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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太子确实是恨胤禔恨得牙儿痒,没弄死他就算了,还让他手刃了噶尔丹成了头号功臣,虽然康熙对这事处置得很低调,几乎就是只说噶尔丹已死却不提斩杀他的人的名字,却不妨碍胤禔的威名已经传遍朝野上下,到如今多少人等着看好戏,看这位大阿哥压过他这个皇太子……还是个假的皇太子。
胤禔对假太子没半个铜板兴趣,等他上了车便也就上了马,顺便晃了晃手,袖袋里的小狐狸显然也已经听到那假太子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了,正很不高兴地在袖袋里翻江倒海地折腾他。
胤禔无奈道:“小狐狸,别闹了,你看他不顺眼一直折腾爷有什么意思?”
胤礽也蔫了,确实,折腾胤禔他也不反抗,实在没意思。
回宫之后,胤禔去与康熙请安,顺便禀报这一路上发生的种种事情。
康熙对他如何斩杀的噶尔丹很是怀疑,胤禔闭着眼睛随口胡诌:“儿臣找着机会趁着守着儿臣的人放松了警惕之后溜出去,放火烧了他们的粮仓,之后遣进噶尔丹的帐篷,看没人就把他杀了,然后就逃了。”
小狐狸听了不满地又倒腾了起来。
——这些都是孤做的好不好?
胤禔不着痕迹地拍拍袖子,你做的爷做的,不都是一回事,你的就是爷的,爷的也是你的嘛。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就知道占孤的便宜!
康熙还是很怀疑,胤禔一个人能在噶尔丹的军营里杀人又放火,这噶尔丹的警惕性得有多低?他老人家自己头疼了十几年的都没拿下的人被自个儿子这么轻松就砍了杀了,胤禔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嘲笑他无能呢?
一想联想力极其丰富的康熙想着想着便就想歪了,然后就脸黑得停不下来。
胤禔看他表情猜到他又在猜忌些什么,心下好笑,警惕性什么的,谁会去警惕一只狐狸啊!
而且那还是只狐狸精……
“不管怎么样,这回能逃出来也算你运气,以后不能再那么莽撞了。”康熙不怎么愉快地训着胤禔。
好嘛,运气二字就概括了他的全部功劳,康熙这是铁了心不想让他捞头功了。
不过胤禔倒是无所谓,从前没这么大功劳还有个郡王爵呢,反正也是跑不掉的,他只想赶紧搬出宫去,小狐狸现在随时能变来变去的,一直在宫里住着,实在是不安全。
“儿臣知道了,儿臣以后会小心的。”胤禔很听话地应下。
最后康熙挥了挥手,打发了他回去。
去钟粹宫与惠妃请安,听过她喜极而泣之后又各种怂恿自己再接再厉与太子爷一争高低的话,胤禔逃似地离开,带着连着听了假太子、康熙、惠妃各种让他不爽的言论这会儿已经很不痛快的小狐狸回了东头所去。
再之后还要打发了福晋和四个难缠的格格,等到胤禔回到书房,屏退了人能够喘口气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小狐狸从袖袋里跳出来,躲到屏风之后去,一扭身,就变回了人形,然后没好气地喊屏风外头的那个:“衣裳,给孤拿来。”
胤禔也累瘫在了椅子里,根本不想动,同样没好气道:“要穿就自个出来拿。”
屏风后面扔出来的软枕头直接砸在了胤禔的脑袋上。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番恶斗过后,穿戴整齐的胤礽倒在了胤禔的大腿上啃瓜子仁,侧过身尾巴还在晃着,胤禔轻捏着他的耳朵,笑问他:“小狐狸,这会儿心情好了?”
胤礽白了他一眼,反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搬出宫去?”
“……这个啊,我想想,上一次是三十七年封爵之后,不过那次噶尔丹一直到三十六年才去见阎王,仗打到了三十六年,这回既然提前了,我应该能提前封爵吧,怎么,小狐狸你很想出宫?”胤禔一边说一边笑,小狐狸这么想跟自己出去双宿双栖呢。
胤礽一看他猥琐的笑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有的没的,再次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第一,孤不想见那个该死挨千刀的假太子,第二,出宫之后要联络索额图他们一家子方便。”
也就是说跟你没一点关系,不用自作多情。
胤禔笑了笑,不再说,谁说就没关系呢。
俩人胡乱说着话,敲门声却突然响了起来,外头的路九低声与胤禔禀报:“爷,八爷来了。”
胤禔挑起眉:“去带他进来。”
胤礽狠狠在胤禔腰上掐了一把,起身又回了屏风后头去。
是胤禔自个派人去西所那边请胤禩过来的,胤禩进门来,不经意地四处环视了一圈,有些意外胤禔上战场都带着的小狐狸今日倒是不在。
胤禔笑眯眯地解答他的疑惑:“小狐狸太闹腾了,爷让大丫头她们抱去玩了。”
屏风后头的胤礽撇了撇嘴。
问过安之后,胤禩随口与胤禔说起了他这一路上在外头发生的事情,胤禔依旧是拿着敷衍康熙的那一套对付他,没几下胤禩就听出了他说的不怎么像实话,却也不揭穿,只顺着他的话装着颇为感兴趣地与他东拉西扯。
胤禔一边喝着茶一边与胤禩闲聊,却其实漫不经心地在观察着他的神态,最后,胤禩没话找话也不想说了,直接问他:“大哥今日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哦,就是想问问你,之前在外你一直跟随汗阿玛左右,可知道我失踪的事情,索额图是怎么与汗阿玛说的?”
胤禩不动声色道:“这事我也不知道,索额图是单独去见的汗阿玛,说了什么根本没人知道,起初我也不知道大哥您失踪了,您身边的奴才都得了汗阿玛命令只说您病了不见人,后来过了两日,就传出消息,说您是被噶尔丹的人给抓走了。”
“传出消息?消息从哪里传出去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也只是听人说的。”
胤禔不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后又佯装苦恼道:“哦,是嘛,也不知道什么人如此居心叵测,这回若不是我自己逃出来又带回了噶尔丹和他儿子的首级,怕就算被救回来这俘虏的名头也抹不掉了,什么人对爷这么大恨呢。”
“……”胤禩只当他在自言自语,并不接话。
胤禔说着又咬牙切齿道:“爷看这事十之八。九就是索额图那个老家伙做的,也只有他和太子爷这么盼着爷最好永远别回来。”
屏风后头的胤礽差点又砸了个枕头出去,好歹是想起还有另一个人在,忍住了。
胤禩想了想,说道:“兴许是他,不过既然大哥您都平安回来了,还立下了大功,他没能得逞,这回反倒是憋闷了,您又何必放在心上。”
“你说的没错,爷是不在乎他,就凭他哪能动得了爷。”
打发走了胤禩之后,胤禔起身去屏风后面把胤礽捞了出来,再次让人靠自己身上继续给他喂东西,一面笑问:“小狐狸,有何感想?”
胤礽反问他:“你觉着呢?”
“爷觉着他挺能装的,一点声色都没漏,不过以爷对他的了解,他这反应其实就是有些心虚了。”要不就该抓着机会地在他面前蛊惑着他对付索额图和假太子他们了。
胤礽轻哼:“果然是他。”
到底是谁在军营里放消息胤禔被蒙古人抓走,他们都在怀疑,胤禩一直跟在康熙身边,知道这事其实最有可能,只不过一般人不会想到是他做的罢了,毕竟,胤禩明面上与胤禔走得还是很亲络的。
胤禔叹气,这个家伙,摆明了就是想让他误以为是索额图做的挑拨他跟太子互斗,然后等着看好戏坐收渔利,当真是算盘打得好。
“算了,不管他了,爱怎样怎样吧。”
胤礽再次哼哼:“你也管不着他要在背后搞东搞西,拉倒吧你。”
☆、三阿哥
毓庆宫;惇本殿。
假太子心烦意乱地来回踱着步,庆复低着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一直到假太子不耐烦地问他:“哑巴了你?你平日里点子不是很多吗?你倒是给孤说说!这会儿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假太子说的是之前他监国之时私吞赈灾银两的事情;康熙回宫之后就清查起了他在监国之时做下的种种决策,对他任意调遣官员的举动虽有不满只要不是太出格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但之前江苏几府水灾假太子命户部拨下的十万赈灾银的去处却实在是不能不叫人在意。
康熙似乎是也听到了外头的风声,传言是太子爷借灾生财,联合两江总督骗取了国库的银子;关于这事;昨日假太子已经被康熙传了去问话;假太子面上故作镇定糊弄过去,心下里却吓得不轻;终于被康熙放过之后从乾清宫出来时腿都是软的;再然后,今早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