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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闹够了没有?!”
尚武帝头一涨一涨得疼,话来不及过脑子就说了出口。
“你以为你是谁?用什么身份跟朕讲话?不过是个男宠罢了。朕以前是怎么忍受你这么下贱的……”尚武帝猛地一顿,险险住了嘴。
顾岸怔住,深墨色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黑漆漆的瞳孔凝聚至深处。
顾岸动了动双唇,缓缓才出声:“陛下今日说的话我都可以当做没听见。陛下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尚武帝本有更恶毒的话语涌上舌尖,但顾岸沉沉地望住他一眼,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神,他却仿佛整个人在冰冷的寒潭中被泡了一宿,层叠的冷汗与战栗从背脊蔓延至全身,胸口倏忽重击般一阵闷痛,他咽下那口铁锈味,也将那些更伤人的话一并吞入肚中。
尚武帝不记得自己与顾岸相连的牵情蛊,自然也不知道这莫名的剧痛从何而来。牵情蛊从不牵连两人身体上的伤痛,尚武帝危在旦夕时顾岸依旧可以生龙活虎,但一旦心被所伤,另一方必定以成倍的痛楚身同感受。
尚武帝只晓得自己胸口碎裂般难以忍受,却不知道嬉皮笑脸的男宠也会为他故作镇定强颜欢笑。
疼得几乎窒息,尚武帝干脆躺在了顾岸的床上,反正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这个男宠也是他的,他没什么忌讳。
两人再也没有言语,直到尚武帝听见一旁轻微的鼾声,才缓缓停止了剧烈的疼痛,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在这种时刻竟然忘却了方才发生的一切,一心一意地气恼起来。
朕疼成了这样,这个男宠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尚武帝愤愤地扭过脑袋,那张脸蛋在颤动的烛光中被挑起忽明忽暗的光晕,小扇子一般的眼睫盖住了那双惊心动魄的眸子,面色兀自发白,安静得令人生怜。
尚武帝未平的余痛又狠狠拉扯了一下,随后闷在胸口的那股气渐渐往下挪移,走过丹田,以迅雷之势定居在下腹纹丝不动。
他看了熟睡着的顾岸一眼,不自觉地皱眉,鬼使神差下替那人掖了被角,指尖上不由自主缠绕住他垂落枕上的碎发。尚武帝幡然醒悟过来,也不管会不会弄醒那人,如甩秽物般匆忙抽回自己的手指。顾岸却是没醒,尚武帝轻舒一口气之余,越发恼怒,不管是自己的失控,还是下|身叫嚣的欲望。
可面前与他同床共枕的人阖着双眸,白玉般的面庞似乎泛着温润的光,不设防地轻声呼气,尚武帝是怎么也挪不开视线了。
亵衣的下摆早就撑了起来,全身的热度都滚向下|身,尚武帝拼命忍住喘息和呻|吟,死死地盯住那张脸,克制地控制住幅度撸|动,尚武帝在一阵阵的快感中飘荡起伏。将人贬得一文不值后又憋屈地盯着他的脸自|渎,尚武帝自暴自弃得想,不过是个男宠么,天生就是用来给人泄|欲的,这么想着手下的动作舒畅起来,几乎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浓浓的欲望倾泻而出。
尚武帝被心悸、心痛、心动折腾了三遍,累到无以复加,泻出后连擦拭都草草打发,偏头便昏睡过去。
柔光下,顾岸浓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抖开。
他捋了捋尚武帝的头发,手掌覆在他头上,沾上一层冰凉的湿润:“为什么要去替我挡剑呢。”
顾岸目光缱绻,低头轻轻在尚武帝闭紧的唇上了吻了一下,像怕把这个安静的皇帝惊醒了,温声细语着:“现在你都忘了,不如受伤的是我。”
别人说什么顾岸或许都不甚在意,小太子小梅儿清莲甚至小多子对他的担忧他感激却并不同样心急。他以为,尚武帝始终是他的宗淮,对全天下负责却只对他一个人好的宗淮。但如今顾岸想着那句仍然在耳边回荡的话,看着一旁与他耳鬓厮磨的皇帝,竟觉得无由来的陌生。
顾岸忆起清莲之前告诫自己的话,尚武帝有一日待他如真的男宠,他一刻都呆不下去。
☆、肆拾贰 鸳鸯共患难
顾岸以为尚武帝发过一通火就气消了,至少以往的尚武帝总是对他气不过半日,但他却总是忽略掉尚武帝已经不是与他相知相爱的宗淮,所以听见清莲被关入大牢的消息时,顾岸有许久没缓过神来。
“梅儿。”
小梅儿跑到顾岸身边,难得没有咋咋呼呼,自家公子脸色沉得吓人。
“公子。”
“梅儿,你现在立即回顾府,除了爹爹娘亲小誉外,让外人全部偷偷出城。爹爹和娘亲可能不会听你的,你去找小誉,小誉有办法,绝对不能让陛下的人发现。”
小梅儿没有多问:“是,公子。”
“你去了那边就不要回来了。”
“公子,你一个人……”
“听话,你跟下人们一起出城,到小宁那儿等着,不许离开。”
“是,公子。”
小梅儿一走,整个三里宫都安静了下来。顾岸一个人在床底爬了好一会儿,拖出一把遍布灰尘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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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莲蹲在湿冷的大牢里倒也没有多么不习惯。比起儿时的待遇,皇宫里的大牢已然算很好的了。况且昨日那么做之后他便有了心理准备,没有用上免死金牌直接发落大牢还算得上幸运的事。
只不过就是有些无聊。
清莲先是哼了一遍被忘了许久的戏曲,然后脑补完一个顾岸尚武帝的后续小剧场,无奈地发现实在没有事情可以做了!
清莲用屁股底下的稻草编出了个顾岸,用指尖狠戳:“还不来救我还不来救我!……”
“顾岸”被他卖力地一戳,很快就散成一堆杂草的样子。
于是清莲乘胜追击一连编出了十几个小人,戳完一大半后,终于累了,随便拍了拍地,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躺下。
牢房内不见天日,只有外面牢头点着的烛火泄露几丝进来,清莲渐渐没了睡意。
做了乐师后日子好了许多,起码有了在宫中立足的正当身份。本来就是个闲置的乐师,武一早晚轮班,归时不定,不去骚扰顾岸的时候做的无非只有等待。有时候从白天到黑夜,有时从黄昏到黎明。只要武一不在身边清莲就得牵肠挂肚,每一刻都在担惊受怕的。累是必然的,但只要抱住那个人就安心了。
明明是同样的无所事事,顾岸似乎可以将每天的生活都安排得很充实。清莲依稀记得对从顾岸一开始的惊诧到鄙夷到信任到死心塌地。
清莲侧头枕着一只胳膊,把一个完好的“顾岸”放在眼前不到一寸处,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不成器的家伙的确有让人为他死心塌地的力量。
清莲几乎没有见过顾岸真的生气,无论他怎么任性怎么闹,无论小梅儿有多吵,无论皇上有多忙,他似乎永远都很快乐,永远能包容所有人。
清莲翻了个身,心想或许这次不能善终了。顾岸虽然温和,但不代表不在乎,而是因为他珍惜。清莲终于有了些后悔,他可不想变成导火索。
玩脱了啊,好冷啊,好想武一啊。
清莲抱紧双臂侧躺着,人果真不能得到过再失去,以往再随遇而安,现在却无法适应。真受不了,果然还是要想找法子出去。
“诶,小兄弟,新来的啊?”对面的人似乎看出了清莲的无聊,冲着他喊起话来。
清莲纹丝不动,并不搭理他。
“哟,还挺有个性。”
“怎么着?还瞧不起人?”
“长得倒是够好看的,别说哥哥没提醒你,不找个靠山,明儿就叫得你哭爹喊娘。”
“哈哈,是不是害怕了?要不要躲到哥哥这来,保管让你□。”
清莲朝天翻白眼,装作没听见,反正对于脑子不好使的人,他一向毫不惧怕。
这么想着,牢门口似乎传来了琐碎的脚步声音,似乎是来了新的犯人。
“咳咳。”那犯人隐忍的轻咳夹杂在大牢此起彼伏的叫痛声中,清莲浑身猛地一抖,翻身蹦起来。
清莲冲上前巴住铁柱,拼命伸长脖子,想看清那人的容貌,阴冷的寒气从指尖一层层蔓延到深处。
不假言辞的牢头似乎对来人并不粗鲁,反而有几分尊重。直到脚步声愈来愈近,清莲整个身体几乎冻结。
“武统领,您看您要住哪间?”
“今天新押来了一个乐师吧?”
“是,是。”
“我跟他一间就好了。”
沉重的铁牢被一串钥匙轻巧地打开,清莲捂住嘴,蹲在原地不看来人,无力地呜咽着。
“莲……”武一来不及说话,被扑上来的清莲抱了个满怀。
清莲话还没出口先是哭声:“你怎么来了?……”
武一找了个位置,慢慢坐下,摸着清莲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