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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高高在上的天域王——或许落难是真的,或许教导也是真的,然而不管怎么样,当年的相逢,都是一场错误。只不过是一场,用来折磨人心的错误而已……
他睁着双目,看着天域王从大气磅礴的王座上软倒下去再无声息。他静静地看着,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面上一片冰凉。
就在此时,一股极致华贵的赤紫色波动从天域王的尸身上涌出,不及他反应过来,便如同滔天的洪水般汹涌地冲进他的体内!
“啊——!”云乐天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惨叫,跟着便明白过来——
天域传承!
而与此同时,转轮塔中忽然飘散出紫色的光芒,就像是无数紫色的萤火,轻轻悠悠地回旋在空气中,然后蓦地消失。
魑魅魍三人正如同疾电般朝王殿赶来,最令人惊悚的是,魑的下身,如同燃烧的纸片一样,飞快地碎成飞灰。
但是来不及了!
魑看着已经消失的下半身,骤然停了下来。
“魑——!”魍大喊一声。
“或者逃,或者降,或者……”魑的未竟之语淹没在飞散的劫灰之中,魅死死地咬着唇,上边一片鲜血淋漓。
魍拽了拽女人的袖子,微笑着,眼底却殊无笑意。
“诶,你似乎实力要比我强一点吧。”
“……”
*
一夕间,天域王已然换人!
新任的王不是别人,便是新选拔出的魉统领:黄奎。
而对此变化,反应最快的不是旁人,便是原四大统领之一:魅。
魅拎着魍的人头,笑得娇俏:“怎么样,对我这样投诚的礼物可否满意?”
“我是云乐天。”
魅心脏骤然紧缩。
新任的天域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眉目如画的女子,声线平静,没有起伏:“明白了吗?我是云乐天。”
“哦……”魅顿了顿,“所以王是不打算接受我的投诚了吗?”
“不,恰恰相反。”云乐天坐在王座上,脚下匍匐着上任王的尸身,沉声道,“在原统领的辅助下,我一定能尽快熟悉城中事务。”
魅唇间流泻出银铃般的笑声:“啊……原统领?”
“你觉得呢?”
魅随手将魍的头颅丢下,拍拍手,嬉笑起来:“随意吧,反正……迟早会让王看见我的真心的。”
云乐天不置可否:“温如心被关在哪里?”
“……”
得不到答案,云乐天又重复了一遍。
魅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指了指:“不就在你脚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卡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写orz……就这样吧,蹲地画圈圈。
☆、第 58 章
——“不就在你脚下吗?”
魅简单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对云乐天来说不啻于九天一道惊雷,险些将他砸得魂飞魄散!
片刻后,他定了定神,瞥了眼魅眼底的冷漠,也不恼,决心先将转轮塔中的力量清洗、整合、驯服一番。
这项工作应当是除了搞定怨魔之外,历任天域王做得最麻烦的事情了,但对云乐天来说却几乎没有难度。
塔中很多人对他除了敬畏之外,还有感激涕零,至少表面如此。
云乐天很快便知道这种感激从何而来。
不仅如此,因为上任天域王办事并不掩人耳目,故而表面上的一切,就如同画卷一般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二十三年前,天域城来了个名叫未恕己的新人,他虽然脾气骄矜,却又天资纵横、勤奋刻苦,令人觉得佩服……又常常让人觉得“愚蠢”。
是的,愚蠢。
不过是一个还没结合的女人罢了,他竟然心心念念,难以忘怀,更不提他总要将自己挣得的资源分出大半给她,还有她的家人。
“男人就得养自己的女人。”他总是这么说着,然后将所有喜欢他皮相、欣喜他实力和前途,并试图朝他暗送秋波的女人们。
——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和优点。
但关于未恕己的如此作为,谁也做不出“这是优点或是缺点”的判决。
直到他被背叛的那一天,他都一直活得辛苦,但很快活,那不过是一个喜欢着自己心上人的天才少年罢了。
但女人腹中暗结的珠胎向他的所作所为发出了最为尖锐讽刺!
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晓,但那个女人没有死倒是真的,那时的未恕己面对着女人的一整个家族斗不过也是真的。
暗无天日的披荆斩棘后,茕茕独立、孤身一人的未恕己死了,活下来一个满眼黑暗、满心仇恨、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域王。
他夺位那天,铺天盖地的修者如同蝗虫一般涌入王殿,他甚至没有亲自出现,轻而易举地杀死了前任。
而当他坐上王座的那一刻,天域亘古的白色迷雾忽然破开,无尽的花雨、漫天的芬芳伴随着浩瀚的金光降临城中——
仿佛天命所归!
一时间他的声望达到顶峰,提拔了魅魍魉三大统领;直到魉统领叛乱,揭露了他是“天元神体”的事实。
据闻,当天元神体成长到极致的时候,只需要小小的一个精神力种子,便可以轻易地改变乃至操控人的想法。
于是,很多人认为“自己崇拜敬畏着他的事实”是被人控制着的——实际上真正有控制价值的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那场叛乱统共持续了大半年的时间,魉的嚣张狂妄在应当是被弃尸无名区的未恕己再次出现时戛然而止。
没有人知道他在那几个月经历了什么,等他重归之时,天元神体又有进步,他针对麾下人员的控制做出了调整。
云乐天从魅的口中得知,这种调整就是往少而精的方向变化而已:转轮塔中,除了魅和魍两位统领,其余担任着关键职能的人都被植入了精神力种子。
云乐天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两个统领是例外?”
魅笑笑:“大概,他那愚蠢的信任心还有残留着吧。”
这之后,五年的安稳,他彻底巩固了新王的统治,有一日忽然捡回来一个小男孩,成了日后的魑,而他自己,一方面安排着魅成为隐云宫的素素,一方面顶着小男孩的身份,成了苦海温氏的后人,被予名“温如心”。
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安稳的日子太过无趣了?
又或者是想到什么好方法,来折磨红杏……
云乐天觉得喉间似乎有一把火在烧,以至于出声十分干涩:“所以温如心、未恕己、天域王都是同一个人?”
或许还得加上个凉灰。
……
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天域传承告诉了他许多他不知道的隐秘,但是并不包括上任王者的私密记忆。
此时此刻,云乐天心中有千千万万的疑惑需要解答,但能给他答案的那个人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闭上眼,还能看到他当时错愕的目光,和欲语微张的嘴唇。
仿佛某根神经被触动,云乐天猛地扯出胸前一直挂着的轮回青玉,他怒吼着,狠狠将青玉砸在地上,疯了一般的踩踏!
——未、恕、己!
——未恕己未恕己未恕己!
王殿透明的窗玻璃上,绘着一朵折断的并蒂莲花。
云乐天忽的停下动作,木然而绝望地跌回王座上——华丽的王座高高的摆在重重台阶之上,目光一动,便可以透过窗户,直直地落到遥远浩茫的青空边沿。
无穷无尽的混沌在天与地之间飘摇。
仔细想来,才发现自己的生命一直在绕着某个怪圈前行——
得到、失去,得到、失去……
云乐天记不起将红夫人和凉灰杀死时的动机和心情,只记得这只是一场循环的轮回。
但一切都该结束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云乐天这么想着,安静地垂下头,他眼睛一眨,便看见清澈的水滴重重砸在手背上,烫得心尖都蜷缩起来,飞溅起细碎的水珠,像逝去的生命一样消逝在空气中……
他想他流泪了,但并不伤心。
——反正,再伤心,也就这个样子了。
魅再次见到云乐天的时候,吓了一跳。
眉眼依旧是她以前见过的眉眼,连鼻梁挺起的线条和嘴角天然翘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但他的头发白得刺目,他的气息黑沉得吓人。
这一切,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她有一瞬间的惊愕,旋即便暗暗讥诮地吊了吊眼角。
云乐天也许察觉了,也许没有。他开口时,嗓音如同从枯木之间滑落一样嘶哑、木然:“什么事。”
魅恭敬地垂下头:“王,血色盛宴即将来临,王需要去完成首杀。”
“哦。”
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