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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冯遗孤这样的高手都不能幸免,她也开始挥舞手上的长剑,不过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赶走那些如同魔鬼一样狰狞的人。她觉得自己被几个人拖住,缓缓向地上飞去。
忽然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只见一个红衣公子,骑在马上,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冰儿仿佛认得哪里见过,却又叫不出名字来。
那人说:“把这个姑娘带回去,我认识她,和她有话要说。”
冰儿被带到唐门的一间屋子里,她看到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却似乎透着一股彻底的悲凉,她看到那红衣公子走了进来,温和的说:“没有受到惊吓吧,冰儿姑娘!”冰儿说:“我应该感谢你刚才救了我,但是,为什么要让这样的悲剧上演?”
那人说:“我刚来,而且我也试图在改变,我真的无法想象,一切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冰儿看着天空,说:“太可怕了,我想这一切太可怕了!为什么,为什么人会成为这样,毫不理会别人的感受,将别人的生命看得比草还要轻,看到别人曾经快乐和幸福过或是有地位和名声,就一定要将他打跨甚至折磨到死,人类的理性和道德,人类的自制和约束都到了哪里?”
那人长叹一口气,说:“我一直相信和追随的,却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冰儿问:“你是什么人?”那人说:“我叫林则平。”冰儿说:“原来是天下第一剑林思夷的弟弟。你一直替太平盟办事吗?”林则平说:“不是,我一直听着前辈们的话,要为武林,为天下谋取幸福,我的武功应该成为我施展报复的工具,我相信了他们的话,百折不回的重复在这条探寻的路上,但是结局确实那么的苍凉,那么的遗憾。”
冰儿说:“你能知道那就最好了,难道太平盟的人都不知道吗?”林则平叹说:“正好相反,他们也都知道,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也遭受到无理的迫害,甚至结局比那些豪门的子弟更加惨烈,比如我看到文质彬彬的苗锋,一个忠贞的追随者,被说成是叛逃黄山派的人,被羞辱直到他自杀离去,象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甚至也威胁到副盟主,刘副盟主已经死去,是带着怨恨离去的,林副盟主正在寻找一条真正拯救武林的道路,所以我来到这里。”
冰儿点头说:“你说得太多了,所以我听出了你的话外之音,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离开,在你们取得胜利之前。”林则平摇头说:“这不是一天的事情,我们正在准备,现在要联络西南各派残余的弟子,也不知到时候能不能成功。”
冰儿说:“希望你们能够成功,我看到了他们对人性和道德的极度摧残,看到他们因为疯狂而失去常态的心理和因为苦难而忘记感怀的心胸,我深知这将是一个如同地狱一样恐怖的地方,我怕我自己还没有到江南就已经因为看不过去而一定要管他们的事情而受到他们的追杀,而我一定躲不过去。”
林则平点头说:“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吧,多谢你能够帮助我。林副盟主明天就会赶到,我们要商议对策,到时候也会让姑娘参加。”
冰儿也不知为什么要留下来帮助他们,也许她真的是希望武林不再有如此残酷的迫害和如此疯狂的追杀。
她见到林生的时候是在夜间,一个秘密的小屋子里,到场的还有唐灵和皓秋、全非等各派掌门,说到太平盟的邪恶,都义愤填膺,全非说:“我的师妹全真素来心直口快,因为在街上看到几个到店里砸人东西的盟人,就被当众羞辱,最终竟然和恶人同归于尽,这仇我不得不报,一定要让他知道,我西陵派虽是女流之辈,也一样能够执着于一个普通的寻仇。”
皓秋说:“真武派如今被迫停止练习真武派本门剑法,都要学习太平剑法,这是对本门最大的侮辱,我一定不会让本门的耻辱随着我的生存而存在。”
林生说:“其实各位说的都是实话,但是你们不知道,盟主自从上次同风云会大战后,又因为盟友仙都会和圣门的恩怨,卷入同黄山派厮杀的局面,虽然最后使得圣门的吞并计划没有得逞,但盟主也因而受了重伤,是七剑之首谭指云所设七星灯阵所害,从此以后,体内热毒根本无法解除,因此他根本没有心情管理盟中的事务。所以盟中之事无论大小,都是由夫人管理,这个人我想唐掌门应该很清楚,就是遥香姑娘!”
唐灵恨恨的说:“就算他化成了灰,我也认识。”
林生说:“这个女人本是当年春蚕宫的弟子,如今已经杀了掌门言如玉,没有人知道她的底细,她对别人也丝毫不提,别人若说了半个字,一定没命,而她又靠自己的美色引诱了几个忠心的人,甚至有可能就是咱们中的一个,说句实话,太平盟副使以上的人物没有她放过的,要么成为她的裙下之臣,要么死去,只有威望最高同时也最聪明和正直的车凌夫妇才幸免于难。我也是走投无路,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是……”
忽然一阵冷笑传来,只听有人说:“但是你没有想到,精心策划的后果,是一败涂地的死亡。”
冰儿转身一看,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林生说:“郭全,你不是……”郭全大笑说:“我什么都不懂,谁给我好处多,我就跟谁,你给不了夫人给我的好处!”
林则平一把抓住林生,说声:“快走!”已经飞到屋顶。
冰儿和唐灵等人也飞了上去,只见遥香站在对面,四处亮着熊熊的火光,和攒动的人头,唐灵恨恨的说了一句:“妖女!”
遥香得意的说:“副盟主,盟主死了,连我都是你的,为什么你不愿意留下来,而一定要死去?”林生呸了一口,说:“你这个贱人!”遥香笑说:“贱人,你说的不错,我就是贱人,可是总比死人好,这就是我一个女人唯一报仇的方法,我从来不想让男人玩弄,甚至想一辈子保持我的纯洁,是你们无端的迫害和自以为是的占有,让我本来纯洁的肉体变得肮脏,连我自己都讨厌;让我本是纯洁的心灵变得可怕,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没有人生下来就是恶人,林生,你败在哪里你知道吗?你以为才华和智慧能够让你施展抱负,你以为万事发展就象天上有了乌云就会下雨一样自然——人生的命运和成败是无法计算出来的,你得随时怀疑身边的一切,随时控制那些有可能影响你行动的一切。”
林生恨恨的说:“我还轮不到你这样一个无知可怕的女人来教训的地步!”
遥香哈哈大笑起来,说:“这是上天给了我机会,谁让我遇上了他,谁让你们遇上了我,如果你现在不想死,求求我,说不定我会饶过你,不再计较你所犯下的罪过。”
林生大叫一声,飞身扑了过去,遥香往后一退,身后几个人已经往林生身上扑来,林生手上长剑舞动,但是顷刻便淹没在一阵滚滚的刀剑声里。遥香冷冷的说:“怎么,你们不觉得这很可怕。”
全非气得浑身打颤,已经有几个人将她牢牢的抓住,楼顶的风吹来,在这盛夏的夜晚,居然是如此的冰凉,她拼命的挣扎,但是仍然逃不脱那致命的束缚。
遥香冷笑着说:“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尼姑,被人称为圣洁的代表,你们夺走了别人幸福的权利,而给世人一个迂腐的定义,为何女人一定要守着贞洁,甚至成为一个束缚。所以,我要你也尝试一下受人玩弄的滋味,这在我这样的女人看来也许不是惩罚,但在你看来也许是一个耻辱,我就是要让你遭受这样的耻辱!”
全非叫道:“皓秋,快一剑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皓秋的心在战抖,说不出一句话来,全非说:“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不认为这是比死还要难受的经历吗?动手,快动手!”
林则平手上一动,一把长剑刺了过去,忽然一堆人涌了上来,将那长剑挡在外面,全非的声音渐渐淹没在人群里,冰儿急忙飞身往全非身边冲去,但是眼前的人一下子涌了上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忽然天空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把长剑破空而来,远远的插在一栋高楼之上,一个人影飘然而下,落在剑上。
冰儿回头一看,不由一惊,高兴的说:“是三小姐。”
司徒霜朗声说道:“太平盟的弟子都听着,这是你们盟主的信物,还不跪下听令!”那一群红衣人立刻跪满了各个屋顶,司徒霜手上举着佟泽用过的一支竹箫,在风里不怒而威。
遥香大声说:“不要信她,她是个骗子!”司徒霜说:“我同盟主是生死至交,你算什么东西,这是盟主的信物,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