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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你们认识?”吴其寒看看平静淡然的相思,感觉像是走进了墓地,在阴凉暗色的环境里,看见了微微坐起,姿势优雅的贵族尸体,幽白的皮肤显出冷凝和明净,与薄薄的勾勒出身形的黑色衣衫形成诡异的视觉落差。
“不算认识。只知道他叫相思。”宋璟玩味的笑了,“相思,看在相识一场的面上,你总该认真的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跟我来吧。”相思转身带路,“既然死老头子当初放出了话来,作出的承诺也该兑现。到竹楼来,我们坐着慢慢说。”
跟在相思身后,按照他的脚步走,一路的禁制被暂时解开,不再危险。
上了竹楼中的一座,白离站在竹楼上,白衣衬着竹楼的青翠,竟然是格外的和谐,挺直的背脊,孤高清美的面容,似乎曾经,他曾经作为坚韧清高的苍竹活过。
竹楼里面摆设简单,只是在横梁上挂着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石子,被细线牵着,高高低低的挂在头顶上方。
在软垫上坐下,相思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我是白郎朗的养子,继承了他的毒术和阵法修为。你们要找的白郎朗,已经在多年前去世了。”
“去世?”宋璟怔了怔,才神色怪异的问道,“白郎朗不是修士么?”
那么惊采绝艳的人物,狷狂而风流,将大半个修士界的人玩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居然是——去世了?这样子的落差,好像是绝世高手被刚出生的婴儿杀死了一般,天方夜谭。
“要不要仔细想想,那死鬼当年消失在修士界,放出那画的时间,距现在是多少年了?”相思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再加上之前他还活了那么久,又是醉心于医术阵法研究——修为落下了,不死也难。命数的安排,寿命不是简单的医术可以夺回的。”
可是明明自己就是医修,明明是可以起死回生的男人,居然死的这么简单。宋璟轻叹一声,难道这一次就白来了么?
哥哥的疤痕,春水的五感,就都没有希望了么?
白离平静的坐着,眼中坚韧而坚定,就算是没有了去除伤痕的希望,他依旧不会放弃舞蹈,依旧会用自己的力量,在舞道上走出一条道路来。
“你就没有学会白郎朗的医术?”小狼看看宋璟眼中沉淀的莫名情绪,心中一急便问了出来,“好歹你也是他的养子嘛。”
相思挑起眉梢,无辜的道:“可是我对救人那一套真的不感兴趣,一直也学不会,没有天分呢。”
“既然这样……”既然医术回春的人已经不在,那么再呆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宋璟正要告辞,却看见相思戏谑的笑——
“蛇蝎队长,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相思抬手摸了摸细腻的下巴,“死鬼老头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可是完全的继承了他的衣钵呢。”
宋璟看着相思:“他在这里么。”
“在是在啦。”相思垂下睫羽,声音低沉,“可是他性格怪异,变化无常,不一定会答应你们的请求。就算是他老爹作出的承诺,可是不关他事,很难答应呢。他偶尔在外隐藏身份游历,混出了一个鬼医的名号,你们听过没有?”
吴其寒看向宋璟:“是很麻烦。”
“比如说?”
吴其寒黑眸带着浅淡的笑意:“我曾经在澹台家对外委托书上发现了一项委托,是一个大贵族家族委托的任务,任务要求追杀鬼医,可是除了相貌,其他什么资料都无法给出。那相貌还是易容之后的相貌,做不得数。”
“他做了什么?”小狼好奇。
“据说,鬼医向来喜欢医治未知病症,恰好贵族家中的小姐患上了怪病,鬼医途经当地,便径直去了。当然,鬼医顺利的治好了那家小姐,可是因为在治疗中,贵族小姐对神秘而飘然出尘的鬼医产生了好感,于是要留下鬼医,与她成亲。”
“因为鬼医在上流圈子也格外出名,溺爱女儿的贵族当家便同意了女儿的要求。虽然说鬼医拒绝的很干净俐落,但他们还是胡搅蛮缠的,强行将人扣押了下来。”
“鬼医是修士,想离开是轻而易举。但是他在被囚禁之后,居然同意了婚事。然后在婚礼洞房的晚上,中途离开,小姐伤心过度,从此将自己锁上绣楼,日日倚窗流泪,再也不见外人。”
“这是外面流传的故事吧?”相思咯咯的笑了出来,“家丑不可外扬,那家伙可是睚眦必报,记仇的很。尤其是贵族妇女恩将仇报,胡搅蛮缠,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那么,讲讲真实故事吧。”宋璟弯着薄唇,鬼医到底是做到什么地步了呢?
051 笑面狐狸
相思笑眯了眼睛:“我的小师弟哦,在洞房的晚上,将躺在床上等他的贵族小姐,从头到脚的动了一番刀子,硬生生的把一个女孩子变成了少年人呢。那贵族女子之所以再不见他人,是因为不敢见吧?”
“真……狠……”宋璟感慨,“不过不长眼的人,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
不过喜欢疑难杂症这一点——
“能请他出来么?”宋璟轻笑,“或许他心情好,要帮忙呢?”
春水的五感,哥哥被禁术禁锢的疤痕,一定很对他胃口的吧?
在宋璟说话的时候,相思手中一枚通讯玉符便飞了出去。
然后下一秒,旁边竹楼里响起一个轻笑着的声音,却听得人背脊发凉:“白相思,你最好有正当的理由哦,不然我失败的药,你就直接喝下去吧。”
相思干笑两声,扬声道:“师弟啊,客人在我的竹楼里。是冲老爹承诺来的,你医术正好,帮帮忙了。我就先走了,上次在京城看上了宝物,现在出去弄回来。”
他身子飞快的下沉,消失在竹楼里,剩下吴其寒跟宋璟面面相觑。
跑的这么快,那位鬼医,真的很恐怖吓人不成?
门口很快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同样是白衣加身,但是白衣已经洗的格外陈旧,因为穿的久了,看上去也十分柔软,像他的长发一般,柔软的垂下,稍许凌乱的发丝从耳际散落,显出一张俊朗邪魅的脸来,眉斜飞,眼平静,手中提着一身黑衣的相思,笑得很亲切。
“你们有什么病症要我治愈的呢?”开口第一句,目光依次在众人身上扫过,他的笑容像是长在了脸上,“我叫白郎锳,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来说服我帮助你们。”
“宋璟。”宋璟站起来,走到吴其寒身边,指了指他手中的澹台清砚,“小三,他被镇压的上千大妖兽妖魂反噬,侥幸不死,但是神智退化到了稚龄阶段。”
“居然没死,看来之前是很厉害的人物吧。”白郎锳扫过澹台清砚,随即将目光放到白离身上,“他呢?”
“白离哥哥在年幼的时候,背部皮肤被开水烫坏。但在受伤后,被施以了禁术,凝滞了疤痕的时间,使疤痕永远的停留在狰狞的那一时刻,用任何办法都不得消除。”宋璟看着白郎锳,“哥哥希望参加天殃祭,所以必须要去除身体上的残缺。”
“疤痕么?时间禁锢?”白郎锳轻笑起来,“真是很坚决的法术呢。时间是不可打破的,这个禁术还真是厉害,一定让施术人付出了许多代价吧?除非是同等的禁术,否则,靠医术是不可能的呢。”
他有趣的打量白离的神色,孤傲的,清高的,凛然不可侵犯,像翠竹一般挺直了背脊,眼中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坚韧的灵魂不羁的心,这样决绝的不屈与傲骨,这样对命运桀骜不屈的眼神。
即使听见了无望的消息,却倔得要死的目光,非得走下去的目光。
忽然怔了怔,白郎锳笑容淡了几分,却又真了几分,目光看向春水的方向:“沉睡的那人呢?”
宋璟目光落到悬浮在空中的澹台春水身上,带着几分心疼与柔和:“他是春水,被种植了西醉花,而西醉花在成熟的刹那,却因为某些原因提前脱落,所以他现在虽然失去了五感,但是并没有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想,让他找回五感。”
“西醉花?”白郎锳眸色瞬间深沉,“难得的好东西呢,五感全失?真好。”他忽的笑得很欢快,看的宋璟心中一阵发凉,抬手摸了摸鼻梁,才缓缓道:“白先生,我说服你了么?”
“当然。”白郎锳露出整齐的白牙,“叫我白狼就好,我一直被他们这么叫的。”
“那么有劳了,白狼。”宋璟心中才缓缓的舒了口气,鬼医性格变幻无常,就是他也拿不准这事。
“师弟,有诡异。”相思像没有骨头的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