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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头，屏住了呼吸。
我看到佐助站在我身后，手中撕裂地吼叫着的千鸟在我面前不安地闪烁。我看到黑色的符咒自他的脖颈处蔓延到脸庞上，右眼如金色的蛇瞳，狰狞而恐怖。
耳边不断回荡着的，是如蛇一般的“咝咝”的声响……
第二十七章：一族
这个人……不是佐助！
我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他却一步步紧逼。这……幻术吗？
然而他就连声音也与佐助无二。“真可惜，”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在轻蔑地笑着，“你们就和鼬一起下地狱吧。”千鸟的声音一点点逼近。
我下意识把手挡在面前，然而预想中的轰鸣声却并没有响起。千鸟的嘶哑停止了。
“别怕，去睡吧。”黑暗中，我听见了鼬的声音，仿佛是溺水的人那般，他的话语让人感到格外安心。
然而在漆黑之中，我看见他的眼睛像血一般鲜红，转瞬却消失。
我打算上楼去，但身后并没有苔的脚步声。“不要跟来。”反而是鼬的喝斥从后边传来，“快点睡觉去，明天还有任务。”他的语气听起来冷冷的，就是我也对这样的排斥感到心寒。
“请让我！……”然而苔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重重的关门声打断了。
苔并没有如何，玄关的光线太暗，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我在犹豫着是否要上楼，还是说追上去。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我拉开了大门，外面在下大雨，风也呼啸着。我想冒着雨去追，苔却并没有跟过来。“喂，你不去啊？”
从外引来的微弱的光线，让我隐约能看见里边的情景。苔瑟缩了几下肩膀，低着的头摇了摇。
鼬的身影越来越远，我感到越加得不耐烦。“你……算了。”我拍拍脑袋，干脆走过去把他拖着一起上路。
苔一直推搡着，再加上鼬用瞬身术可是快多了。到目的地的时候我和苔都喘不过气来，而鼬却抱着佐助面不改色地进去了。
我往后退了几步，抬头看到“木叶医院”四个大字。
值班的是樱姨，看到这幅情景的时候还愣着不知道要干什么好，在鼬的喝斥下才缓过神来，匆匆去汇报。
等一切都忙活好，雨也快停了，外边的声音更细了。
鼬对我们二人的出现几乎是漠视，也许他只是心急，又不想表现出来吧。佐助好像只是昏迷，并没有大碍。但我感觉他的样子很是虚弱，也难怪鼬会这样了。
卡卡西老师是第一个来的，在我们两个不明事理的外人面前，毫不含糊地问鼬：“要重新封印一次吗？我愿意效劳。”
鼬皱眉，和他对视了很久，才回话：“卡卡西桑，中忍考试的事，还有你一直以来对佐助的照顾，我很感激。对自己难以报答你，我也感到很懊悔。但是……这件事是我的失职，请你不要插手。”
卡卡西没立刻反驳，露出的一只眼睛微微眯了眯，戴了面罩也根本看不清表情。
“那个啊……你是不是搞错了，”卡卡西老师的语气很轻松，像在开玩笑那样，“我只是想帮助我的学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哦。”
鼬对他的轻浮不以为然。“事到如今都已经晚了，你就这么跟鸣人君说吧。”
如此，便算是结束。
卡卡西老师并没有再纠缠，识趣地出去了。路过我的时候，他的面罩把整个侧脸都遮住，无法窥视他现在的神情。
待他走后，整个房间里又剩下沉寂。良久也没有人再来抠门，这样的僵持让人很难耐。
此时，鼬向我们二人走来。
“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两个人都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日后如何选择，还是看你们自己。”鼬依然是一贯的沉稳，“你们都成为中忍了。有些事情，我想应该也能告诉你们了。”
然而他的样子却看起来格外忧伤。“宇智波本来是木叶的一个家族，这个家族特有的瞳术名为写轮眼。”我看到他眼中狰狞的红色，身体不由得一震，“但家族在很久以前就衰落了，至今只留下了佐助和我二人，继承了这份血继。”
“发生了什么……战争吗？”苔惊讶地问道。
鼬抿着唇沉默，不知为什么，隔了好久才回答：“不，是我和宇智波斑杀了全族。”
“全、全族？怎么可能！”苔惊讶地几乎吼了出来，“那个宇智波斑又是谁？”
我心里自然也是不相信，比起苔我觉得自己更加难以相信。一直以来都是作为温柔的兄长的他，又怎会做出这样让佐助伤心的事来。
“宇智波斑是木叶的创始人之一，也是十几年前第四次大战的挑起者，这一切都是真的。”然而鼬的声音依然沉稳，没有丝毫动摇，让我感到他说的就是真的。
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的视线也正好与我对上。那双红色的黯淡的眼睛，却似乎透露着无尽的哀伤。
现在在我们面前的，不再是以前那个收养了两个孩子的，温柔的强大的宇智波鼬。
那红色狰狞的直勾勾地看着我们二人的双眼，宛如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弑父弑母、诛杀亲人的罪人才拥有的带着血意和杀气的眼睛。
“宇智波一族虽是木叶的名门，但自从千手一族成为村子的领导者之后便被村子所冷落了，也渐渐被千手一族吞没。因此族人决定以叛乱来反抗，而曾经是宇智波一族族长的我的父亲，是这次叛变的领导者。”他继续陈述着，微微眯着眼睛，却并无任何波澜，“得知此事的木叶，对我下达了机密任务，也就是诛族。”
我咽了咽唾沫，稳着有点内虚的身子，说道：“……为什么接下任务！如果当时讲和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吧！”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鼬苦涩地笑着，“如果不是到了只有这条路的时候，是不会有这样的命令的。这就是现实。虽然确实是不得已的决定，但木叶需要消除内患来稳定和平。”
就算是亲人的错，亲手屠杀时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犹豫吧。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把昔日相伴的亲人从眼前抹去的残忍的现实，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但即便如此，你还是在这里成为忍者保护这个村子么？
“不要……骗人的，我不相信！”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的苔，此刻却低着头说道，“我……最喜欢村子了，很喜欢很喜欢这里的人。虽然也有过不愉快的事情，但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地方！所以……我不相信村子会这样……”然而到最后，他的声音还是弱了下去。
鼬的神情有一瞬柔软了下来，低垂的眉眼中，仿佛有着说不尽的苦楚。
等他开口，却又是不容动摇的语气。“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顾全大局，没有什么残忍可言，是宇智波可笑的自负葬送了全族。”
苔不说话了，闷着头微微颤着肩。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寂，唯有鼬刚才的话依稀在耳边回荡。
※
已经过十一点了，睡意也渐渐袭来。
鼬留在医院里，而我们二人却被卡卡西老师带着走在回家的路上。空中飘着零星的小雨，地上泥泞湿滑。夜已经深了，越是离开市中心，灯光也越黯淡。
“不要紧吧？”卡卡西老师靠近苔，关切地问道。
从医院里出来苔就没说过话，任凭我拖着他从这里走到那里。
刚才卡卡西老师的那句话，他也没有回答，就连摇头这样的动作都没有。
果然，是鼬的话说得太重了吧。
卡卡西老师轻声叹气，望了望天空。“鼬那人啊，干嘛跟小孩子说这种事呢……”听起来却是十分随意的语气，不知是不是在责备。
“卡卡西老师，”我问，“鼬伯是个怎么样的人？”
“啊，鼬这个人啊……”卡卡西老师摸着下巴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都说是很谨慎的人，当然也确实是这样，只是有些时候……不不，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很死板的那种人。总而言之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类型。”
说完还很自以为是地点了点头，然后冲我和苔笑了笑。“怎么了吗？”
“以前只觉得他很强大，没有想到发生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