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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问:“在哪里,快带我去!”
看门的说:“一般杀了人,都是用火化了,然后扔到江里去。”
薛冰好容易稳住心神,说:“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看门的说:“这个真不知道,每天都要杀很多人,都不知道名字。”
薛冰对李通说:“有一个人,她是个女子,拼命的保护佟泽,有吗?”李通说:“我……不大清楚。”看门的说:“好像是有,我听他们说过,说这个女人完全疯了,当时在外面为了保护佟泽,身上被砍了几十刀,还狠命的抱着咱们的人,一手一个,拳打脚踢,大家都给吓住了,杀她的时候,她还大声的骂着,一点都不害怕,还说佟泽会为她报仇……
薛冰的脑中很自然的出现一幅画面,刀光剑影在那里疯狂的摇曳,天地间没有一丝平静,夕阳将要落下的时候,身负重伤的女子拼命的拉着前去追赶一个逃亡剑客的杀手,她以为她在保护最心爱的人,所以她那么认真,那么执着……
千古艰难唯一死,为心爱的祖国而死,那是爱国的最高境界;为心爱的人死去,是爱情的最高境界。
她不知自己怎么离开了地牢,不知自己怎么走回了自己的小院落里,庞学礼上前来,问:“怎么了?”薛冰摇头说:“她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我一直都不知道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更不知道。太可怕了,这样的人生。”
庞学礼看着她,说:“我曾经也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我的命运和痛苦,听过的人都不会忘记,我怎么可以忘记呢。快乐,那只是一时的感觉,痛苦,却是一直的阴影,我挥不去,所以每次我痛苦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去想一个美丽的未来。在那个地方,我有一个美丽的庄园,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只有我们两个人,日子在阳光下铺满整个视线,生活在回忆里没有半点阴影,我拼命的想,拼命的把自己带入另外一个世界,慢慢的,就麻木了,不再伤心,不再彷徨,因为我还有愿望,还有梦。”
薛冰闭上双眼,叹说:“美丽的庄园,英俊的男子,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我拼命的要离开。我逃避的是你希望的,我得到的却是你得不到的,——这有什么用,用幻象去构造一个世界,一辈子生活在梦里,那是懦夫,那是胆小鬼,我不是这样的人,我还会继续寻找,继续再去找。”
庞学礼说:“不管你干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我说的是以前,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我不再幻想,因为我身边,有更值得我去关注的东西,美丽的,比我想象中还要美。”
薛冰走进院子,说:“为什么会这么残忍,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杀人居然这么容易,……其实,以前我也杀人,杀人的人,最好先把自己的自己杀了,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真的比自己死去还要难受。不知道从何时起,心里就只有这些亲人,把她们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庞学礼说:“在武林之中,能够拥有一分平凡的亲情,那是一种奢求。”
薛冰回到屋子里,关上门,说:“我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庞学礼站在门外,不知道应该离开,还是一直站在那里,等候什么差遣。
薛冰站在屋子里,觉得头中一片眩晕,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呆呆的站着,一直到天亮。
庞学礼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薛名快步过来,说:“冰妹,我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绿豆点心,快出来,我们一起吃。”
薛冰开了门,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是个你还没有开始杀人的年代。你知道吗?你杀了我的妹子,我最亲的人。”
薛名一愣,说:“你说什么,不会这么巧吧,一定是……”
薛冰说:“我不是傻瓜,我知道要在武林中立足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成哥这么辛苦,也没有真正得到什么,杀人,无疑是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我也知道,太平盟一样不是什么好人,更知道除邪岛一直就想作所有帮会实际上的掌门,决策武林所有的事情,我没有怪你,这就是迫不得已,世事弄人,所以,我将成为你的敌人,你等着有一天和我对决的时候,看我掌力,能不能冰封你的雄心壮志。”
薛名怔怔的,看着庞学礼,又看看薛冰,说:“父亲离开的时候,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大业未成,死不瞑目’。”
薛冰缓缓走出来,说:“我不管,一个人能力实在有限,怎么都不可能做一件如此完美的事情,把所有人的感受都照顾到。我说过不怪你,要怪,就怪命运,和我们各自面对命运的方式。你走吧,我也会很快离开。直到现在,我才确定我是真的不属于这里。”
薛名正要说话,忽然李通过来,说:“掌门人,江南水寨十二帮会的人过来拜访。”薛名对薛冰说:“我找了你那么久,我们有太多的话需要说了。”
庞学礼见着他渐渐离去的北影,说:“你说得对,人没法做一件事情,能够照顾所有人的感受。”薛冰笑说:“走吧,我确定我要离开。”庞学礼问:“我们去哪里?”薛冰说:“冰雪一定会去生死门,不知道她现在是在何处。”
离开了秋水山庄,站在江南车水马龙的城市,有谁会从中看出来,这个世界多么的可怕;那些能够真正从平凡看出世界可怕真相的人,实在是难能可贵。
他们在酒楼里吃着饭,庞学礼说:“我的银两快完了,待会我去江南钱庄换点银子。你在客栈先休息一下。”薛冰说:“算了,我们还要打探消息,我和你一起去。”
到了江南钱庄,庞学礼换了银子,薛冰刚走出来,忽然见到那日在唐门北十三邪的首领,正从钱庄门口往里走。薛冰停下来,对庞学礼说:“你说江南钱庄和北十三邪会有往来吗?”庞学礼说:“不会吧,北方又不是没有钱庄。”
薛冰说:“这就怪了,刚才明明看到一个十三邪的头目,就是那天在唐门指挥十三邪的兄弟布阵的那位,在北十三邪应该很有地位的。”庞学礼说:“想来是经过此地,换些银两罢了。”薛冰说:“有可能,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此事不是那么简单。”
庞学礼说:“你是个很相信直觉的人吗?”薛冰说:“以前是,现在不敢了。直觉有时候真要命,未卜先知的本事,又没人能够学会。”
二人一面走着,一面想着心事,薛冰叹说:“要知道别人的消息实在是件很难的事情,就算是最快的丘壑派,也只能知道三天以前的事情。你说,会不会有一天,要知道几千里以外的消息,只要一天就够了。”
庞学礼说:“那不太可能,想当初唐皇传荔枝,换了多少匹快马,这才送来,消息也是一样,都是各地安排的眼线,最快的鸽子,也不能一天飞几千里啊。”薛冰叹说:“是啊,咱们武林中人,南来北往,最不方便的,就是打探消息了。以前还有丘壑派可以问,现在,都不知道到哪里打探消息。”
庞学礼说:“说来也是笑话,我认识的江湖中人也有限,在江南一带,目前都是风云会和生死门的耳目,消息都来自那里。”薛冰说:“走一步是一步。”
正说着,忽然街上一阵人群吵嚷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人影在人群中狂奔着,后面跟了一大群人,都是拿着刀剑。
薛冰刚要让开,其中一个大汉挥着大刀喝道:“贱人,挡着大爷的去路!”说完一刀劈来。薛冰伸手捉住,一面说:“为何如此凶狠!”那大汉一面使劲抽刀,一面叫着:“弟兄们,上!”庞学礼对薛冰说:“算了,咱们有自己的事情。”薛冰放下刀,有几个人已经砍了过来,薛冰手上一挥,呼的一下,一阵冰块砸了过去,那几个人便都栽倒在地上。
薛冰刚要离开,便听有人说道:“好厉害的掌力,听说冰珀宫主复出,果然出手不凡。”薛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跟了几个黑衣青年。
薛冰淡淡的说:“不知道阁下是谁。”
那人说:“好说,在下龙天生。”
薛冰点头说:“说来也算认识,我叫薛冰。”
龙天生大笑说:“原来是薛小姐,好厉害的冰珀掌力,原来你不在这几年……”薛冰说:“不是,我不是冰珀宫主,告诉我你知道的冰珀宫主的消息。”龙天生说:“冰珀宫主追杀缥缈刺客,在江湖上传出了很大的名头。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还见过她一次。”
薛冰问:“在哪里?”龙天生说:“在栖霞山,听说那里的枫叶很美。”薛冰知道那是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