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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天的,四哥竟然要求暖床,疯了吧?”
四爷一把扭住第一个敢当面称爷,又满脸鄙视与怀疑的家伙,不由分说地抱起就往屋子后头走去。
小六也毫不客气地踢腾着双腿,拉扯着四哥的脸颊,竭力闹腾着将十个指印都印上去。但奇怪的是,一路闹下来只见脸色绯红,却不见出汗,反而能感到一阵多似一阵凉爽。
有些困惑地顿住了手,扭头后看,当看到后面的通道,目光所及之处全都嵌着青石板,不开窗,如一个地洞般幽深且越走越窄。每隔数十步,就有一捧火盆的小瓷人出现,也不由地瞠目结舌。
过了老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搂紧四哥的脖子,感受着四周冰寒的气息,闭上眼睛,将腿也缩了缩,尽量贴着四哥的身体,声音也压的极低,唯恐惊动这灯线昏暗的深处跳出个什么野兽,妖魔鬼怪来,
“四,四哥,这,这是哪,也太凉快了,我们,我们出去吧……”
四爷低笑了声,看着在阵阵回声中,再次被吓的团成一团,拼命往身上挤着的某人,忽地一松手……
这毫无预兆的松手,让小六吓的半死,双脚刚一落地,就惊呼着,如猴子一般双脚跳起,紧紧缠住四哥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带着哭腔喊着,“四哥,你再这样,爷真的不要再理会你了,爷要回去……”
四爷心情大好地抚了抚小六的后背,调侃道:“真不要往里走了?挖的很深,有珍宝啊,要不你再坚持会?”
小六再度紧了紧手臂,声音发闷又发颤:“不要,不要,爷,爷,会,会指着一大队人马来扫平这里的。”
“真乖,既然唤我爷了,爷就大方地放你一码,那你还要不要替爷来暖床了?”
小六想着反正从小都睡在一起的,胡乱地点着头,踢腾着小腿催促着,只是未曾想过,如今都大了,四爷想的并不是单纯的睡觉。
不过四爷还真没说谎,地下通道的尽头确实有珍宝,全都是背着皇阿玛,将阿哥所,还有小六搁置在慈宁宫的那些赏玩的东西,都偷偷运到了最底下的库房。
有时想小六想的快要发疯,就往下面一走,端坐着,一个个地摩挲过去,看累了,想累了才肯回书房睡觉。
本来是想让小六去看看的,结果收到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这半年来,都在头疼这事,更是觉得如何说,小六都不会答应,在娶了嫡福晋后,还一切照旧的。
四爷十分想摸摸心花怒放的心脏,但考虑到小六的紧张,决定将高兴传达给小六,并让他记住今天说的话。
哑哑地说了句,“抱牢,抬起头来!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还有,暖床,不会热的。”
小六听着通风口如泣如诉的呜呜声,及四哥暗哑不用四哥说,也再度紧紧地缠了缠四哥,但刚抬起头,就被吻住了嘴,待昏昏沉沉的醒过神来时,已躺在了喜被上,全身无力地大声喘息着,热汗淋漓。
烦躁地一脚踹向刚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来解衣服的四哥,“热,离爷远点……”
肩胛被踹了一脚四爷,也是浑身热汗,但并不想停下来,思念半年的人躺在身下,这种满足感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不想放手。
反手握住下落的脚丫,又顺着脚踝往上摸着,刚要摸到重点部位,又被另一只脚踹了,这次不是肩膀,而是脸。
“热,要么,你下去,要么,我下去。”
四爷的鼻梁再度受伤,捂着鼻子,黑着脸,放下床帐,大喝一声,“福喜,取冰盆来,摆满整个房间。”
小六一边软手软脚地将衣带系好,一边就要翻身下床,却见四哥比自个动作更快地翻身下床,弓身坐在红色帐幔内,往嘴里灌着凉茶。
细瞧两眼,那弓腿遮掩的模样,顿时了然,嘴里哼了声,也走了过去,抢走四哥手里的,就往嘴里灌。
这时福喜也让谙达们在屋里的每个角落上都摆上盆冰,又尽心尽职地感受了好一会屋里的凉爽度,隔着红色落地帐幔,谨慎地说了句,
“回爷,是否撤两盘出去,这屋子在后堂凉风中尚还凉爽,冰盆去暑虽快,但容易寒气入体。”
四爷点头,又吩咐福喜让人抬来洗澡水,一番洗漱更衣后,姿态清爽地端坐办公,看完一卷又一卷的文书。
小六不屑地撇了撇嘴,之前那一番急吼吼,浑身湿汗还抱着不放的人也不知是谁。不过屋子经四哥这么一改造,就算没有冰盆,也确实凉爽许多。
晚响时分,刚用过晚膳,带着皇阿玛旨意与赏赐的大阿哥忽然来到四爷府里,拉拉杂杂地宣读完一大堆的繁文,还有御赐礼单,便要拉着四爷的手腕往他的书房走去。
若是其他人四爷还可不用理会,一封小礼就可打发了,偏偏又是大哥。只好回握住他的手腕,面带喜意地说着,
“真是没想到,竟然是大哥亲自来贺,也不知皇阿玛可安好?如此良辰美景,银月挂中天,不如随弟弟去八角亭那边小酌几杯。”
回头还对福喜淡淡地吩咐了声,“去荣府将宝二爷,贾大爷请来作陪。”
大阿哥再次握住四爷的手腕,止住他的脚步,说道:
“哪有主人等作陪的,再说他们何等身份,我们又是何等身份。不过既然在你府里,当然你说了算,只一点,我这一身也不适合坐那饮酒闲聊。”
说着还扯了扯领子,又指了指一身繁复的吉服与汗湿的脸。
四爷无法,只得亲自带着大哥往里头走去。心里头却想着,若不是薛蟠身份不够,这两个哪顶的过一个薛蟠。
大阿哥一路走一路看,心中有些诧异与好奇,
“四弟,你这里看着虽清幽,但也实在过于内敛朴素了,这一路行来伺候的女宫人也太少了。你不会是顾忌着嫡福晋的脸面,一直清心寡欲到现在吧?啧啧,没尝过女人味道的就这样,哥我要是早知道,早就送来几个貌美如花的了。”
四爷一本正经地看向正在挤眉弄眼,显得有些猥琐的大哥,还认真思索了半响,回道:
“有一个格格,是两年前额娘赏下来的,身份虽然不够,但尚还服侍周到,若是诞下个小子,还能扶上侧福晋之位。
不过相较于大哥,我认为修身养性极为重要,阴阳调和偶尔为之便可,过犹不及。”
“咳,”大阿哥在四弟犹如呆子般的讲话中,有些无力,当初自个可是尝了就欲罢不能,可惜后来……
收拾完心情的大阿哥一头由人伺候着更换轻便的夏袍,另一头则有些佩服四弟,像他这样的还真有成大事的品格,只是早就被皇阿玛圈定为辅助太子的人,不然能展出拳脚闯出一片属于自个的权势来的吧。
不过也幸好这样,少个争夺的强力对手,多个无欲无求的手足,总比将局势搅得的更为复杂更为看不清的好。再说有那么个无能的太子,四弟又能发挥出多少才能呢?
收拾完毕,又喝了盏茶,参观了一番据说是四弟亲自如农耕,锄草种下的一片绿油油的青菜后,手摇着一把以象牙为骨,文人泼墨为面的折扇,随着四爷的脚步,再度不急不慢地走向八角亭。
亭里也准备好了一切,而贾宝玉与贾兰也垂手老老实实地候在那里,大阿哥看见贾宝玉的如珠似宝的相貌倒是多看了两眼,觉得他谈吐也还行,便放开想法,点了点空余的座位,有一茬没一茬的聊了起来。
四爷知道这贾家宝二爷是典型的不通世务,论起诗词,小玩意来,尚有几分灵性,若是论到功名利禄便是一脸的不屑,便截住了大哥往深处问的话头,
“闲暇之余,若是谈论那些正经的事倒是有些浪费了,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如何?”
此话大阿哥倒是赞成,不说世务,只论诗词太过于闺阁之趣,只喝酒又过于无聊,若是行酒令尚可,便点了点头。开令前,却也叹息一声,
“我六弟如今足不出荣府,又与我们兄弟几个断了消息,来这里之前还去探望了他,可惜他只推说身乏不方便见面。无论我如何说,连面都不曾见到。
何时他变的对我们都如此的失望,算了,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几轮下来,大阿哥反而越来越精神,三人则有些熏熏然。
四爷抚了抚额头,将杯盏里的酒水偷偷泼了半杯,喝完后,借着擦嘴,侧过脸,低咳一声,并对着贾兰使了个眼色。
贾兰虽然老实,但这种场面见的也多,多少都懂点,虽然不如薛蟠那般活灵活现,能不留痕迹地灌醉对方,却还是险之又险地用同归于尽的方法,干倒了大阿哥。
还好喝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