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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角落叫作回忆。不堪的,亦或者是痛苦的,无人看清的回忆。
彭格列的基地向来是如同迷宫一般的,尤其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战斗后,彭格列的基地便翻新了一次又一次,而最后定型的设计,则是由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与他最为信任的左右手狱寺隼人一起设计而成的。
无人能够奇袭成功的迷宫一般的死亡基地。
BOSS的房间在彭格列基地的核心位置,而他的左右手狱寺隼人的房间却在彭格列基地的最尽头。
很少有人大费周折地走到尽头的房间去找狱寺,而是用着简单的耳机传呼机作为通讯。
所以狱寺的房间,很少有人光顾过,安静得像是无人打破的静谧空间。
云雀喜欢狱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肉食动物在窥视自己的猎物时,总喜欢凶猛地掠夺。可是这一次他却意外地沉着而没有冲动行事,他对狱寺的了解仅仅只是听闻REBORN说过狱寺小时候的经历,情愫萌芽也是这十年来慢慢积攒而出的,一点一滴不愿意透露给别人看的温柔,和那种别扭却可爱的固执,以及佯装着镇定的从容与坚强,无一不让他倾心。
狱寺心里的角落,只有少数人曾经见到,包括他。
钢琴曲从黑暗尽头的房间传出,像是洒落了一地发出光芒的音符,人大抵还是耐不住寂寞的,从那绵长的琴曲中,便可以听闻到孤寂的悲伤,以及不必用言语便可以表达出的信息。
云雀就斜靠在门框边上,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来,安安静静地望着狱寺消瘦的背影。
钢琴曲悠扬,那双白皙葱郁的手跳跃在琴键上,意外的和谐。
——是很可惜,钢琴家的手握上了沾着鲜血的枪支与炸药。
REBORN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压低了帽檐,语气难得一见地透露了惋惜的声调。
——他母亲的死亡给了他太大的冲击,他大概也接受不了私生子的身份。
——不知道那几年他是怎么走过来的,听闻道上很多人都在追杀他。
——一个人能够活到现在,也是一种奇迹了。
——云雀,别小看了你眼中的草食动物,狱寺的坚强,是你不能够想象到的强大。
那么眼前的人,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用着怎样沾满鲜血的手去触碰那架钢琴,并弹奏起回忆中的旋律的?
狱寺弹得很认真,他只是披着一件灰色的外套,窗外的夕阳血红,却漾着意外柔和的光线,纱帘这挡住了光芒的侵袭,只留得了一小部分暖橙色洒入房内。
——哼,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
——唉唉,似乎岚守大人曾遭遇过自己家族的追杀哦?
——听说了么?岚守大人的母亲很早就死了耶,而且他的爸爸不认可他呢!
——好可怜哦,狱寺大人是不是根本没有童年可言啊?
他听到过不少关于狱寺的流言蜚语,他没有时间去一一辨别哪些是真那些是假。
记得有一次,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部下来到彭格列挑战传说中以脑力作战的underboss狱寺,出来接见他的却是其他的守护者。
——哦?那个狱寺隼人这么胆小嘛?还有靠你们来保护?
那个人当时是这样嘲讽的,下一秒就被山本一剑抽出十几米远。
——啊哈哈,隼人可不是你随意就能够评价的啊!
——哦哦章鱼头可是极限的厉害啊!这种小喽啰由我们收拾就好了嘛!
——KUFUFUFUFU……不了解事情的人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哦。
他只是站在一旁围观,没有表态。
是什么力量使得周围的人能够如此认可他的实力?
痛苦的人在他眼里是弱小的,而狱寺的这种痛苦带给了他自己无止尽的寂寞,却又因为这种寂寞而愈发强大。
痛苦的人之所以痛苦,不是别人施加的伤害,而是自己走不出画地为牢。
琴声蓦地止住。
狱寺的脖子上贴着一把拐,冰凉而有力。他不得不仰起头,望着那双墨眸,他的语气却依旧强势:
“……靠!魂淡鸟王有你这么偷袭的嘛!?不要随便进别的房间啊喂!”
“明天搬到我的房间。”
“……啊啊?你在说什么蠢话啊?”
“以后方便听你弹琴。”
“谁……谁说要给你弹啊少自作多情了!”
拐子微微松开,转而代替的则是一个带着暖度的怀抱。
既然你为自己画地为牢,那么也不会介意这个牢里再多一个人吧。
O(∩_∩)O~
第8章 【章·捌】 (主2759)
彭格列的日常生活相当忙碌,实质上只有阿纲和狱寺会长时间呆在基地里,而其他守护者都要奔波于各种任务中,自从10年前的狱寺来到彭格列后,就只见到了他的十代目还有云雀六道他们,就连山本也只是听闻到他到来的消息后匆匆赶来看了一面又急急忙忙地返回到工作中去了。
“隼人,有时间去看看碧洋琪吧。”阿纲一边品着咖啡一边笑着朝埋头苦干的银发少年道。
“啊?……老姐么?”狱寺略微诧异地抬起头。
“嗯,听下属说碧洋琪已经完成任务了,似乎早上就已经回到基地了。”阿纲善解人意地温和道:“当弟弟的就去看看她吧,虽然她没有来找你不过一定也很牵挂你。”
“切,谁要她牵挂……”狱寺撇撇嘴,语气虽然有些不甘,但随后又道:“不过要是十代目都这样说了……那我一会儿就看一看吧。”
阿纲这才恍惚地想到,面前坐着的那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少年并不是那个早已与姐姐和解了的银发青年。
有时候还真的有些分不清啊。
阿纲无声地笑了笑,杯中的咖啡轻漾,溅在指尖上一阵粘稠的温热。
时间没有等他,却带走了他记忆里熟悉的隼人。
十年前的记忆固然存在,却早已模糊。究竟是谁被时间所遗弃,还真的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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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架漆黑色的钢琴,泛着天花板上灼眼的白光。
长发的女人面对着落地窗静站,听闻到门响声时回头,看到了来者后神情意外的有些慌乱:
“啊,隼人……”
碧洋琪化了有些浓的妆,眼睛涂抹成了浅浅的草绿色。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习惯,她的鼻梁上一直架着一副厚重的黑色眼镜。只是精致的妆和眼镜无法掩盖她略微憔悴的容貌。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狱寺沉默地将目光从钢琴上收回,朝着碧洋琪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我听reborn说十年前的你回来了。”碧洋琪慢慢地又从容下来,微笑着地走过去招呼狱寺坐下,“但是一直忙于出任务都没有来看看你,抱歉。”
顿了顿,她又有些无奈地笑道:“房间有些乱……不好意思。”
房间并没有放置什么,除了占领了大部分面积的单人床和钢琴外,只有闲置的书架和几个摆设工艺品。很干净也很整洁,落地窗外的光线洒进来似乎都可以看清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
真是……也不知道究竟是房间乱还是她的心乱了。
狱寺有些烦躁地揉揉头发,顺势就坐到了钢琴椅上,回头看去时碧洋琪也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似乎都有些生疏和拘束。
“啊,十代目让我来看看你。”过了几秒钟狱寺终于找到了话题,开口道:“还有……问一下你任务完成的还算顺利吧。”
碧洋琪怔了一下,随后笑起来:“嗯,很顺利,不要担心。”
“真是的……老子又没有说担心你。”狱寺似乎有些尴尬地别开了头:“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尽管十年后的世界里,两个人可以很顺利地交流,但是狱寺脸上那层让人无法忽视的官方面具也让碧洋琪有些无奈。
“隼人。”看到狱寺无心在这里呆下去,碧洋琪连忙站起来。“隼人,能不能陪我坐一会?”
狱寺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碧洋琪。
“今天看到十年前的隼人,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呢。”碧洋琪微笑了一下,从沙发旁的一摞杂志里抽出了一张略微泛黄的照片,因为反光,狱寺看不太清上面的景物,依稀是个人影。
“十年后再去看十年前的东西,真的会感叹很多。”碧洋琪低低叹了一口气,“变了很多,就算是十年前觉得无论如何也毁灭不了的信仰都会在这些仓惶的岁月里渐渐磨灭。”
或夜色阑珊,或阳光明媚,照片上静止的图像却走马观花般的流动起来,形成一幅幅自动播放的画面。
这十年早已画上了一个句号,十年如一瞬,曾经以为生命中无法取代的人随着时间变化成浮言,苍凉地消逝于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