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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时看着小云惊诧万分,实难相信眼前这小女生有这般悍猛修为,心中暗暗疑道:“这群害人精到底是什么来历?这小女子印诀不施、法咒不现,只是这么轻轻一招手,就如一座巨大的山压过来似的,好恐怖。”
小云见他脸现诧异之色,忍不住笑道:“嘻嘻,老和尚可别自以为是哦,我刚才教训你那一下,连千万分之一的力道都没用上呢。”慧相大摇其头,连声叫道:“吹牛!太吹牛了!妖魔鬼怪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吹牛!特别是不负责任的吹牛!”小云莞尔一笑,不再理他。这慧相哪知道小云并未瞎说,倘若小云真要全力拍他一巴掌,无异于集整个宇宙的能场猛然间震他一下,有谁承得起?(当整个宇宙要与你为难的时候,那可真得是天诛地灭啊。)
那刘迦躲在启心轮内,乍见一个僧人闪至,聆听看准时机,突然现身,正将那僧人撞上,两人能场都强劲之极,同时“啊”地一声,各自向后飞去。刘迦高声骂道:“聆听!你这笨蛋!”说话间,手握破禅锋直取那僧人。聆听被人撞飞,不忘在后面叫道:“我这叫头锤功!”
那僧人刚才被聆听一撞,胸中微觉烦闷,正在奇怪这空间如此之大,就算是瞎子也不会相撞,不知是哪个倒霉蛋与我和尚竟有如此缘份,居然在这儿无尽虚空中也能相互撞飞。忽见眼前炫光万丈,铺天盖地的气势中大现金戈杀气,他猛然醒悟,向后急闪,伸臂直劈,以降龙伏虎之威猛振而出。
刘迦既知这僧人修为甚高,早就料到对方有机会还手,挥剑之时,已凝神于对手举动。乍见前方能场异动,立时以法眼解构,人却不停,直至那僧人跟前。那僧人应变急速,见对手敢于站得如此之近,想来此人定有近身互搏之绝技(他还真猜对了,只不过他定然没猜出这近身互搏绝技的名字,可惜),当即不退不让,双掌直接握住刘迦腕脉,欲待震晕对手。
刘迦知道和这僧人硬拼定会大费周章,他要的是出奇不意。因此他解构对方第一波攻击后,不给对方相应的发挥空间,立时冲至其跟前,逼其近身互搏。没想到这僧人虽然看出他的目的,却错误地选择捉他手腕。
刘迦前时偷袭慧相,见其手段乃佛门“光吞万象”之大气魄,已知这群僧人的修行底子可能和当年印度佛门的实相宗如出一辙,此时再见这和尚的“降龙伏虎”极具威猛之意,心中已多有确认。
当年释迦灭度后的几百年中,印度佛门弟子在修行过程中,分成了实相宗、无相宗、定慧宗、戒行宗、无得宗、寂静宗,各自把修行过程中的暂时境界误作了智慧的极致,但由于这些弟子都在其各自法门中修行得颇为勇猛精进,因此具大神通者不在少数。达摩祖师在前往中土传法之前,担心这些人曲解佛意、得少知足、最终陷入无尽轮回,以甚深智慧将其一一调伏纠正。
刘迦先前在破禅锋中的资料曾看到过这些内容,因此两次见到这群僧人惯用的手段,心中已无怀疑,对其神通根源多少也算了解个十有八九。以虚对实、以空应有,正是刘迦惯用的法子。当即以虚怀若谷之境沉心落渊,那僧人体内修为一阵狂泄,心知不妙,赶紧固力,反制对手。
这僧人这一分神,顷刻即被绕至身后的干玉用佛珠击破体外防护,欣悦禅一片黑焰呼啸而至,将其僧袍烧个精光,只剩一个赤溜溜的祼体在那儿。
那僧人定力之强,就算赤身祼体也毫不在意,认定眼前这小白脸比身后两个修为高出甚多,定是魔首。干脆一心不乱,以大定之力倒吸刘迦修为,背心却分出少许力道挡住欣悦禅和干玉。
刘迦见没能一招见功,自己偷袭的优势转眼即逝,两人体内能场于片刻间即成拉距之势。他怕这和尚的援手转眼就到,急中生智,当下分出一念将慧相从体内提出,扔在不远处。干玉见机甚快,闪至慧相身旁,将其提起来一顿暴打。慧相此时哪有还手力道,立刻被干玉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加上修为被制,定力全失,忍不住呼号不止。
那僧人见此大惊,叫道:“不可伤我师弟!”他稍一扭头,忽感胸口巨痛,已被破禅锋打穿身前能场,正击中其胸前大脉,当即晕了过去。刘迦暗叫侥幸,话不多说,提起这和尚,与干玉等人再次隐入启心轮中。聆听伏在刘迦身边,一手撑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刚才撞得我好晕啊。”刘迦暗暗惊道:“两人互撞,这僧人啥事都没有,聆听居然被撞成这样,还好咱们是偷袭,否则真打下去,就算不败,也不知打到何时去了。”
众人刚一隐没,就见另一名僧人又闪了过来,这人显然见到了这边的动静,立时赶过来援手,没想到刘迦等人快上一步,已经逃了。
这僧人在原地徘徊片刻,正待要走,忽见不远处倏地闪过一丝光亮,刚才那小白脸再次出现。正是刘迦已去掉对方两个人之后,已感再无偷袭必要,干脆光明正大地站了出来。
这僧人一见刘迦,立时厉声道:“魔头!你把我两位师弟如何了?想要活命的话,就赶紧束手就擒,和尚我杀人可没那么多忌讳!”刘迦笑了笑,把破禅锋拿在手中晃了晃,乐道:“你两位兄弟确实被我捉住了,正在我肚子里面呢。嘿嘿……”他本来的意思是说那两个和尚在小云宇宙中,毕竟平时大家在一起说话时,习惯了说“他的肚子”就是在暗指小云的宇宙,可这和尚哪里知道这层意思?
那和尚一听刘迦的话,脑中轰然巨震,暗暗叫苦道:“我迟了半步,两个师弟竟被这恶人给吃下去了!”他心中难受,一时竟气苦至说不话来,刘迦见他一脸痛苦表情,奇道:“你干嘛这么痛苦?”
忽然想起佛门修练诸法中,有一种观苦法,即觉世间一切皆苦,以此由衷地产生强烈的出世之心,先“舍生”而后“忘死”,以至于生死两忘、情尽体现、凡圣无差。他暗暗寻思:“这人痛苦到如此地步,那舍生忘死的境界想来很高了,我得小心。”
正在思量,忽见眼前缓缓游移过来一团水珠,这水珠只有巴掌大小,并无既定规则,只是这么不经意间已飘到自己身前。他微一迟疑,那水珠不知不觉已附在其指间,但并无任何异样,他暗觉奇怪,也没多想,只是顺手一甩,想将那水珠抛开。但这么一振之后,却发现水珠依然附在手上,反比前时更大了些,而且已覆盖至整个手掌。
刘迦心中一凛,暗叫不好,体内大力急透,欲将那水团破开,没曾想那水势越来越大,竟顺着手臂攀延而上,眨眼间已至肩头。他大吃一惊,叫道:“我上当了!”他见以力硬突没用,便虚谷泄能。可那水团似乎大有灵性,压根儿不理会他的诸般手段,竟自顾自地向他整个身体铺展开来。他忽感手臂举止滞碍,暗暗急道:“等到这水布满我的身体,我全身都动不了了!”他刚想到此处,四周莫名升起滔天巨浪,自己就像一个落入深渊的失足者,极速下陷,呼吸为之急促,心魂俱荡,元神大有要被人掏空之势。
那和尚站在一旁,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沉思甚深的修行义理,或高声或低言,或抑扬朗诵,或推敲排句,极是自在。根本没将刘迦乱七八糟的动作放在眼中,仿佛知道对手早晚必将自陷罗网,他只需要伸出一只手,囊中取物就行了。
刘迦听他朗诵的话中有道:“一微涉境,渐成嘎汉之高峰;滴水兴波,终起吞舟之巨浪。嘿嘿,天下人自作聪明、自缚其身、自坠沉沦以后,却又想解脱自在,殊不知哪有什么飞升与沉沦,哪有什么解脱与束缚,自寻烦恼而已。”
这刘迦一天到晚所想的事情,也正和那和尚一样,尽是些如何解脱啊、如何破见啊、如何找到本来面目啊、如何回归真如之性啊,总盼着有那机缘成熟的一刻,契入真相。
此时这和尚简单的几句话,却被刘迦无意间听进去了,不觉暗道:“滴水兴波,终起吞舟之巨浪?这道理我明白,说的是人看似只有简单的一个念头,但往往由此念而起,牵一发而动全身,环环相扣,做出许多大事来,甚至本来是清静无为的,因一念之差,而终于导致无尽之轮回。”念及此,刘迦心中蓦地打了个惊颤,)恍)然(网)醒道:“我知道了,他这水珠的运用正是此理。这看似小小的水珠,本来与无我毫无关系,倘若我心无滞碍,那水珠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但我心中有所执着,放不下身体识见,那水珠便会自然附在我身上,我越是用力反抗,那贪生的知见越是浓重,身体越与外物相应,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