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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佚峰的不对劲让天吉有很糟的预感,因为人是有体温的,那种温热的气息可以让同伴放心。然而如果它逐渐消失了,那会是怎麽样的状况呢?
天吉疑心地看著佚峰,佚峰急忙将手藏到背後。
“没…没什麽,手有点儿瘙而已,大概被虫子咬了。嘿嘿嘿……”
“你骗人!把手伸出来!”
杨淳应声停下,走向正在对视争执的两人。
“怎麽了?”
“他的手有问题!”天吉回答。
“佚峰?”杨淳用眼神示意佚峰给个合理的答案。
“没什麽,手被虫咬了而已。”佚峰的嘴角翘起假笑著摇摇头。
“我看看!”杨淳递出自己的手,表示关心道。
“真的,没什麽?”佚峰犹豫著将手从身後抽出来。
白净的手背已经被抓扯地红肿不堪,破裂地伤口处流出类似脓液般黄褐色的液体,发出惨绿色的莹光和恶臭的异味。
“别碰他──!”
在杜佚峰就要将手放到杨淳的手上时,天吉一把把杨淳拉到了自己身後。
“你又怎麽了?佚峰他受伤了啊!”杨淳气恼地问天吉。
天吉没有回答反而将杨淳更向身後推了推,然後充满敌意地瞪视杜佚峰道:
“你别再跟著我们!不然我不会客气。”
“你在说什麽?”杨淳和杜佚峰同时莫名地问向傅天吉。
“……杨淳,我们走!别理他。”说完天吉转身拖著杨淳朝浓雾走去。
这一次,杨淳没有再听天吉的,而且他的力气远远超过天吉,所以他甩开了天吉拉住他的小手,不高兴地说道:
“你又要丢下朋友不管吗?”
天吉一愣,注视了杨淳片刻,眼中印出点点的泪光道:
“朋友?我可以把动物、植物、人作为朋友,但我不可以把鬼作为朋友。以前就是因为我把一个恶鬼作为了朋友才会疏於防犯,才会害的智宾哥哥失去他最爱的两个人,所以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会儿轮到杨淳愣了,倒是杜佚峰最先反应过来,他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你说我是鬼?你说我是鬼?我哪里像鬼,哪里像啊?”
天吉低下头,伤心地悠悠道:
“对,你还不是鬼,但已经不远了。你手上的液体是尸脓,它既然代替血液从你的身体里流出来,就说明它已经彻底侵蚀了你的身体。你的灵魂还没有离开肉体是因为它还没有意识到你已经死亡,可是……可是,在你听到我这番话後,你就……不再属於阳间了……”
泪珠顺著小小的脸颊滚落下,天吉答应对师傅不会在人类身上乱用法术,不会随便左右人的生死,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人死。其实他拥有的法力早就超过了他的智宾哥哥,但誓言是不容改的,他只会为了智宾而用自己的力量。
杨淳仍然怔怔地看著杜佚峰,看著他的脸慢慢扭曲,眼圈通红,张开红黑的大口怪笑道:
“我死了……哈哈!我死了……哈哈哈!”
杜佚峰望著天一边怪笑著走进另一边的迷雾里。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佚峰!”
杨淳无法释怀地问道,打算追向另一边。
“别,不要丢下我。”
天吉拉著他的衣袖哭道,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掉落下。杨淳仿佛意会到,佚峰已经走远了,远到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垂著头无奈地,领著天吉走向无法预知的可怕命运。
(7)
杨淳实在是想不通,好好的一次野外求生怎麽会弄过这样。一切都好像是梦境,庄瑾豪迈的誓言、杜佚峰俊朗的笑容仿佛都还在眼前,为什麽转眼间就不见了呢?
他们死了,多麽奇怪的事实?
他们不在了,他们真的不在了?
但他们真的死了吗?
开玩笑!几分锺前还活蹦乱跳的人就这麽死了,怎麽会呢?
山上的迷雾越来越浓,就好似杨淳的内心越来越混乱,越来越迷茫。该去哪里?回家还是去找庄瑾他们或者去找费学长他们?可是山雾如此浓厚,哪里找得到路啊?要是能有个人问问那该多好!~
此时,前方传来一声叹息,正符合杨淳此时的心声。好像是抓住某种希望似的,杨淳冲上前去。
槐树下坐著一个老头,陈旧的中山装,破烂地棉裤,手里与时代脱节的橡木烟袋一次次地抽著。迷雾遮去他部分的身影使杨淳在初见他时一阵呆滞。
恢复过来後,杨淳仍不知道自己为什麽那麽兴奋,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跑过来却说不出半句话。
“那个……请问这是那里?”
老头抬起眼,灰黑色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盯著杨淳看了一会儿,继续抽烟道:
“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哦,我和几个朋友是想上山玩,现在迷路了。所以想问问路,请问你知不知道这儿附近是不是有个村庄?”
“槐村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吧!”
“走,我带你去。”
说著,老头站起身拍了拍灰,迈步朝右边的山林走去。
“太好了,天吉,我们有救了。咦……”
杨淳转身找寻傅天吉的身影,四周空空如也,什麽都没有。
“天吉?天吉你在哪儿?”
杨淳大叫道,本想走回路去找可是哪里还有回路,除了老头前方的那条小路外根本没有别的路。
“小夥子,快走吧!晚了山上可不安全。”
“可是我的朋友还没有跟上来,他……他可能迷路了。”
“迷路?大概是被山鬼给吃了吧!唉──!别管了,走吧!”
“可是,我……”
展现在智宾他们眼前的是一个普通农家的小院,巨大的古树,早已枯竭的水井,积了陈灰的石磨。然而令他们震惊的却是这些东西上的斑斑血迹与尸体!
古树上挂著两眼凸出,舌胎外露,一脸惊悚表情的庄瑾;水井边躺著全身流著黄浓,发出阵阵臭味的杜佚峰;而被石磨上的磨子压得粉身碎骨,血流满地的是好人──杨淳。
“怎麽会这样?”
何寅捂著鼻子遮挡异味地问,眼眶中堆满了不可置信。
“哼,这是它对我的挑战!”
智宾慢慢扫过三具尸体,满脸恨意地回答,眼光中反射出一片血光。
“他是谁?”费念庭问。
智宾没有回答,走进大门敞开的屋内,费念庭和何寅也跟了进去。何寅本想追问智宾为什麽不回答念庭的问题,很明显智宾正在隐藏著什麽。然而话到嘴边却感到费念庭捏著自己的手一紧,从小一起长大的何寅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於是撅著嘴跟著他走进屋内,时不时回见看看三人的尸首又被吓得赶紧把头贴回念庭背上。
智宾好似熟门熟路地在屋内转了一圈,确认没人後回到主屋。费念庭和何寅还站在主屋里,因为智宾走的太快所以念庭没有跟。念庭觉得他是在找什麽人或物,不管找不找的到他都会回到他们身边。尽管何寅在进内主屋时就很好奇地四处张望,但这里太诧异散发著阵阵阴气,再加上外面的情形,所以留在原地不停是最明智的选择。
当智宾回到他们面前时,念庭问:
“你在找什麽?我们是不是要留在这里,还是……?”
智宾犹豫了一下,找了张椅子坐下道:
“我们要留下来。我到後面看了一下,这里没人住,所以……我想我们可以住在这里。”
“没人住?哼!~我看是整个村子都没人住吧!”
念庭不屑,言语中带著一点怒意。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可以说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麽。
“外面的……真的是他们吗?”眼神中带著疑问确认道。
“是的!我早说过他们会有危险。”
“但你没有说会为此付出生命!”
念庭走上前,一把拉起智宾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提起道。
半晌,两人瞪视著说不出一句话。
“对不起。”最後还是智宾移开视线自责道。
“我们会不会和他们一样。”
念庭放开他的衣领,回到惊呆地何寅身边。
“不!我不会再让你们有任何性命之忧!我发誓!”
智宾坚定地回答。
是的他不会!他不会再让他的朋友付出宝贵的生命。然而事实就好像在让他不断违背自己的誓言那样,主屋内供桌上的观音雕像竟在此时落地破碎。
“砰──!”
瓷片碎裂的响声,震憾著在场的每个人的灵魂。
(8)
紧接著屋外的天空升起紫色的烟火,伴随著嘹亮的响声向四周散开。
是傅天吉,难道他也出事了?
傅智宾心中一阵紧缩,空中散开的是之前他给天吉的求救玄烟。早在进屋前,看到满地的尸体时,他就已经为天吉的安危担心,现在信号果然来了。
鬼魅的法力比想像中的强大,已经死了三个人,留费念庭他们在这里会很危险。带他们去的话,又会成为累赘。
该怎麽办呢?
“那是有人求救吗?”同样盯著天空的何寅问,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闪呀闪的:“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