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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非同小可,皇命又是覆水难收,肯下这番心,显然皇儿是早做好了准备,但倘若跟清儿没关系,又为何要让哀家与他做戏,故意给人这种误会呢?
宁妃低头思索了会,也不得其解,听太後这一说,事情似乎变得颇为复杂了。
虽然先前自己也考量过事情巨细,但还不到这等难猜的程度。
遂抬头问道,那太後的想法是?
太後并不作答,只说道,皇儿还是太子的时候,哀家虽然能明白他的心思和想法,却甚少体谅过,在当时哀家身为一个母亲,就连该做的理解都没有,添了不少母子间的遗憾,自从前一阵皇儿大病一场,哀家也想明白许多事情,以前他是太子的时候,哀家盼著他是个好太子,登基之後,哀家又盼著他是个好皇帝,这麽多年,皇儿一一做到了,没有怨过哀家一分,若非将身子都折腾垮了,哀家说不准,还不曾知道皇儿过得如此辛苦。
太後也是为皇上好,希望皇上当个明君,这本无可厚非呀,皇上是明事理的人,不会怪太後的。
是啊,他不会怪哀家,可哀家不能当做那些亏欠不存在,现在想想,他能过得开心轻松些,就是了却一桩一心愿了。
宁妃听这话味儿不对,安慰道,太後可别想太多,母子没有解不开的心结,既然太後想明白了这些事,那在日後和皇上相处,也断然不会再像往常那样。
希望如此吧,说来咱们都差点忘了说正事。太後拉著宁妃在栏前坐下,她的脸染著余晖的色儿,过了半百,平日养护得当的气色并不显老,五官里还能见著年轻时的神采,母仪天下的风华。
母仪天下。。。
不知他日在朱明风身边母仪天下的,又会是怎样一个女子。
又或者是,此生都不会有?
她的皇上。
怕是舍不得心上人掉进後宫这样的深潭吧。
太後您说。
哀家过些时日就要去御佛寺,这段时间,蒋贵妃是其次,就有劳宁儿替哀家看著皇儿,莫让他有什麽不规矩动作为,他有苦衷也好,都莫让他落了把柄在外人手上,哀家这样说,你能明白麽?
宁妃点点头,应道,臣妾明白。
太後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今日哀家与你说的这些,不能说给第三个人听,明白麽?
太後尽管放心,这点分寸臣妾还是有的。
太後满意地笑了笑,又道,哀家还有个不情之请。
太後这话折煞臣妾了,有什麽吩咐,太後只管说就是,臣妾能做到的,自当尽力。
太後静下话来,半晌才开口。
是有关清儿的事。
宁妃一愣,不明,德清妹妹?
太後点头,说道,正是。这丫头虽然性格莽撞,但骨子里并不坏,哀家不在宫里的日子,不管发生什麽事,她都会是最不懂自保的丫头。
所以哀家希望,你能在她身边,帮帮她。
宁妃默不作声了一会,似有意会。
太後希望,臣妾怎麽帮?
一较风流…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哀家所求不多,在她身边常给些提醒,莫让她做些小家子气的事。
皇儿一直以来都看在哀家的面上,不与清儿多做计较,但皇儿也是有脾气的,所以清儿平日里,就劳烦你多照顾一下。
太後说到这,盯著宁妃的眼睛,哀家不希望,她出什麽闪失。
宁妃的直觉起伏强烈,举棋不定。
太後这番话,似乎另有所指。
虽说德清贵人平日做事是有些不靠谱,但大多时候朱明风压根没往心里去,何来闪失一说?
他并不是喜欢玩儿新仇旧恨一块算的人,太後不可能连这都看不透,更不用说会借太後不在宫中的机会打压德清贵人。
只能说,太後对那蒋竹云的芥蒂。
深得非同一般。
臣妾明白了,臣妾会尽力而为的,只是难免也会有心有余而力不足左右为难的时候,倘若有什麽无法照顾周全的地方,让德清妹妹受委屈了,也还望太後您能体谅。
太後点点头,叹道,哀家并非为难你,虽然有你照顾她,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造化,这就得看她了,哀家不会怪你。
宁妃笑了笑,却反问,不知,臣妾能不能问太後一个事情?
你问就是了。
太後,信任臣妾,臣妾不胜荣幸,只是此事,似乎不到非臣妾不可的地步?
太後缄默,一双眼睛仿佛想将宁妃看个通透,宁儿,这话哀家只对你一个人说过,就连皇儿哀家都不曾跟他提起。
哀家始终相信,你的心思,早已足够将来被立作皇後。
这後宫里头最善处关系的妃,非你莫属。
换句话说,哪个皇帝会希望为政事所烦的空当,还得理会後宫里的杂事?
宁妃的眼神里头全无感情,黑漆漆如墨,毫不生动,太後就这麽肯定,臣妾会不负您所望麽?
太後笑道,哀家当然肯定,比起和後宫里的女人争强好胜,你更在乎的,是皇儿的一切,你不会希望他劳心劳累国事之後还受後宫的琐碎烦扰,你会希望後宫永远平静下去,让皇儿身在後宫,就如寻常百姓的丈夫归家。
哀家是过来人。
所有待皇儿的妃子里,你是哀家见过的。
用情至深的那一个。
你不会叫哀家失望的。
用情至深。
宁妃笑笑,不再说话。
人静,月晖宫。
灯火通明。
王公公带了话,朱明风今夜会来月晖宫过夜,一会就到。
竹云一时紧张得手脚不知往哪儿放,今日学的那些礼数零零落落想不起来。
这是封贵妃几日朱明风第一遭来,左思右想不知该准备些什麽,分配来的贴身婢女见主子一副忐忑不安又愁眉不展的模样,不禁提醒道,娘娘,先备些酒菜吧?
竹云一听,顿悟,说道,对,哎,看我,都糊涂了。
婢女嘻嘻笑道,娘娘,您现在是贵妃娘娘了,不能再说我啦,得说本宫。
。。。这不是还不太习惯麽。。。挺尴尬,竹云没想自己竟连自称都忘了。
这就吩咐下人张罗些酒菜糕点,还想著欠缺些什麽,婢女又说,娘娘,您别太紧张,换身衣裳先,才好接驾啊。
竹云窘迫,点了点头。
更衣时竹云忍不住问了刚心里头就想问的,你叫什麽名字呀?
婢女正低头给她缠腰带,没抬头,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叫小臻。
噢。。。我、本宫看你好像对这些事都很清楚,你一定进宫很多年了吧?
小臻仍是没抬头,但察觉出她在笑,回娘娘话,奴婢进宫今年刚满五年,其实知道的也还少著呢,只是以前伺候过其他娘娘,所以见得多了些,才懂的,说起来,娘娘还是奴婢见过的最害羞的娘娘了。
你就别笑话本宫了。。。竹云给说得不大好意思,声音都有些怯。
这几日忙於习礼,甚少同这所谓的贴身婢女说过话,一来彼此都还陌生,二来先前学的礼数里就有主仆当有尊卑之分,不可太过亲密,初封贵妃没多久,竹云自当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麽差错,得罪上人。
现下小臻主动开了腔,竹云本就有些意外,又听她话语里尽是活泼之色,偌大的月晖宫里平添了生机勃勃的人情味,不免开心,也不计较她同自己贫嘴了。
东西备完,在正殿等了约莫两柱香都没见皇上来,稍稍安抚下来的忐忑化成疑惑。
照说这天色也深了,王公公也说一会就到,可这一会,到底是多大会?
小臻站在殿门口来回张望了半天,也没见著个影子,嘀咕道,该不会是上别的娘娘那了吧。
声音不大不小,正殿里等著的竹云听了分明,心里一空,顿时不知该作何想。
先前自己也伺候过朱明风,深知朱明风倒不是会出尔反尔的主儿,这厢耽搁,莫不是因为政事繁忙?
想想又不对,他若没把握将政事处理完断不会要王公公来传话,他待国事素来认真,竹云见识过多次。
一通胡思乱想憋得人心烦气躁,端起桌上茶盅刚饮了口就给烫掉了手下,啪一声碎在地上,茶水流了一地。
小臻不知发生什麽,忙回头来看,见自家主子打碎了茶盅,正蹲下去要用手拾,哪还站得住,几步上前就将她扶起来,说道奴才做的事不用她来动手,割伤了担待不起。
竹云有些懊丧,自觉失态,不好再说些什麽,盯著地上正收拾的小臻出神。
刚进院就听见里边有动静,朕还以为朕来晚了。
两人一愣,竹云直觉得这把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竟让人有些无法相信。
随即抬起头来,却是惊讶得连行礼都不会了。
朱明风正从台阶缓缓上来,进了正殿。
身旁的王公公见著眼前的情况,下意识干咳了两声,脸色不太好看。
这才想起行礼。
免了,不必多礼。朱明风在竹云面前站定,亲自拉她起来。
只那双手上的温度就叫竹云心头乱跳,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更别说回话。
朱明风知她脸皮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