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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霜不由笑说:“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她走出门,辽阔的大地,一望无际,忽然有种生机和活力袭来,她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轻快的走在黄土上,向着那群耕种的人而去。
妙清也出了门,和司徒霜一起来到地里,只见一片绿油油的小麦,清新逼人,妙清闭上双眼,说:“真是太美了,没想到这浩瀚的黄土地,会有这么一块绿地,太美了。”司徒霜看着佟泽在那里施肥,便说:“这么脏,你不怕吗,新郎倌?”佟泽抬起头,手上的粪勺子险些脱手掉到地上。
司徒霜伸手过去抓住勺子,说:“这么臭,你还是休息一会吧。”
佟泽呆呆的,说:“我去法宝寺找过你。”
司徒霜笑了笑,一边将粪便兑的水往麦苗上浇去,一边说:“是啊,我只回去过一次。我不能算真正的法宝寺弟子,所以,他们不会关心我的下落。”
佟泽喃喃的说:“不关心你的下落,即便关心,又能怎样,霜儿……”司徒霜急忙尴尬的笑笑,说:“没什么,以前我们一直在找对方,现在不是找到了吗?”
佟泽叹了口气,说:“有时候,有时候人……”
司徒霜抬头说:“阳姑娘是个侠女,又是心宗的掌门人,你要好好珍惜。”
佟泽点头说:“霜儿,多谢你。”
司徒霜看着佟泽,说:“也许,我要多谢你,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虽然结果不是我想要的,但是至少他曾经找过我,和我一样。”
两个人在广阔的天空下,在绿油油的麦地里,静静的站着,司徒霜感到有种彭湃的热浪在心头奔跑,几乎失去控制要扑到佟泽的怀里,她遏制住自己胡乱的思绪,尽力向四周看去——
只见阳汇满脸笑容的过来,司徒霜没有想到,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抢走自己幸福的女人,她甚至想着如果那次没有救她,如果,天下所有的如果,都是聊胜于无。
司徒霜笑了笑,说:“你也会?”阳汇甜甜的笑说:“这话应该我说,姑娘刚来,也许不知道这里的辛苦,我真佩服姑娘,能为人之所难为,这样的活,一般人是不愿干的。”司徒霜笑说:“是啊,到武林中来的人多少都有自己的眼光和能力,怎么也不可能作这种他们认为很低贱的活,不过我例外,我无所谓。”
说完低头开始泼粪水。
阳汇对佟泽说:“司徒姑娘真是难得。”佟泽没精打采的说:“是啊,难得,你要多休息,不要太拼命了。”阳汇笑说:“没办法,谁让我们什么也没有。大哥,现在有希望,我已经知足了,你不知道,当心宗一片混乱,生死门飞扬跋扈,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的时候,那是多么的绝望;现在即便有再大的苦难和折磨我都能够忍受,因为,我看到了希望。”
司徒霜缓缓离去,尽管她心里其实根本不想离开,她看到妙清和车凌、原友清在那里高兴的劳作,心里有点纳闷,为什么她看到阳汇的时候,是那样的别扭,那种十分嫉妒和仇恨的感觉,始终在困扰着她,她对自己说不要作一个小气的可怜虫,但是事实上她已经是了。
她来到独孤云身边,笑着说:“每天都干一样的活吗?”独孤云说:“和普通的农人一样,我们做着相同的事情,只不过余下的时间,我们用来习武,商讨对敌之策。”
司徒霜问:“加入太平盟,是不是很困难?”
独孤云说:“你看过《太平心经》吗?”司徒霜摇头说:“听说过,但是没有看过。”独孤云笑说:“你可以看看,《太平心经》里的东西,你要是知道了,就可以来到太平盟,为武林的平静祥和而生;倘若你不愿意,那就不用加入。”
司徒霜说:“不用看了,我一定愿意。”
独孤云说:“你的义父是法宝寺的大师,这是万万不能草率了事的,你先在太平盟呆着,我给陈大哥他们说一声,来日方长,这段路注定是漫长而遥远的。”
司徒霜看着眼前劳碌的人们,以前从来没想过这就是武林中人,她忽然有些困惑,她一心想要的,就是离开平凡的农家生活,到天空海阔的武林开创一片自己的天地,自由自在、率幸而为,不用为生活的琐事烦恼,不用为衣食的需求而委曲求全——这就是她心中的武林,充满了坦率和豪迈,她认为,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大碗喝酒,快意恩仇的地方。
现在,这种看法改变了,她在想,为什么武林中人会不像武林中人?这就是我向往的武林吗?我是该回去,还是继续寻找?
劳累了半天,她腰酸背疼的回去,妙清仍然在看剑谱,她纳闷的说:“你不累吗?”妙清说:“一个剑客就不应该放弃学剑,如果今天看一点,一连又荒废几天,你今天看的就没用了。”司徒霜本来是很累的,但此时见她没有睡意,自己也不想休息,她叹了口气,说:“这么累的活,这么差的饭,这么单调的生活,为什么太平盟要在这荒山野地,每天看到一样的黄土地,不累吗?”
妙清漫不经心的说:“在我们来之前,是黄土地,但是在之后,就成了美丽的绿洲,和我们的家园。妹妹,也许你从来没有尝试过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孕育生命的快乐,有时这不是在孕育普通的生命,当你在荒芜的土地上忽然看到一点生命,也许,你会觉得那才是希望,那才是奇迹;这种开创的快乐,不是每个人都能领悟到的,它需要大智慧,和无比坚定的决心。”
司徒霜点头说:“什么时候你也开始成为一代宗师了!算了,算了!我到外面走走。”已经走了出门,又回头到屋里取了剑,说:“我到外面练剑!”
她慢慢的到了一望无际的黄土地上,忽然间一阵刀剑撞击的声音传来,她急忙循声而去——
只见在田园的边上,有一排绿油油的柳树,柳树的枝叶刚刚长出,一片翠绿,在苍茫的大地上随风摇曳,两个白色的身影在柳树周围飞奔如风,剑光点点,随风飘摇,竟然是司徒霜平生第一次见过的最美的舞剑的场面——
那几株柳树,一刹那间成了茫茫大地上最浓郁的生命,那舞剑的两个人,一刹那间融入了一个最美的春天。
司徒霜一面看,一面说:“车大侠,你的剑真是太棒了!”
车凌和原友清飘然而下,在那一刹那,司徒霜忽然发现,原友清原本丑陋的脸上竟然英气逼人,使人不自觉的想到英姿飒爽这四个字来,原来一个人,或者一个地方,是美丽还是丑陋,是充满魅力还是单调平乏,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这是司徒霜最大的感受,也在这一刹那,她忽然觉得原友清和车凌果然是天底下最般配的一对,这种感觉,在面对佟泽和阳汇时,她时不会有的,也许,是由于嫉妒吧。
车凌笑说:“中午你不休息吗?”原友清笑说:“是不是地方太简陋,姑娘不大方便。”司徒霜笑笑,“你们都多虑了,我听人家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的剑法本来就不高明,当然要努力啊。”
原友清看着车凌,说:“果然是个好孩子,车凌,你还偷懒,丢不丢人。”
车凌笑说:“为了武林大事偷懒,被骂了也是值得的。”司徒霜说:“你们在那里飞来飞去的时候,我看到觉得特别好,那是剑谷的剑法吗?”
车凌说:“其实剑谷学剑都没有固定的招式,是学习剑法的要义,刚才我是把先河派的招式融入快剑中,和她拆解一下,可惜我所知有限,看起来倒像是花拳绣退,中看不中用。”
司徒霜笑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的剑法很好,以后,我要向你多多请教。”原友清笑说:“你大哥只是口里说说罢了,其实所知有限。”车凌笑说:“你嫂子武功高强,样样一流,你可以问她。”原友清看了他一眼,有些娇嗔的说:“你在说什么?”车凌说:“我是说嫂子啊,阳汇,不知道吗?”
司徒霜笑说:“我看,你说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完便一笑而去,再回头时,那柳树的枝叶迎风摇曳,那柳树下的人风姿翩翩,……
这是司徒霜见过的最美的风景,从那一刻,她就不再觉得这是个枯燥的地方,不再觉得这里单调乏味……
她在一片黄土地中练着剑法,心里想着:要怎样才能飞起来!
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她全身不由一颤,“霜儿,你怎么不休息……”司徒霜转头,只见佟泽清秀的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她向后退了几步,说:“大哥,你……你来干什么?”佟泽忽然恨恨的说:“造化弄人,我以为……”
司徒霜问:“你以为什么?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佟泽点头说:“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