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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们会死在这里……”
“这个,也许,可能吧……没想到人生中最后一点时光竟然跟你这家伙在一起。”
“这才是我想要说的话……咳咳……”
面临死亡的威胁,像他们俩这样的地下工作人员首先是要保持住镇定,防止自己身体内的热量迅速流失,因此,两人都默不住声了。雷电也关上了手电以保存住电力,以防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随着长久的黑暗再一次笼罩过来,毒云知道自己现在腿部正不断地失血,想必是一天时间都不可能撑得住了,但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对生存的奢望显得是那么地渺茫。许久,他终于开口说话了:“雷电,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叫我干掉你,帮你解脱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哦。”
“呵呵,这个不需要麻烦你……能把手电打开吗?我给你看一件东西。”
“啪……”手电再一次打开,雷电看到被压在石板下的毒云用颤抖的手从怀中摸出一张照片,递到自己面前,他接过一看,上面是一家幸福的三口,男人不必多说就是眼前的毒云,而另外一个美丽的少妇怀中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可爱小婴儿。整张幸福的照片在昏暗的光线和此刻的情景下,显得是那么地凄凉。不过雷电很快明白搭档的意思,道:“这可不行……老子现在还是快乐的单身汉……”
“呵呵,你小子想骗我!告诉你,虽然与你是第一次搭档,但是你的个人档案我早就看过了……风雷,你的妻子在给你生下第二个孩子不久就因心脏病去了吧。一个大男人的,又是地下工作者的,照顾两个孩子的确是有点困难吧……身边没有个女人怎么行呢。”
“你……”风雷眼睛一瞪,把照片丢在地上,道,“毒云,不……姚海平,既然你都直呼我的真实姓名了,那么我也放下身份,以一个普通的身份告诉你,自己的老婆孩子,自己必须去负责,丢给外人似乎是给人一种逃避的感觉。不行,我绝对不答应……”
姚海平的头微微低了下来,许久才道:“五年前,当孩子他妈打算与我私奔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辈子要让她幸福,所以才会接了如今这个‘S’级任务,没想到任务完成的代价竟然是我与她阴阳相隔……不过与她的誓言就不能因我的生命终结而结束。答应我,搭档,能替我好好照顾他们吗?”
任何人都有亲情,还有内心中那种无私的爱意,即使把自己内心隐藏得极为巧妙的这两个人,到了这个生死关头,谁都会把这些完全地表露出来……风雷听完姚海平的话后,几乎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内都不做一声……最后他猛地站起来,抓住对方的衣服,道:“你给老子起来,自己的老婆孩子就这么丢给我这个第一次任务的搭档,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给我起来……”
“……恩,如果你不把我当作男人,那就把刚才那个要求当成是一个临死前的人最后的请求吧……”
“你……”
“答应我,如果你能活着出去,请帮我好好照顾他们……特别是我儿子,千万不要向他提起现在已经不想负责任的我,而且要让他过上平常人的生活!答应我,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风雷还想说什么,但忽然感觉到自己抓着的姚海平全身一软,他的心也随之冷到了极点。最后他放开了手,一屁股坐了下来。对着姚海平的尸体大声叫道:“你这个家伙……”
……
二十四天后,风雷所属的地下救援部队达到,发现了早已死去多日的姚海平和已经进入脱水休克状态的风雷……
……
当面前的风雷静静地说完这一切,我没有任何的一点情绪波动,因为早在多少天前,徐智博已经早已告诉了我一切,风雷自然从我这表情中发觉了一切,道:“听完这一切,你肯定不敢相信,我是怎么在那个密封的空间中,在长达24天的时间中傲过来的吧……不过,那段时间我是经历了噬肉饮血的时代。”
“你……你这家伙……”从对方口中说的出的话,我已经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个家伙为了生存,在我亲生父亲的尸体上干下的事情。于是怒火攻心,全身的灵气瞬间集中在双拳上,而此后不到半秒的时间内,它们将会贯穿眼前的风雷。
第四章:了断(四)
“平儿,住手!”就在风雷将会毙命的这一瞬间,吴心颖的话忽然传了过来,我一愣,见老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冲了进来。而且我从她的眼中,也看到了一丝泪花,这就完全说明了,刚才她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门外偷听着里面的对话,现在见我忽然起了杀气,才不顾上前来阻止我的杀招。
“妈……”我注视着吴心颖,拳头的方向依旧是风雷的脑袋,“这家伙骗了我们这么久,虽然我父亲不是他亲手杀的,但是他为了生存竟然……这种人我真恨不得挖出他的心,看看里面究竟有多黑。”
“不……风雷他的确是在那时候吃了一个人的尸体才勉强活下来的,不过不是你父亲,而是他从当时那通道的废墟中挖出的一具执行任务时打死的士兵的……”
“胡说!我不相信!”此刻的我几乎连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真的……因为我就在解救他们的救援队里,你父亲的尸体完好无损,这是我亲眼所见……”
“老妈,你别再在这个家伙的逼迫之下联合起来骗我了……”
“不……”吴心颖再次大叫一声,扑了过来,挡在我和风雷之间。
“风平……住手!”,“表哥,不要……”
同一时刻,风呲与风舞颖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朝我吼道。让我不得不暂时把被怒气冲昏了的神智给冷静下来。
“好啊……”我指着他们四个,“你们果然都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都要瞒着我!是不是都知道我得知这件事情后,会一定找这个混蛋报仇……好吧,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姓风,我姓姚……原本该属于我的姓!”
“风平……”吴心颖忽然朝我冲来,一把抱住了我,“拜托你冷静下来,你忘记你父亲临死前给风雷说了什么话了吗?为什么要给你改姓,是因为想让你过上平常人的生活……要不是你上次追问风舞颖,风雷和我是绝对不会向你透露半个字的……不过你长大了,如果你要知道,我们也并没有继续向你隐瞒的意图……但是从这一切可以看出,风雷他是我们母子俩的恩人啊,没有他,我们也没有今天……”
“恩人!?老妈……”我再一次目露杀机,“就他!风雷……配这两个字?”
“风平……”风雷终于说话了,“你还是这么冲动,为什么不静下心来想一想……说实在的,当时我确实不想答应你父亲的这个临终嘱托,你知道事后你母亲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吗?她为了跟你父亲的爱情,不顾亲人的反对,已经成了她家里的耻辱,而后又失去了生命中的依靠。要不是我,她早就带着幼年时的你去跟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在地下重逢了……”
“你……”我的视线又转回母亲身上,“妈,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吴心颖含着眼泪,十分痛苦地点了点头:“你父亲死后,我的确在那一段时间内痛不欲生,甚至想有那么一天带着你去……但是风雷为了你父亲的临终嘱托,一点一点地走进我们母子俩的生活……而且,而且为什么我们会同意你和风舞颖……而风舞颖她为什么又会喜欢你,你应该明白这一切吧。以前他们为什么会一而再,再二三地否定你,取笑你,就是为了让你放弃成为像我们这样的地下工作者,不能走向跟你父亲一样的道路……你明白吗?这都是你父亲的遗愿,而风雷只不过是在尽力完成它而已……”
“风平……表哥!”风舞颖也走了过来,拉起我的一只胳膊就往怀里塞,也眼带泪光地看着我,道,“你应该相信我了吧……为什么前几天你问我这件事的时候我极力反对跟你说起,就是怕影响你的心情。现在你知道一切了,我也只能求你一件事,请不要把所有仇恨都加在我父亲身上。我们心底都是爱着你的……”
面对眼前的这一切,我真的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从我记事到现在,对于“家庭”这个词的无法理解和体会,导致了根本无法面对“家庭事件”的处理……就在此刻,门口忽然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风翎……
风翎似乎也早就明白了这一切,但她不像我这样满脸怒容,而是微笑地向我走来,一边走还一边道:“风平,如果我能有个这样的母亲和这么疼爱我的继父,这一辈子都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