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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看到司徒霜飞动的身影,南宫继拼命的扑了过去,司徒霜还没有听到,屈怀柔已经拉着他,说:“为了他,你连死都不怕,还要一次次来阻挠我的计划,你知道我帮助一个敌人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南宫继恨恨的说:“不知道!”
然后拼命的挣扎着,屈怀柔心里一阵悲凉,说:“也许这是佟泽最厉害的法宝,扰乱我的心,使我不能全心全意对付你,使我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教主,你说,若不是因为你,他们难道不是早就死去了!”
南宫继怒说:“我不管你怎么说,不管你的雄图霸业,不管你的子民和教众,我只是知道你在阻挠我干涉我伤害我,我不会接受你的宽容也不会在乎你的关爱,……”
屈怀柔冷冷一笑,凄然的说:“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南宫继浑身一颤,忽然有些茫然,要说自己对屈怀柔毫无感情,那是绝不可能的,甚至有时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眼前这个倔强、美丽、野性、大方而又深爱着他的苗族女子,只不过他内心构筑的对于司徒霜的爱蒙着他的心,掩盖了他追求爱的灵魂。
他怯懦的动了一下嘴唇,最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在风萧萧马长嘶的时候,强烈的碰着他们的心。
屈怀柔仰头一阵大笑,忽然停下来,看着南宫继,冷冷的、痛心疾首的说:“你不要怪我,你本是我的敌人,作为敌人,我只有一个选择,否则,我对不起我死去的兄长,更对不起灵教上下数千的教众,也对不起所有的苗人!”
长剑“噗”的一声穿透南宫继的胸膛,屈怀柔忽然觉得一阵轻松,整个世界都没有了声音,没有了知觉,一切都回到原始的宁静。
南宫继嘴角忽然浮起一丝微笑,他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远离他得不到的爱情,远离他的亲人和朋友,远离他的前尘往事,远离他想要离开和不想离开的所有的一切……
屈怀柔淡淡的一笑,抽出剑来,血在剑尖跳动着,她感到自己的灵魂也在莫名其妙的跳动着,在茫茫的云端呼啸着,为什么这离别的一刻,居然没有心痛的感觉。
司徒霜眼角忽然看到了南宫继倒下的身躯,她飞身过去,一把扶住南宫继,有些手足无措的说:“你……你还好吗?”
屈怀柔恨恨的说:“他已经死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司徒霜没有想到南宫继的死亡会那么快,那么仓促,她也没有想到南宫继的死会让她的心那么悲伤、那么痛楚。
她转头看着屈怀柔,说:“是你杀了他?”屈怀柔说:“是的,他是我的敌人,我不能为了放过他而成为灵教的罪人。”司徒霜冷冷一笑,平静的说:“是的,你们都不想成为罪人,你们都希望成为鼎鼎大名流芳百世的伟人!看看眼前的厮杀吧,和帝王将相争取功名的拼杀有什么区别?”
屈怀柔长剑一指,怒说:“司徒霜,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你还不是一样的想要流芳百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佟泽演的戏,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司徒霜缓缓起身,说:“那你说清楚,既然是敌人,难道还有什么是说不出口的话吗?”
屈怀柔看着天上,说:“又是一个八月十五了,司徒霜,你还记得三年前的八月十五吗?”
司徒霜当然记得,那一天他在锦绣楼遇到了佟泽,遇到了南宫继,遇到了屈怀柔,那是她江湖生涯的开始,她不会忘记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转折。
屈怀柔继续说:“在江南钱庄,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你和佟泽的勾当。……”司徒霜不屑的说:“胡说,我是在锦绣楼遇到佟大哥的!”屈怀柔冷笑说:“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纯,以为自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吗?初时我也不知道冷翡翠到底去了哪里,所以一直查探它的下落,直到在钱庄被天剑先生所伤,险些丧命,我才知道,钱庄的宝贝根本不可能丢,因为以十大高手的功力,就是生死门的高手,也未必能够轻易得手!”
司徒霜问:“你怀疑是我,我利用同朱天心的关系?”
屈怀柔哼了一声,说:“你和她什么关系,朱天心虽是你义父的弟子,但是你以为她会把这件事情记在心上吗?朱天心想控制北方十三邪派,发展江南钱庄在北方的生意,所以一定要保住冷翡翠,但是这样势必会引起各派的注意。她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佟泽忽然出现在朱天心的面前,告诉了朱天心一个办法,让人以为翡翠已经失窃,天下人都去找那个带走冷翡翠的强盗,而冷翡翠却仍然在朱天心手上。”
司徒霜摇头说:“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屈怀柔说:“当天晚上现身的那人,是不是会许多门派的功夫?我想当时你已经注意了,佟泽希望能用不同的功夫表现自己能够偷到翡翠的实力,同时让别人无从追查,但是他忘了,正是他会各门功夫这一点,暴露了他的所作所为!”
司徒霜说:“会各派功夫的人有很多,你不要信口雌黄!”
屈怀柔说:“我当然不是乱说,你以为北方十三邪的人没有暗中追查吗?佟泽很聪明,事先通知了我,我也赶到了钱庄,所以北十三邪的人以为是我得到了翡翠,一直暗中追查我,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夜探钱庄,被天剑所伤,之后就回到灵教,这也是佟泽的聪明之处,知道灵教与北方十三邪派太过遥远,就算是追查下落,时间也会很长,这段时间,他的太平盟已经成了气候,一举灭了灵教,那翡翠的下落就没有人过问了。”
司徒霜问:“你还想说什么?佟大哥这么作有什么好处?”
屈怀柔哈哈一笑,说:“司徒霜,你以为太平盟主是佟泽的本事换来的吗?如果没有钱,没有许许多多的钱,他能成为盟主吗?这就是佟泽的好处,如今他果然得到了盟主的位置。”
司徒霜心里开始想着一些事情,搅乱了她本来已经混乱的思维,屈怀柔的声音继续说着:“佟泽一直同你在一起,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那晚你忽然到了江南钱庄,他以为你知道事情的内幕,所以就千方百计的来拉拢你,你果然装得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出去!”
司徒霜摇头说:“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司徒霜说:“不知道?当晚十大高手在庄外拦截别派前来盗翡翠的人,我是因为在佟泽的计划之内所以能够进入钱庄,你呢,你若不是心怀叵测,又怎能进入钱庄,凭你那时的武功,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司徒霜说:“我只是去看热闹,我……”
屈怀柔忽然仰头大笑起来,说:“热闹,好热闹,你看个热闹,多少武林中人就开始流血死亡,开始妻离子散了!司徒霜,你跟着佟泽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包括虚伪和不择手段,你看,南宫继死了,你连一滴泪水都没有,至少也要用泪水浇灌你纯洁的心灵吧,让它在风里生长,美丽动人,如同生命一样。”
司徒霜转头看着南宫继,她忽然奇怪自己为何没有眼泪,也忽然觉得世事为何如此奇怪,这种感觉使她忘记了自己还在天地之间活着,还存在着,还可以思考、回忆、悲伤和哭泣。
屈怀柔手上长剑一指,说:“哪怕灵教只有一个人在,你们也休想得逞,我已经修书给李慕华,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事情的经过,到时候,你们——”她冷冷的一笑,说:“到时候,你们将会得不偿失!”
司徒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痛苦,她自己也不知这痛苦来于何处,只觉从自己开始用感觉和这世界交流以来,这是最难过的时候,一切的爱恨情仇,都在一刹那间涌到她的心里,如同缠绕的结,渐渐弥漫,渐渐滋生,渐渐不能抑止……
屈怀柔长剑一指,杀向人群中,她灵动的身法矫捷得如同天上的凤凰,在烈火里焚化后充满了活力的美丽,展开如要覆盖天地的双翅,扇动如要倾覆天地的飓风,黑色的幽灵般的影子,如要冲散每个人心里最深的防线。
她感到自己如同升天的凤凰,来到了九天之上,旁边是无穷空间和无限的生机,无休止的生命在身边盘旋,没有死亡的永生,恢复原始的寂静,顷刻间在混沌中泯灭了所有的感觉……
她剑下的亡魂,无不惊叹于眼前如此美丽的长剑,那长长的睫毛下如同浓墨点过的双眸,闪亮着他们一生中见过的最灿烂的光芒。
司徒霜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翻飞的黑色的影子,她的心开始下沉,不断的下沉,沉到了最深的谷底,如同流水,回归到潭底时远离所有的繁华和热闹,宁静,优雅,却又无限的宽容。
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