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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这样。。。你、你总是这样。。。。。。
皇上不是想知道臣妾为什麽会急著认罪麽?臣妾、臣妾原先并没有这样快的打算,但是今日从您出去开始,臣妾一个人想了很久,臣妾也累啊,臣妾一个人到现在,一个人到现在。。。
臣妾为什麽要、为什麽要守著一个从头到尾都是空荡荡的地方过一辈子呢?
朱明风轻轻掰开她紧握的手,将那小巧的玉杯取出来放回桌上,轻声道,怎麽才这麽小杯你就醉了。
您看,您又开始想置之不理了,想当作臣妾这些是酒话,可以心安理得忘记,是这样吗?
怎麽会呢?朱明风将她揽在怀里,拍著她的背轻声细语安抚。
皇上,宁妃忽然敛了情绪,言语里分外冷静起来,臣妾不是不信您,臣妾怎麽会不信您,臣妾只是不信将来了呀。
当初德清妹妹的事情,臣妾冒死替她求情,除了因为有太後所托,多多少少也是有私心的。
臣妾想看看,皇上您到底会不会心软,会不会饶过德清妹妹,会不会让臣妾,不那麽失望。
您虽然总夸臣妾识大体,夸臣妾体己,但是臣妾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个想要一个好丈夫的女子,臣妾也有痴心妄想的时候,臣妾甚至想若是当初您没有赐死妹妹,那麽臣妾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样一个地步,您已经能为了那个人狠下心来,那就表示,您不会再回头了,不会再回头了。。。。。。
朱明风听得她多年来积压在心内的委屈都统统倾泻了出来,字字句句带著血泪,不免有些内疚,又不知该说些什麽,转念一想,就是说些什麽,宁妃现在这幅模样,怕也是听不进去了。
既然一早就负了她,现在又何苦再说些面上话。
不怪宁妃对他方才那句不一样这般难过。
宁妃情绪过动颤抖著双手替自己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皇上你知道麽?德清妹妹走的那天,她并非什麽都没有说。
朕猜出来了,只是当时你不肯说,朕也就不想多问。
宁妃面色凄楚,兀自一笑,臣妾知道,德清妹妹是被冤枉的,臣妾还知道,皇上您也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但是您赐了她鸩毒。德清妹妹不知情,她的确如您所说,是个任性的女子,她和臣妾说,她如了您的意思,她要在黄泉路上等著您,等著您明白真相之後,好好笑话您,然後她一定要喝孟婆汤,她不要再像今生这般老是惦记著您,想著您,为了让您看她一眼费劲心思,甚至赔上性命。
朱明风不想德清骨子里会是这样刚烈一人,从来都认为她也就在嘴皮子上逞逞威风,大难临头时便会知难而退,保自己周全。
只是现在想起是不是有些太晚?
那个会搬出太後来撑腰的贵人,如今魂魄已不知去往何方。
是不是真在黄泉路上等著,一如她生前那样倔强。
朱明风忽的发现处在身边那样近的人,他竟一个都不了解。
缘深情浅。
臣妾现在别无他求,只希望皇上您能放过兰妹妹,她也不容易,臣妾也是羡慕她,只要您放过她,她此生便算是无憾了。
朕知道,朕不会为难她,只是你完全没必要来认罪不是?朱明风扶著她坐上石铺,轻声劝道。
宁妃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里烟波潋滟,分明是还有泪想掉,竭力忍著了。
那皇上以为臣妾会怎麽做?莫不是要臣妾常伴青灯,孤独终老?
朱明风的声音在这牢房内轻不可闻,他说,莫要怪朕自私,朕也想过替你找个好人家,这辈子朕负了你们的,是如何都还不上了的。
好人家?宁妃摇了摇头,皇上,你怎的就是不明白臣妾呢。
臣妾的人家,就在这宫里头,说到这宁妃微微一笑,虽然这人家并不是特别好,但是臣妾还真不打算离开这。
那你打算接下去怎麽办?
瞒天过海私放宫中女眷,尤其还是妃嫔之身,本就该死,律例怎麽写的,皇上怎麽照做就是,只是臣妾不想像德清妹妹那样,到时候,皇上就赐臣妾白绫一条吧。
你。。。。。。朱明风惊道,你当真要朕杀你?
不瞒皇上所说,自从德清妹妹的事情过後,臣妾便一直盘算著这个念头,臣妾知道您是为了什麽而将局面作成今天这样,臣妾不怪您,只是既然臣妾都已经看清楚了往後的结局,又何必作茧自缚,让自己不得安生,与其守著个叫自己伤心的空壳,不如了却余生,眼不见为净,自尽和生老病死,都是一死,何苦还要孤独挨到百年呢?
怕寂寞的,可不止德清妹妹啊。
朱明风心中叫宁妃说得动荡,混乱一片。
他本打算纵是事情达成,也想让宁妃寻到能护她的郎君,好生过完下半生,从未想过赶尽杀绝,将她逼上绝路。
她是几时开始就变成这般决绝了呢?
那个多年来一直陪在身边伴在床前的温婉女子,原来也已经让自己伤到这般无望了吗?
朱明风不由摇头道,不会,朕说什麽都不会让你死,说著茫然看她,喃喃道,再找个会疼你的意中人,不好吗?好好活下去,不好吗?
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开始,这样。。。不好吗?
宁妃莞尔一笑,仿若春花,皇上说的都好。
只是臣妾做不到。
臣妾既然嫁进皇宫,那就是死,也要在这宫里头。
谁让臣妾的意中人,偏偏近在咫尺。
朱明风脑中空白,闻言只能是笑了几声,却是比哭还难堪的嘴脸。
宁妃见他的皇上竟也像孩童一般手足无措,心中难过,上前握著他泛凉的手掌,柔声道,臣妾自进宫来,就不曾求过皇上为臣妾做过什麽,所以这次,皇上就答应了臣妾,好不好?
求。。。求朕亲手杀了你?朕不要,朕也不想这样!
皇上,事到如今,就算您不赐死臣妾,臣妾也会自行了断,若是皇上您不忍心的话。。。宁妃凑在朱明风耳边低语了几句,却是让朱明风在这一刻像嚎哭一般呜咽了起来。
就像将方才发生的事情演了一遭,只是这回换做宁妃拍著他的背笑道,皇上莫难过,没人怪您不是?
朱明风干嚎了一阵,却是一滴眼泪都淌不下来,只面容难受,分外苦痛挣扎的模样,扶著墙干咳了一阵又转成了干呕。
有生之年,欲哭无泪。
你容朕想想,朕想想。
朱明风几乎是逃著出了牢门,路上仍是咳个不停,又仿佛能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气短得紧。
宁妃盯著大开的牢门久久,听得他踉踉跄跄的脚步声,渐渐在门外没了去,牢里如死一样的寂静。
宁妃俯身将方才掉落在地的玉杯拾起,轻轻道。
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看了很久了。
一较风流…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竹云说了句和朱明风如出一辙的话。
她说,你为什麽要这样做?
我从来都没想过让你死。
宁妃就著方才朱明风带来的酒杯,替她满上,眉目里全然不似方才朱明风在时的冲动。
我请罪,并不是因为你。
竹云犹如不认识她一般,不可置信地盯著她。
事到如今只有你还活在宫中好好的,依旧是他宠信的妃子,这样你不开心?为什麽还要寻死?
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心里头的想法。
我倒更想知道,你为何独独对我手下留情,我不记得你我有过什麽交集。
竹云似若有意地笑了一笑,当初我还是个宫女,在这皇宫里让人踩著的地方,你又怎会记得呢。
宁妃闻言一愣,抬起头来,你是说?
竹云却是不愿再提,挥手道,罢了,既然你已不记得,多说又有何用。
也是,我是将死之人,有什麽不明白的,阎王爷也会同我说的。
宫里的这些人,我最不能猜透的就是你,你入宫至今,日子於我尤胜,当日册封我贵妃之位,所有人都记恨著我,你也是妃嫔之身,位一个入宫不久的小丫头片子之下,你就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甚至还能不动声色待我如姐妹,你当真就这般清高麽?
清高?宁妃不可抑止放声笑道,你真是有趣,世上哪有这般不成气候的清高,我若清高,又何必小家子气痴心妄想。
竹云见得她不惊不动,几分疑惑,却是让她那股子清淡一时不好急了话语,方才我便想问,你怎的会知道我就在对门的牢房里头?
我进来时那牢房是空的,上了锁链,皇上走时,那牢门上的锁链便没有了,我不过是出声试探,纵是躲在里边的不是你,也是你的线人,有什麽不一样?
你就这样断定我会来看你?
宁妃干了杯里的酒水,浅笑道,我岂止知道你会来看我,我还知道,由始至终,你都不会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之前我也想过,你究竟知道我多少事端,如今来看,你是从一开始就明白我这个人,竹云说著也同她干了一杯,这又是我不懂你的地方了,你知道我这样多的事,却从来只字不提,就是方才,也不曾在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