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魃嫌Α!睘F衍接过,只听得殿外高阶下,净鞭又是三鸣。
中书令开始宣读诏书,濬衍听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百无聊赖地扫视堂下,却不见庭年。想到哥哥因为官阶不够而不得入殿,只能在广场上等,濬衍心中一阵遗憾。这庄严隆重的时刻,若是哥哥能在身边该有多好。
诏书宣读完毕,礼部尚书接诏,交由尉卫寺送至皇极门城楼宣读,布告天下。听到净鞭又响了三声后,濬衍缓步行至殿外丹陛之上,接受百官朝拜。礼乐声停,众臣行三跪九叩礼,山呼万岁的声音响彻天际。
庭年在人群后遥望,那高高在上的少年,宽衣博带,高冠革履,威仪万千的王者之气浑然天成。终于微微一笑,他的衍衍,从此便是这大椋朝的帝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过渡
☆、银子啊银子
从小年一路洋洋洒洒地飘过正月,瑞雪到底变成了天灾。民房压塌无数,灾民流离失所。偏偏之前濬尧病着几年,无力朝政,国库空虚得令人乍舌。
濬衍翻着户部侍郎呈上的账册,又惊又怒。瞧瞧他堂堂大椋天朝的国库里都有什么?黄金五万两、白银三万两、铜钱……铜钱?!濬衍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气得肺都要炸开。
近年来,民间对于赋税的严苛已是怨声载道,他去江南赈灾时便对此有所耳闻。可皇兄生性节俭,在位时也不曾大兴土木。皇室用度加上朝廷开支……怎么算都该绰绰有余才对。那征缴的税收究竟都去了何处?难道朝廷竟是白养了这么些个蛀虫不成!
灾民等不得。
对了!还有军饷!少说也要百万两白银。
濬衍甫一登基便遭遇如此棘手的情况,毫无经验的他一下子一筹莫展起来。
户部尚书进言:“皇上,依臣之见,可以增加税收……”
“放屁!”濬衍气得口不择言,扬手便将账册扔在户部尚书脚下:“鸡税、鱼税、蚕税、菜园税、橘园税、水磨税、砍柴税、浇水税、农具税……这么些个税,你还要怎么加?你是要朕逼着百姓造反?”
堂下的大臣被这年轻帝王的怒火吓得呼呼啦啦跪倒一地,大气儿都不敢喘。
濬衍霍地从龙椅上站起来:“明日上朝之时,三品以上官员带白银千两、黄金百两,六品以上带白银千两,余下带白银五百两,充国库。带不来的,就给朕滚回老家种田去!退朝!”
一帮大臣面面相觑地爬将起来,欲哭无泪,这……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抢劫嘛!
丞相却笑眯眯地捋着胡子站在一边,这小皇帝,有那么点儿意思啊!
濬衍气咻咻地回到瑞麟殿,烦躁地在书房绕圈子。银子!他需要银子!
“杨德忠,去朕的私库瞧瞧,有能用的就先拿去赈灾吧。”
杨德忠应了一声,刚要离开,又被濬衍叫住。
“陆大人说了今日何时过来么?”
“陆大人领着太医署的医官们去了城西救济灾民,怕是……”
濬衍挥挥手,把人打发走了。怕是,今日也见不到哥哥了。
刘书楠站在书案后,看着这小少年一脸闷闷不乐,知道他忧心烦恼,可自己一介武夫,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便上前道:“皇上,若是您心中不快,不如让奴才陪您练练拳脚,发泄发泄可好?”
“师父,您就别拿徒儿寻开心了。跟您过招,哪有我这小徒发泄的份儿,还不是被您打压得兔崽子一样。”濬衍垮下肩膀,怨念地瞪着刘书楠那张温和儒雅、极具欺骗性的脸,想到自己最近被这新拜来的师父在校武场上操练得生死不能,更是郁卒。
刘书楠爽朗地大笑。
那日濬衍莫名其妙地动了手,让近身护卫的五人一致认为在他身边伺候的必定日子不会轻松。可没几天过去,这小主子居然吩咐小厨房备了一桌好酒好菜,亲自跑到偏院去说要拜师,给每人敬酒三杯,“大师父、二师父”地,喊得那叫一个甜,直把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濬衍虽然有时骄纵蛮横,但毕竟乖巧可爱更多一些,熟了以后更是不端皇帝的架子。他五人摸透了这小东西的性子,也不再拘束,私下里纷纷将他当做弟弟疼爱起来。
濬衍看着刘书楠发了会儿呆,忽而眼睛一亮,讨好地凑过去:“大师父,哥哥在我身边究竟安排了多少人?不止五位师父吧?”
那自然是不止,刘书楠粗略一算:“明里暗里,怎么也有两百人。”
两百人?我的乖乖,濬衍难以置信地瞪眼,但马上又想到现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压低声音说道:“我想求师父帮徒儿一个小忙。”他眯着眼睛,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表示他说的“小”。
刘书楠下意识就觉得要糟糕,一脸戒备的表情,这孩子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坏水儿。
“我想请五位师父带二十个人,今晚护我出宫一趟。”
果然!
“不行!”刘书楠断然拒绝。若是被庭年知道会拆了他不说,单是皇帝的安危也不可如此儿戏。
“好师父,徒儿求您了。为了我大椋的百姓,您就帮我这一回吧。”
刘书楠有点儿不明白了,跟百姓有什么关系?“你出宫要去做什么?告诉我,我去帮你做。”
“不行,这事我要亲自做。你们找不到地方的。”
“到底是什么事?”
“我要去筹银子。”
筹银子?刘书楠还是不明白。濬衍却已经缠上来:“师父,为了我大椋的百姓和官兵,您就帮徒儿一次吧。难道您忍心看着灾民们在这数九寒冬里没衣穿没被盖没房住吗?您忍心看着我百万官兵缺少粮草战备吗?您……”
“好了好了好了,我答应了。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刘书楠被他晃得头晕,赶紧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
濬衍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地捣鼓了一天,午膳晚膳都是草草扒了两口了事。
亥时一过,濬衍知道,庭年若是这个时辰了还未入宫,那今日就是真的不会来了。干脆也不再偷偷摸摸,直接换了夜行衣,在院子里等着刘书楠带人来与他会合。杨德忠哭丧着脸站在一边:“皇上,主子,您行行好,让老奴都活几年吧!这都三更天了,您这样出宫去,万一有什么好歹,老奴可怎么和陆大人交待啊?”
“放心,有刘侍卫他们护着,不会有事的。朕去去就回,你不要去惊动陆大人。”
两人说话间,刘书楠已经带着人过来了。一行人刚要见礼,濬衍却率先上前一步拦下,道:“这些虚的就免了,都随朕来吧。”说罢,也不顾杨德忠在后边哭天抢地,嗖嗖几下便飞过了院墙。侍卫们虽然一个个都云里雾里的,但见主子走了,也都不敢大意地跟了上去。
此时,城中已入了宵禁,大街上半个鬼影都看不着,仰安城笼在月色之下,一片清辉苍茫。
濬衍领着人在黑漆漆的巷子里一通狂奔,到了城东的兴安坊。
兴安坊是京城的富人区,与聚集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秦楼楚馆的平康坊毗邻,因此许多达官贵人选择在此地置办家宅,入了夜便与艺妓娘子们通宵达旦地寻欢作乐。虽然坊门已落,但濬衍经过时还是隐约听到些低吟浅唱的靡靡之音。
哼!这里面指不定有多少白日里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大臣,待朕筹得银子再来办你们!
又拐了几个弯儿,濬衍停在一处大宅前。留了一半人在外面接应,便带着刘书楠几个人摸到后门翻了进去。几人避过巡逻的家丁,在一扇门前停下,濬衍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柄钥匙,开了门招呼大家进去。他点着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轻手轻脚地打开摆放在屋内的几口大箱子,刘书楠他们围过去一看,霎时惊地直抽凉气。
乖乖!这是多少银子。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濬衍点了几个箱子,“统统搬走!快呀!”
刘书楠却愣着不动,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小主子在打什么主意,那他就是天下头一号的傻蛋了。
这是盗窃,赤||裸||裸的盗窃啊!
一国之君居然深更半夜溜出皇宫偷东西!
刘书楠是真的后悔。当初无论如何都应该问清楚再做决定。虽说终归是为了百姓和社稷,可这方式到底见不得人。他心中的英雄主义情结在作祟,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个登堂入室的贼。可现下人都跟着濬衍出来了,总不能让他这皇帝在那么多侍卫跟前失了颜面,于是纵使心中老大不情愿也只得听命行事。
这夜,濬衍带着一众侍卫翻了七八家大户的院子,直到快敲开门鼓的时候才又回了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