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他变成女人?杞月诧异的眨了眨眼,想了许久,还是一头雾水。一直到沉回来之后,跪在地上将事情讲给他听,他才朦朦胧胧记起是有这么个人。
“……主子一怒之下,便对他下了咒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女子,封印了他身为男儿时的记忆,到了他记起时,已经改不过来了,于是便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杞月恍然。他知道前世彻的脾气不是很好,却不知原来彻也曾做过这种事情。不错,这件事情并不是他做的,而是彻。前世,以千魇的身份活着的时候,应子彻作为他的影子,在很多时候都是代替他出现的。而他对应子彻的掌控却并不彻底,所以有些时候,出现些状况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当然,他并不在乎就是了。
没有谁,会对千魇生出怨恨之心。不是不恨,而是不能。
所以虽然应子彻有时顶着千魇的名字得罪了许多人,但是却一直没有谁对此提出任何意见。
想起众人口中所说的“性情变幻无常”,杞月便忍不住想笑。两个人共同扮演的“千魇”,能不“性情无法常”么?
只不过这一点,却从来没有人知道。或许是长相太过所似,就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沉,与他关系密切的长情都一直分不清他们两个谁是谁,更别说妖宫之中的其他人了,而千雪山的那个老头子,也不会知道自己一直期望着长孙竟也是个觉醒了的魅妖吧。而唯一能够区分他们二人的,却是妖云。
最终选择了应子彻而抛弃了应子明的妖云。
头脑之中毫无法征兆地传来一阵眩晕,杞月身躯皱了皱眉,低着头的姿势让他的这个动作失去了被发现的可能,等这一阵不适过去,杞月却又忽然笑了笑,扬手让沉退下,拉起龙夜寒的手往外边走。
“碧镜湖可是天下玄奇之地,若是错过了什么景色,可是不值呢……”
杞月的语调欢快而又带着明显的挑弄之色,龙夜寒轻轻一笑,迈出步伐跟了上去。虽然以他的想法,那伤了杞儿的兰昌颜纵是万死而不能抵其罪,可是杞儿不愿追究,他也便罢了。那么一个小人物,还用不着上纲上线。
浅浅的笑声从翻飞的帐幔之外传来,全身无力的沉噙着嘴角那一丝血迹,慢慢的撑起身子,捂着胸口,消失在大帐之中。
可是只不过撑了几十步远,沉便已觉得气息不济,一只手按在碧镜湖畔参天的大树树干上,一只手捂着嘴,几声轻咳,手心泛起一阵湿意,浅淡的血腥味让他知道,那是血。
那个男人下的手,可真不轻呢……
“沉,许久不见。”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沉猛然起了头,眯着眼打量着忽然出现的银发男子,垂在身侧的手上慢慢延伸出犀利而可怖的甲。
夏日,暖暖的风懒懒的在湖面上拂动着,湖面的水鸟眼睛半睁半闭,早已是熏熏然似醉非醉了。
而岸边,用金丝竹搭起的纤巧建筑之中,来自十多个国家的君王之间的谈判也如这阳光一般热烈着。
只是,某个靠在寒帝身上的人却在这严肃无法比的时候,忍不住昏昏欲睡。
“杞儿……”
又一日谈判僵持,日将落,众位君王也该歇了。而龙夜寒却没有随着其他人站起身,而是揽着杞月的腰,低声轻唤。这一段时间,杞月似乎分外慵懒起来,也或许是会议太过无趣,每日每日,杞月总要在这里睡上大半大,可夜晚,却也睡得十分沉,第二日,不到巳时都醒不来。
“杞儿……”
过了好一会儿,杞月才揉着眼,满脸困倦的抬头,慵懒的问,“散了么?”
“你呀……”龙夜寒温柔的笑着,抬手刮了刮杞月的鼻,引来一阵不满的神情。
而两人都没有看见,神色一向淡漠的白羽在随着墨帝走出大帐的时候,回首看了两人一眼,而他脸上的神色,却已经不再平静如初,一种浅淡却真实存在的无奈与忧心,深深的埋在了他碧色的眼底。
算算日子,只剩下两个多月了吧……
夜晚。昏暗的烛火下,杞月的眼瞳在暗淡的光芒下耀着惑人的紫芒。他眨了眨眼,伸出手慢慢推开了龙夜寒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翻身下床,披上衣,走了出去。
“说吧,有什么事。”
杞月有些不耐的打着哈欠,一只绯色的凤尾蝶翩跹着停在他的肩头,缓缓的扇着翅。
“叮——叮——”
沉单膝跪地,抬头看了那魇蝶一眼,而后低下头,月光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请魇蝶帮忙将杞月唤出来,并不是没有代价的,这一次,就去了他三分之一的精血。
“主子,沉有罪……”
三十年前,不知千魇殿主有一个相貌气息近似的相同的替身,而将那替身当成了千魇殿主,不知道给他惹来了多少麻烦,更是让他最后……
杞月微微叹了口气,沉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是知道的。可是前世……前世的那些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谁对谁错?彻的取而代之,背后终究是有自己纵容的缘故在的。
杞月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最近几日在身周徘徊的熟悉气息,他并不是没有察觉。他只是,不想去管了,也没有精力去管了。
“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便下去吧。”
“主子……”
沉声音拔高了一些,又因为某些缘故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才恍然接上,却已是压抑着的语气,“主子,应子彻让沉告知主子,近日将与妖云、长青长老一同拜访……”
“妖云?”忽然听到这个名字,杞月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后却是紧了紧衣服,轻轻的笑了起来,“她果然没死……”
沉有些担心的看了杞月一眼,却不料杞月忽然笑了起来,眼眸里的紫芒在月光下烨烨生辉。
“沉,你告诉他们,让他们不必大老远来这碧镜湖了,再过几日,我自会上门拜访,一一谢过……”谢过什么,杞月没有说,沉也没有问,只是俯身行了一礼,而后倏然融入了夜色之中。
杞月在风中站了一会儿,而后走回床榻边,掀起被角,躺了进去。
夜色深沉,四周昏暗无比,什么东西看起来都好像带着无数层半透明的影子,看不真切。杞月仰头看着龙夜寒沉睡着的脸庞,伸出手,缓缓抚过他的眉眼。浓重无比的倦意席卷而来,不顾他的意愿想要将他拉入幽深不见底的梦境之中。杞月微微勾起了唇,合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滴下,瞬间没入衣物之中,没了踪影。
第二日,会议之上,白羽的眼神掠过寒帝身旁的空位,眉头蹙起。寻了个时间问过寒帝,才知杞月还在床榻上睡着,困得起不了身。
第三日,那位子依旧空着,可会议到了关键时候,热烈非常,白羽寻不到机会问问究竟是如何回事。
第四日,散会之后,白羽一个旋身挡在寒帝面前,“杞月到底怎么了?”
寒帝脸上的笑容依旧,谦谦君子一般温和,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白羽倏然一惊,“不知国师指的‘杞月’,是何人?”
白羽眼中的不可置信维持了好一阵子,而后才将眼神投向跟随在寒帝身后的礼官,“东离十一皇子龙杞月,去哪里了?”
礼官一脸无辜,眼神之中是显而易见的疑惑之色,“国师大人,东离没有十一皇子……”隔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补充道:“十一皇子因难产之故身子孱弱,未及周岁便不幸夭折,故而……”
礼官接下来说了些什么白羽没有听清,他的心里只是重复着一句话,何以至此,究竟是何以至此境地……
第五日,众国终于对结盟之事达成一致。会议圆满结束。白羽看着会场里的人一一散去,呆立许久,恍惚听见墨帝的声音说着,“羽,想知道什么,便去问吧”,他这才恍然起身,朝着东离驻地飞驰而去。可是在那里,却没能找到寒帝的身影。
“国师大人,陛下并未交代去向,只是让我等将此圣旨传回东离,而后……”
白羽看了一眼礼官手中那抹明黄,站立了好一会儿,这才茫然转身离去。
半个月之后,东离太子龙清黍即位,称清帝。封寒帝为太上皇,封其十一弟龙杞月为月亲王,并分封其余兄弟不提。
又过了一个月,秋意渐浓的傍晚,一道极亮的光芒划过天边。一个玄衣男子抱着一个昏迷的少年闯入了圣堂。
再然后……
“哈……寒……我知道错了……哈哈……住手……”
红衣少年在草地上打着滚儿,躲着男人不断在腰间偷袭的手。
男人眼中的冷芒终究化为了温柔,散不开的暖意,似乎都随着春光倾注在了这个眉眼弯弯的少年身上。
“杞儿竟胆敢私自解了血契,还妄图抹去我的记忆,独自去妖界……杞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