖大人才是。”大祭祀说完这些,最后看敖嘉一眼,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盯着大祭祀离开的背影,敖嘉恨恨地捂住自己的脸颊,眼里露出一抹坚定的光芒。他才不会就这样认输的,他要想办法离开,一定要离开。他决不容许自己成为别人牟利的工具!
下定了决心要逃走,但事实显然没有他计划的那么美好。大祭祀的命令被实行得很彻底,两个时辰洗一次澡,难吃得要死的药……之后的敖嘉就像一只待宰的公鸡,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拖进水池里清洗了一次又一次。更让敖嘉觉得愤怒的是,那个除滞散不知是什么古怪的东西,吃了之后他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全身软绵绵的。
“叩叩。”门外传来一阵畏畏缩缩的敲门声。敖嘉被一次次地折腾,耐心早就已经消弭殆尽了。也不哪里来的力气,他发着颤把一个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像只受伤的狮子一样怒吼:“给我滚!”
“对……对不起。”门抖两抖,颤颤地开了,居然是那个他见过的小侍女的。小侍女畏畏缩缩地把头伸进来,脸被他吓得煞白。
发现是她,敖嘉把火气往下压了压,无力地瘫回床上,闷声道:“你来做什么?”
“我……我来给你这个。”小侍女向两边看看,见没有人注意,悄悄上前两步,把一把小银刀塞在他手里。
敖嘉掂掂自己手里的小银刀,有些好笑,这么一把小银刀可以做什么?
小侍女没有在意他不屑的表情,而是很认真地跟他说:“明天晚上,他们会把你绑在祭台上,行完祭祀之礼之后,他们不会留下任何人看着你的,你可以用这个刀解开绳子,趁那个时候逃走。”
“他们不会留下任何看守?”敖嘉有些意外。
小侍女郑重地点点头,“我听奶奶说过祭祀的事。虽然有些不合常理,但往年都没有留看守,实实在在地没有留看守。”
敖嘉默默地把银刀攥在手里,这个事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根本没有什么蛇祖,一切都是大祭祀搞出来的障眼法,现在他更有理由相信,是大祭祀杀死了这些可能成为国王的祭品们,还对外宣称他们没有被蛇祖选中,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以长久地把持朝政。
敖嘉看着自己的手里的刀。也许自己这次可以“解开”巫宗国的百年之秘呢?对,他要活着,他不但要活着,还要揭露出祭祀的真面目,让百姓们看看,这个德高望重的大祭祀私下里到底是什么嘴脸。
这么下定决心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了。敖嘉对清洗之类的事前所未有地配合,他在等待,等待祭祀的开始,等待战斗的开始。
敖嘉不知道,有些事并不是他不相信就并不存在的。他正在满心期待的事,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最后必定会化成一个让他痛不欲生、吞也吞不下的苦果。
那个蛇窟里,的确有些不寻常的东西。
☆、蛇窟迷情
第二天一早,毫无反抗之力的敖嘉就被人捆起来塞在轿子里,一行人声势浩大地沿着一条羊肠小道,一步一跪地向山顶的蛇窟的进发。
敖嘉从黑金色的轿子里看那些人。小道很小很窄,像是特别为了考验信徒的虔诚一般,崎岖的道路上布满了尖锐的利石。那些穿着金黑两色华丽长袍的侍从们一步一跪,不知道是信仰的力量还是人格的麻木,像是根本没有看见那些石头一样,一步又一步,哪怕是跪破了膝盖磕破了头,还是毫不犹豫地狠狠跪下去。
敖嘉看着他们满是血污的腿,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明明是很盛大的祭祀仪式,却没有一点音乐,满耳朵都是磕破头跪破膝盖的声音,死一样的寂静,如半夜鬼嫁人一般。
这么走着,速度当然快不了。他们到达山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敖嘉被人从车上推下来。借着火光,他发现所谓的祭台其实是一个幽深的蛇窟,洞窟中间有一大片的空地,二百四十根蜡烛幽幽地照亮了一个六边形的台子,台子上有神龛,现在已经被放满了牛羊。
敖嘉站在洞口,冷笑着向里张望,他倒要看看大祭祀会耍什么花招。蛇窟猛一看还真的有些诡异,敖嘉穿得很少,他才在洞窟口站了一会儿,就那么一望的功夫,一阵止不住的寒意就从脊梁上窜起来,背上就一阵阵地发寒。
“献祭!”大祭祀一身金黑相错的华服,威严地喊出两个字。敖嘉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强壮的手就在他背后狠狠推了他一个踉跄。
“唔!”敖嘉被推得半跪在地上,只觉得一阵腥冷的气息迎面而来,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祭台边沿还被人挖了一个六边形的沟,沟里青青白白的,有好多蛇在蠕动着。
难道所谓的献祭就是把自己推到蛇坑里么?难道所谓的试炼就是看看被毒蛇咬了会不会死?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敖嘉盯着蛇坑发呆,两个侍从走过来,稳稳地架住他,慢慢地抬着他走上祭台,四周的人们开始下跪,冲中间的蛇像叩拜,巫宗国的古乐这才悠悠地响起,清绵的古乐与蛇窟的阴冷并不谐调,但却有一种怪异的契合感。
两个侍从将敖嘉横陈在祭台上,将他的脖子、腰和四肢分别用长长的青铜锁链铐在六边形的六个角上。
“尊贵的蛇祖大人,请接受您子民的绵薄之礼,保我巫宗国风调雨顺……”大祭祀虔诚地跪在蛇像前,开始念祭词。在敖嘉惊诧的目光中,六个妙龄女子庄重地站到祭台的六个角上,用一把银色的弯刀深深地割开自己的手腕。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殷血的鲜血从女子白皙的手腕上如小溪般潺潺地流下来,空气中瞬间充满了血腥味。敖嘉看得心惊,不由疾呼出声。但那些女子却仿佛聋了一般,任鲜血染红自己的素白衣裙,不但对敖嘉的话毫不在意,反而在原地跳起舞来。
鲜活的生命随着鲜红的血泊泊流出,流出的血被她们的动作甩了出去,在地上画出一道道血色的圆环,如玫瑰花的花瓣一样将中心的女子包住。蛇坑里的毒蛇被这些鲜血刺激到,也开始疯狂地扭动,整个洞穴里到处是一片可怕的嘶嘶声。
“血肉才是最虔诚的祭品,我们自愿为蛇祖大人献出我们的生命。”祭祀闪烁着他那双鹰一般的眼睛,缓缓地走上来,他说一句,那些少女也跟着念一句,像六个傀儡一般。
敖嘉盯住大祭祀,眯着眼笑起来,“按您这么说的话,那么您自己怎么不像她们一样,把自己的血肉献给蛇祖大人呢?我相信蛇祖大人看重的是你虔诚的心,是不会嫌弃你这老皮老肉的……”
“唔!”敖嘉的话还没有说完,大祭祀就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小腹一阵绞痛,敖嘉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的身子蜷起来,奈何六条锁链将他拉得死死的,怎么也做不到。
“你给我闭嘴!”大祭祀用阴沉的声音吼道,“要不是看在你是祭品的分儿上,我现在就杀了你!”
敖嘉咬着牙,忍着痛笑,但清澈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很可惜,我正好是那个祭品,所以你杀不了我。”
“哼!”大祭祀直起身子,掏出一块手帕仔细地擦自己的手,像是触碰了什么肮脏得不了的东西似的,“别得意,会有人来收拾你的。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不喜欢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让我这么讨厌过,再见了,讨厌鬼。我等着明天来看你残缺不全的尸体。我们明天再见。”
“我也是!”敖嘉的笑一点点收敛起来。
经过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祭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