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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他虚弱的一笑，“也许我可以说点胡话，然后你第二天全部忘记我说的。”
“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我知道……只是……我们能一起去迪士尼吗？下次找个时间，公路旅行……我从来都没有去过……”
“你八岁吗？”我叹了口气，“好吧，现在赶快闭上眼睛休息，大夫说我不能在这里待很久。”
“记得上次你住院时的情景吗？”
“布鲁斯，休息。”
他轻轻的笑了，“你打算对我做一样的事？”
“……不。”
“你知道我不会介意的。”
“再说一个字我就走了。”
他闭上眼睛，笑了，微微侧过头，“你真的不应该这么宠我的，克里斯。”
“……”
布鲁斯一向很听话，或者说在大多数时候都很听话。看上去FBI因为其他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事实上，他们也没有多少理由可以拘留我超过四十八小时以上（美国法律规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警方可以拘禁嫌疑人四十八个小时）。
因为药物的原因，他很快昏昏沉沉的睡去，我走出病房，看到正站在自动贩卖机边上的里昂。那金发小鬼这些年长高了很多，身材也比过去消瘦了些，他转过头，冷漠的看着我。
现在轮到我尴尬了，我耸耸肩膀，勉强一笑，“我以为你回去了？”
“……”他依旧冷冷的看着我，一言不发的。
“那么，”我在他身边的长凳坐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周了，很多事情要处理。”他淡淡的道。
“好吧，”我撇撇嘴，伸手拽住他的手腕，笑道，“那么，你还打算继续训练？”
“也许吧，我听说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你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
“不完全是我的错。”
“得了吧，”他一脸鄙视的看着我，“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个爱惹麻烦的笨蛋。”
我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
“Ouch！”他捂着头，蓝色的眼睛骤然睁大了，愤怒的看着我，“你做什么？”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鬼。”我随手弄乱那梳得整齐的金发，看着他几乎要爆发的摸样，忽然觉得一阵好笑。
“我不是十八岁了，你这笨蛋！”他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
“嘘，我们在医院里。”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饿了？”
“快饿死了。”
“好极了，我想吃东西了。你想吃什么？”
“……沙拉就行了。”
“你是不是有便秘了？我知道你一出门就会……Hey！打我干嘛！？”
里昂显然准备要跟我把某些问题纠缠到死，坐在路边的拉面馆里，我看他费力的折腾着那双筷子，忍不住笑了。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整天吃中餐外卖的，克里斯。”他板着脸道。
“没关系，我喜欢你这副笨手笨脚的摸样，”我笑着向老板招呼道，“给他一个叉子。”
“我说了我可以的！”
“哦，得了吧，里昂，有的时候认清事实也很重要，你注定不会用筷子这种优雅而灵巧的进食工具了，笨手笨脚的小鬼。”我得意的将筷子在他手里扬了扬。
“我说了……你才笨手笨脚……”他嘟哝着低头继续折腾面条。
开店的是一个日本人，身材高大肥胖，他乐呵呵的将小菜端上来，“又在欺负新人了吗？克里斯。”
“不，只是一个老朋友。”我笑眯眯的勾住了里昂的肩膀，那小鬼像以前一样埋下了脑袋，一声不吭的。
“让我猜猜，你的表弟？”老板冲我翻了个白眼，“你这几个月带了多少表弟过来啊？”
“……”我根本不敢去看里昂脸上的表情。
“他带了很多表弟过来？”
“哦，是啊，我记得……”
“闭嘴吧，我只是……”我叹了口气，“他是我的男朋友。”
里昂瞬间睁大了眼睛，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半天才嘀咕道，“你从来没有……”
我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听着，里昂，我要你搬出去，并不是因为我讨厌你、厌倦你或者是什么别的你想像的理由……只是，我觉得你有更好的选择，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从你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缠着我了，你根本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而我那个时候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罢了。”
“……”里昂沉默着没有回答。
“所有我想要的，只是分开一段时间，kid，好好的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疑惑的看着我，“这就是你的想法？”
“只是一段时间，也许我受不了了跪在地上爬着求你回去也有可能。”
“你会吗？”
“我不知道，也许，”我笑了，“嘿，还记得我们公路旅行的约定吗？”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我，“今年你想去哪里？”
“维加斯怎么样？”
“我们前年去了维加斯，你输了一千美元。”
“今年不会了。”
“你四年前也是这么说的，而且布鲁斯怎么办？你决定放着他不管。”
“哦，大夫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我慢悠悠的道，“而且，想必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没对着他开几枪然后扔下大楼就已经足够对得起他了，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TBC
45、公路旅行（修）
45、公路旅行（修） 。。。
在医院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给凯文让他开车来接我，三杯咖啡下肚之后，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
“你没事吧？”凯文嘟哝着把我弄上车，“你看上去挺累的。”
“试着在医院的椅子上睡一觉，Kel，相信我，那感觉不好受。”
“随便了，我给你买了早饭。”
“谢了。”我低头咬了一口凯文给我的三明治，在牢里待了两天，然后又是睡在医院里，弄得我有些头晕脑胀——大概是骨头懒得太久了。
“你最近都在家里吗？”
“也许吧，怎么了？你要出远门？”
“维加斯。”
“一个人？”
“和里昂一起，也许，我好久没有去过维加斯了。”
“你知道，从这里开车去维加斯大概有两千多英里，你要开上足足两天的车呢。”
“我开过更远的，去墨西哥。”
“也是和肯尼迪一起？”
“……”我瞄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开你的车。”
“那么，是麦克文？”凯文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下这个问题。
“不是！开车！”
“哦，是奥里弗拉，”他虽然在笑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好像相当的生气，他换了一个手握方向盘，“所以，你的旅客就一直在换，你就没想过要安定下来吗？克里斯。”
“抱歉，我不像你一样准备结婚什么的。”
“是吗？”他轻哼一声，“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不知道，回家洗个澡，睡一觉，明天早上？”
“不管麦克文了？”
“FBI会照看他的。”
“所以，你现在相信条子了？”
“条子？Kel，”我几乎马上笑出声来，“记得五年前你自己还是个条子的时候吗？”
“我只是以为你不喜欢联邦探员。”
“我不喜欢，但是我喜欢布鲁斯。”我撇撇嘴。
凯文沉默的踩下了刹车，在没有系安全带的情况下，我的脑袋一下子撞上了挡风玻璃。
“What the HELL！？”我恼火的看着他，“你发什么疯？”
“现在没事了。”他悠然道。
“……”我忿忿的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Kel？”
“你到处跟人睡，但是好像特别受不了我，我有什么问题吗？克里斯。”
我发誓我的大脑有几秒钟的短路。
“什么？”我笑了，“你是不是脑袋出什么问题了？”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终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没什么。”
“如果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
“雷德菲尔德，你二十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你觉得我会有必要把一些话憋在肚子里吗？”
“我不知道，你会吗？”
“除非我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我轻哼一声，将头转向窗外，淡淡的道，“小心开车。”
很久以后，凯文才告诉我，他并不是那个时候不想对我说，也不是觉得没有意义，他只是说，不想把那个选择施加在我的头上。
我总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