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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妃嫔,哪个受了宠封了什麽头衔,心里头得意,炫耀之心无可厚非。
巧了今日朱明风情绪不太稳定,一开始还能耐著性子敷衍几句,这一听又要添个主儿,不禁头大,这就起了,找了想回书房看折子的说法抽身。
德清贵人以为是哪儿出了差错惹皇上不高兴,心里害怕,又舍不下同皇帝相处的机会,想上前询问,却给宁妃拉住了胳膊。
妹妹现在还是别去招惹皇上的好。
姐姐这话怎说?
皇上现在心情定是不舒坦,别多话,扰了皇上心情,到时候你我都不好过。
这话实打实的真心,宁妃可没说错。德清贵人不领情,暗道宁妃太多管闲事。
殊不知宁妃受宠多年,正是她善察言观色,心眼上,那真是不知道多到哪里去了。
朱明风没走远,就听见身後的动静,回头瞅了眼,德清贵人率宫女正从亭子里出来,先行回宫,清清冷冷的面庞。
方才那御花园的石子路上,两人好似闺中姐妹的亲密劲儿,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烦。
无趣。
出宫。
掌管皇帝膳食的太监找不著皇帝了。
皇上呢?
出宫去了。
这可怎麽得了!午膳都没用呢!
朱明风站在倾人楼大门前没进去。
上一次来,还是许多天前的夜半。
依旧喧喧闹闹,热烈如火的生意,门口姑娘招呼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朱明风想想,绕到了後院。
这回君不忘的房木窗没再敞开,似是做了防备的模样。
朱明风上去先听了会房里的动静,没人。
手一碰上那扇窗,虚掩的。
这就推开了往里边跳。
君不忘的房不算小,纳了套桌椅,一大一小的木柜,摆了张大床,床头立个屏风後头还能撂个浴桶。
这些都不曾在那晚上注意过。
想起那日姑娘说君不忘会选择住这是因为怕吵,朱明风呆了会,外头的喧闹的确传不大到这,就能听见模模糊糊点声音。
屋里点了檀香,搁在屋正中的桌上,冒著丝线一样的气。
空气很干净。
朱明风在屋里走走停停,最後往床上一坐。
边上小木柜杵著面铜镜,朱明风一眼瞥见,摆弄上了。
想那君不忘一头乌发,每天早上对著镜子打理的光景,忽然就惦记起初到这阳光明媚的下午。
君不忘大汗淋漓,青丝散乱,双眼迷蒙的模样。
想了几遭心里顿时如同有羽毛在搔,几分难耐。
这有点不太对劲,撇下宫里头如花似玉的女人,跑这地方来对著面镜子冲回忆难耐上了。
朱明风把那面铜镜扣趴下,倒床上就睡。
这一觉睡得沈,月上西头了都没醒来的迹象。
君不忘陪著一说是扬州巨商的主顾在酒桌上喝了点酒,一坐就是一下午。
好容易挨到晚上,那主顾才搂著姑娘上了楼,君不忘洗了几把脸,灌了碗醒酒汤,将那点醉意镇下来凑合著撑到深夜。
临睡前交代怀香看好场子,又吩咐将洗澡水打到他房里,这才回了。
君不忘一见著床上,脸色一变。
看了眼窗,大敞的。
心中顿时明了。
走近了细瞧,朱明风睡得十分熟,还舒服之极,毫无设防,均匀的呼吸。
毫无设防。
君不忘坐下来,看了会,想起这人先前上倾人楼的张狂样,善藏心思的脸。
现这小样在眼前就睡得像个孩童。
这都没叫君不忘琢磨明白。
一时犯疑,伸手往朱明风脸上捏了一把,显是给捏疼了,睡梦里的朱明风拧著眉头翻身,接著安眠。
哦,这人是真的,不是自个儿眼花。
楼里干杂活的已经叩响了门,说是打洗澡水的。
君不忘将帘帐放下,前去开。
朱明风在他离开床榻的那一刻睁开的眼。
一较风流…第十章
第十章
一屏风之隔的浴桶,哗哗水声。
停一会听见君不忘说行了,那些嘈杂的脚步渐渐往门口移动,门一带,安静了。
朱明风拨开帘帐,探出个脑袋。
屏风後方的人影正宽衣解带跨进桶里,隔著层白看不大清,就觉著身子骨修长,挺柔软的模样。
盯著看了会,朱明风竟然有了燥热感。
想想这不是来的目的,下了床就往屏风後方去。
君不忘正背对著朱明风,光洁的後背,肩骨轮廓可见,跟著动作一上一下,水渍闪闪发光。
真没什麽好看。
朱明风弄出了点动静。
君不忘当真回头一瞅。
醒了?他还挺镇静。
朱明风没说话,点点头。
那就回去吧。
我来住宿。
君不忘瞥一眼他,恩。
我肚子饿了。
恩。
说完两人开始沈默。
君不忘见朱明风没有退开的意思,不作搭理,自顾擦洗了穿衣。
那会还不知道朱明风是饿著肚子也能坚持眼神奸污的人。
小看他了。
送饭菜的姑娘觉著奇怪。
老板鲜少在睡前吃东西,还吃的饭。
话不多说,君不忘差姑娘将饭菜搁桌上,待她走了,才冲屏风後方的朱明风招呼。
朱明风的吃相倒是斯文,和那麽些达官贵人一模子刻出来的相像,再是喜欢的菜也只夹个几口,一顿饭下来,几盘菜色给动过的分量都差不多。
期间君不忘瞥过他几眼,心想这显然就是受过好教养。
只是念头一转,不对劲。
哪儿呢?
好教养的人大摇大摆擅闯民宅。
绝了。
君不忘收拾完床铺朱明风还没放筷,也不理他,将薄被抖开,寻了舒服的位置躺下。
说是想睡,俩眼睛却睁得赶铜铃大小。
朱明风吃了个八分饱就没再往肚子里塞东西,走向床前的时候发现君不忘的目光挂自个儿身上没跑过。
两人的视线足足对上好一会,都看不出点什麽。
朱明风没说话,将外袍褪了,轻手轻脚就上了床,往里边钻。
朱明风不是老实人。
君不忘知道。
这就毛手毛脚从君不忘身後搂上来了,箍得挺紧。
你不赶我出去?
将来我练武了,我会的。
那要别人也这样,你岂不是很吃亏?朱明风这一问,是带了不善的心眼,那两声轻笑传君不忘耳朵里一阵发热。
君不忘翻个身,不再与他背对,难道我现在就不吃亏麽?
哪儿亏了?朱明风说著,往他颈窝里蹭上几蹭,一亲他脸颊,我脸面有银子也不缺,身份也不错。
你倒是说说你什麽身份?君不忘无奈,这厮敢情自我看待还挺好。
朱明风盯著君不忘没吱声,君不忘心想又是个能绉善吹的料。
说了你信麽?老久,朱明风蹦出句话。
故弄玄虚的见多了,只是朱明风一耍起来,居然耍出了发自肺腑之感,君不忘给这情绪唬得一愣。
那就不说了。
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信。
朱明风笑笑,真就没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想知道,你怎麽的就要当青楼老板了,别的事不好做麽?
那会君不忘就想问,为什麽朱明风总能戳到他软肋。
但是忘记了,之後好多年都没想起来。
当时君不忘的口气还算冷静,他说,我不过是受人所托。
恩?受谁的托?
君不忘到这是有了不耐了,说逝者已矣,没有再提的必要。
朱明风怎的不知道君不忘有了情绪,偏生朱明风的性子就好逗人,便装著没发现,接著问,那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想听真的。
这软肋戳得带劲,直戳上君不忘心脏里,仿佛给拧了一把的疼痛。
君不忘的眼神里头是连刚那点不悦的情绪都叫朱明风捉不到了。
他一字一句念道,君不忘。
你生气了?
君不忘笑了笑,摇头。
这有什麽的。
青楼中人,说句话能有几个外人信得上,听听就过了。
风尘地方里的道理君不忘说过不少,说最多的莫过这套。
自认这麽些年这类事情看得还算通透,怎麽也没想连同名字一起叫了疑了去的时候,心里头竟还有点儿触动。
想来,还是功夫修炼不到家。
那日朱明风当著倾人楼那麽多人面调侃夜夜笙歌,不忘春宵的时候。
君不忘是以为朱明风至少是信了的。
朱明风怎麽的也不至於脑子里缺根弦,看不出君不忘面上带笑都是做给人看,就是心里头想些什麽,那还真是猜不出了。
原是想挑挑他的情绪,好能做些得趣的事儿,这下见君不忘翻个身似乎想睡,哪能这麽轻易就放了机会。
长夜漫漫,咱们是不是也得说点什麽才好?朱明风扳过君不忘的身板,调笑上了。
君不忘对朱明风这副举动有了十足不解。
想说什麽?
前前後後这麽多天,初见面时我问的那些你都没回答我呢。
朱明风的手往君不忘衣襟口一伸,一路摸进去,摸见君不忘突突一跳的心头。
似是有些紧张了。
君不忘抓著朱明风已经探进他胸膛的手掌,温热温热的,抓在手心里就像能一起温暖了,我那天不是已经说过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