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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这世上过活还是要靠权势的,否则,便是如此,呵,道理,道理是讲给沉浸在幻想中的人听的。方应看冷冷一笑,若不是答应了崖余,他怎么会甘心做这样委屈的商人。
“啪!啪!。。。”)
(“无情,河南那边果然是有人幕后操控,现在,义军齐聚,怕是要起纷乱了。”诸葛正我踱着步子,沉声道。
“铁手可有消息,是什么人在操控?”无情轻叩桌沿,淡声问道。
诸葛正我摇摇头,“还不知。”
“朝堂上怎么说?”无情又问。
诸葛正我似是恼恨无比,“哼,还不是你推我挡,一个两个都不愿去赈灾放粮,都怕和起义军正面对上伤了自己的皮毛。”顿了顿,又说,“只可惜皇上不让我去,只要我安守京城。”
“世叔,既然你脱不开身,让我去吧。”无情说道。
诸葛正我点点头,“你要小心,明日我便去给你请旨,让河南那边的官员协助你赈灾,还有,若是对上了起义军,定要守住关卡。”
“恩。”无情应道。)
(“侯。。。侯爷,真的是你?”大虎激动无比,只看着眼前的人,语无伦次道。
方应看也是讶异,“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原来那时知道书信流落以后,方应看曾吩咐让二虎守在河南,一旦京城有异动立刻起义,谁知只传来方小侯死在漠北的消息,二虎不信一向智谋过人的侯爷这么容易就死了,又不知这样算不算异动,只好等着,只后来等了一个多月直到红衣方侯传开始在市井里流传,才有些信了,二虎一向对侯爷敬佩热爱,彼时确定侯爷被害,一怒之下便借着水患纠结了义军准备叛变。
方小侯的确写过一份名单,但是说有多准确却不尽然,亲近之人都是有感情的,方应看再冷血也不会将生死兄弟都供出来送入死地。于是名单上的名字,一方面是安插在各地的奸细以获得诸葛正我信任名单无误,另一方面大多都是方应看不在意的小喽啰甚至借此想要修理掉的一些不顺眼的人的名字。
方应看到底是方应看,总不会把底牌全漏出来。
此番遇到大虎却纯属偶然,本来他是在巡视铺子,却总觉得有人跟踪着,于是拐到了一处巷子堵住人,却发现是大虎。
大虎兴奋的满脸通红,“俺就知道侯爷你福大命大,哪是那些小人伤得了的,侯爷你这两个月哪去了?”
此地不宜多话,方应看于是拉着大虎回了客栈,省去无情偷梁换柱的部分,只说自己是被人救了,被当成了柳二少,而小侯爷方应看又再不能出现,于是便借着这身份生活至今。
“侯爷,跟兄弟们回去吧,兄弟们都盼着您带我们好好干一场呐。”大虎听完,讶异之余,便提议道。
方应看不是不动心的,可是,“大虎,跟兄弟们说,我答应了救我的人不再当方应看,而且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叫他们也散了吧,各自回家好好过日子。”
“不,侯爷,侯爷你不能丢下兄弟们。。。”
一番说服与被说服的较量以后。。。
“侯爷,俺说不过你,侯爷你认为你现在的生活好也行,俺相信你总有厌烦的一天,俺跟兄弟们不会散的,俺们等着,等你回来,侯爷我走了。”大虎脚步飞快,不管侯爷答不答应,他要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兄弟们。
方应看无奈,只轻轻地叹息一声。)
………………
三天之约
(“少爷,收到了河南商会的请帖,说是要就河南水患共同商讨对策,河南知府也会到。”老海递过来一张帖子,道。
接过帖子,“商会?”方应看沉吟,“又是要征粮?”
老海皱眉,“不知道,这河南知府也是个贪的,少爷你看要不要先去拜访一下,不然若是他们联合起来以势压人,我们怕是不好脱身。”
方应看顿时心下起火,拜访?说的好听,还不是拿着钱去供佛似的供那些贪官,而且还要看小人脸色,这般委屈,方应看如何受得,“不去,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方应看在喝酒,一杯一杯的喝,已经喝了很久。月上树梢,房里酒气弥漫,门外的老海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叹着气离开了。
老海边走边叹息,少爷今天表现已经很好了,只是锋芒过于外漏,又太过气势逼人,所以被群起攻之,终于还是缴了粮,毕竟,天大地大官府最大,他们故意欺负外来商户,其他人也多是不平,可又能如何。
房里的方应看怒气已经渐渐平息,方应看毕竟是方应看,怎么会不知自己今日有些冲动了,只是到底还是不平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曾是那样高贵的侯爷身份,谁人敢对他指指点点,而现在却是一个小小外来商人,只能被人欺辱还不能反抗,所以气怒,所以不平。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凭什么,凭什么,呵,能凭什么,自然是凭着权势,凭着这天底下最最被认可被尊崇的权势,他以前的谋划杀伐,不也是要求得权势吗,求得最高的权势。方应看笃信的人生信条就是,你站的越高,能踩到你头上的人才越少,所以才求更高,最高。只是现在。。。
紧盯着杯中酒水,方应看目光复杂,不知又想了些什么。)
(应看,你还好吗?手腕上的玉珠串在月光下流光异彩,涣散出清透的碧色,无情看着看着轻轻笑了起来,一向清俊冷漠的面容泛起了柔色明媚的笑意。应看,等我处理好河南的事情便去江北找你,你要是照顾不好我的梅花,我定不能饶你。)
(被大虎拉着跟弟兄们见了面,方应看一时之间被他们的激动和说服搞得有些烦躁,于是让话最少的小虎带他出去走走。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方应看停了步子,看向前面沉默的小虎。
小虎转身,跪倒在地,“侯爷,属下带您来看这里流离失所缺衣少粮的灾民,是想让侯爷知道,官府朝廷根本没有管过水患,侯爷,您看看,他们都快死了,可是官府的赈灾粮在哪里?”
方应看目光扫视了下周围,有老人,有妇女,有孩子,也许各自曾经经历不同,可是现在却都一样,都是衣衫褴褛,都是愁眉不展,都是瘦骨嶙峋,都是面色苍白泛着死气。。。不远处传来一声嘶哑的哭声“狗儿,狗儿你不可以死啊,你怎留娘一个人活着啊。。。狗儿。。。”
方应看皱眉,“河南不是一直在征粮吗?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饿死?”
小虎语气愤然,“那些狗官,只征了粮,却没有放粮,大家只能在这里等死。”顿了顿,期待的看向方应看,“侯爷,我和大虎已经商量好了,再过两日,我们把这些百姓都编入军中,就开始攻打安阳。侯爷,你看如何?”
方应看不假思索,语气冷厉,“你们要带着兄弟们去送死吗?这样的起义,朝廷不会镇压吗?到时候你们就是反贼,朝廷的赈济粮更不可能运过来。”
见方应看生气,小虎有些惶然,“可是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 ”想了想,又说道,“侯爷,总该给我们个期限,等多久?”
方应看沉吟,终于叹了口气,“衡县的起义军是不是我们的人?”见小虎点头,才缓缓说道:“等到他们过来,若是朝廷还没来放粮赈灾,你们,就打吧。”
小虎点头,“好,三天之后,衡县义军过来,到那时若狗官还不理百姓死活,我们就开打。”又看向方应看,语气急切而期待,“侯爷,你回来坐镇吗?”
方应看目光悠远,似是穿透苍穹直达天际,只询问这天地怎会肮脏若此,收回目光,像是回答小虎又像是说服自己,轻声道,“ 我总不能眼见兄弟们去送死。”)
………………
洛阳之战前夕
(“安大人,我们的速度太慢了。”无情坐在轮椅上,声音淡淡却不容反驳。
安大人抚着须,曼斯条理道:“无情总捕,我们总不能辜负同僚们一片心意啊。”
“可是一路上的心意太多了,只从京城过来至此,已经赴了五次洗尘宴席,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再过十天我们也到不了河南。”无情看向窗外,一片柳绿花红,而灾区,还有这样的景色吗。
见无情仍旧步步紧逼,安大人摆起了面孔,“无情总捕,你别忘了,你只是赈灾副使,到底什么时候出发还是我说了算。”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