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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中人道:“在莲塘边上独挫”寒里四使’的就是你么?”
白衣客不得不承认,当即微一点头道:“是的,姑娘,就是我。”
轿中人道:“我真走眼了,我没想到你有一身能独挫‘寒星四使’的高绝武学。”
银衫客冷笑说道:“看来你对朋友了解得还不够。”
轿中人淡然一笑,说道:“那也没什么,刚认识没多久嘛。”
银衫客说道:“就是相交日深,我也不以为校好会知道……”
“温少主,”轿中人话声倏转冰冷,道:“那是我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我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但是我并不计较。”
银衫客道:“校好什么时候变得这般……”
轿中人道:“变得怎么样了?”
银衫客勉强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校好,你现在知道他是淮了?”
轿中人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银衫客道:“校好,他伤了‘寒垦四使’,你知道,放眼天下武林,从没有人敢……”
轿中人道:“我知道,他如今人在这儿,你温家可以问罪当面,讨回来啊。”
银衫客脸色一变,道:“校好还把他当朋友么?”
轿中人道:“他永远是我的朋友。”
银衫客道:“既然校好还把他当朋友,冲着校好,这件事算了,校好跟他谈谈吧,我走了。”
腾身飞射而去。
那瘦高黑袍人踉矮胖黑袍人呆了一呆,也忙跟着腾身追去,那两个黑衣壮汉自然也跟着走了。
只听轿中人轻哼一声道:“温家少主什么时候学得这般宽怀大度……”
顿了顿,话声一转柔婉,说道:“你走近来一点,好么?”
白衣客迟疑了一下,迈步走了过来,他在软轿前几尺处停步,然后静静地站在轿前。
轿中人道:“没想到才分别不过半日,你就那么生份了,怎么不说话呀?”
白衣客道:“姑娘,我很不安,我是不知道姑娘跟‘寒星’主人有渊源……”
轿中人道:“你这是存心让我难受,‘寒星’是‘寒星’,我是我,你打‘寒星四使’跟我丝毫没有关系……”
白衣客道:“不管怎么说,‘寒星’温家跟姑娘家极是世交,而这位温少主也是姑娘的……朋友。”
轿中人道:“我家跟温家是世交是不错,可是真要让我说,我认为跟你要比跟温家近,你明白么?”
白衣客只觉心底泛起一种异样感觉,接道:“谢谢姑娘。”
轿中人说道:“你怎么动不动就谢,老是跟我这么客气。”
白衣客沉默着,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认为在这时候以不说话最好。
只听轿中人又道:“如今你知道他是谁了么?”
………………………………………
第九章 高深莫测
白衣客道:“我知道,他是‘寒星’温家的少主。”
轿中人道:“他叫温少卿,从小在那种环境里长大,养成了他自高自大,狂傲暴 的性情,仗着他家大、业大、势大,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白衣客道:“那难怪,谁教他是温家的少主。”
轿中人道:“温家少主有什么了不起,我就瞧不起这种人,对别人他既凶暴又残忍,见了我就变成了个软骨头。连大声说句话都不敢,没有一点昂藏七尺须眉大丈夫气概。”
白衣客迟疑了一下道:“他对姑娘百依百顺,那不是挺好么?”
轿中人道:“你认为他对我百依百顺就是好么?”
白衣客道:“据我所知,每一个姑娘家都喜欢……。”
轿中人没让他说下去,截口说道:“看不出你懂的还挺不少呢,其实你错了,并不一定每一个女儿家都喜欢这种人,像我就不喜欢这种对男人凶暴残忍,见女人就软了骨头的人,我喜欢有性格,有丈夫气概的人,实际上软骨头我见得多了,我极希望碰见个跟这些人不同的人。”
白衣客道:“那或许是各人的看法不同。”
轿中人道:“本来就是,你以为每个人的看法都一样么?那绝不可能,每个人长得都不一样,看法又怎会是一样。”
白衣客又沉默了。
轿中人忽转话锋,问道:“你看温少卿的一身所学怎么样?”
白衣客道:“‘寒星’威震天下,温少卿家学渊源,自然是高人一等,天下罕匹。”
轿中人道:“好一个高人一等,天下罕匹,你很机警,也的确很会说话。”
白衣客道:“姑娘这话……”
轿中人问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有没有跟他动过手?”
白衣客摇摇头,说道:“没有,我不会随便跟人动手的。”
轿中人道:“你这是骗我,你忍心骗我么?”
自衣客忙道:“姑娘,我说的是实情、实话。”
轿中人道:“还说是实情实话呢,我认为你不但跟他动过手,而且还让他吃了亏,对不?”
白衣客道:“姑娘料错了……”
轿中人道:“我料错了,真的么,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温少卿了,敢说他的生身父母都如我。你要不是跟他动过手,让他吃了亏,当他知道是你打伤了他的‘寒星四使’之后他会放过你?绝不会,温少卿不是那种人。”
白衣客神情微震,道:“姑娘也听见了,他是冲着姑娘。”
轿中人道:“话他是这么说,可是我知道他是不是冲着我,我认为他是明知不是你的对手,落得趁机使个顺水人情,你说我料对了么?”
白衣客道:“姑娘,事实上我的确……”
轿中人话声忽转幽怨,道:“还的确,你好狠的心,你怕什么,是怕我怪你,还是怕我多了解你?我告诉你,前者我不会,后者你不该,我把你当成我的——我的须眉知己,对你尽掬一片真心,你忍心再这么对我?”
白衣客胸气动荡,默然未话。
轿中人毫不放松地问道:“告诉我,我料错了么?”
白衣客略略一叹,道:“姑娘,你这是何苦,你何必非……”
轿中人道:“别问我何苦,也别管我为什么非知道不可,只告诉我,我料对了没有?”
白衣客一点头道:“姑娘料对了。”
轿中人 声说道:“你这人真是,早说不就没事了么,为什么非得让人难受一阵子才肯说。”
白衣客道:“我不愿意让人知道温少主在我手下吃了亏……”
轿中人“哦”地一声道:“那为什么?”
白衣客道:“姑娘,事关‘寒星’威名,温家……”
轿中人轻叹一声道:“我没看错人,你的确是一个宅心仁厚、胸襟气度两皆超人的人,有君子风度的顶天立地大丈夫,温少卿他这一点就绝难跟你比,其实他哪一点又比的上你,你知道,换换是温少卿,或者是别人,炫耀还怕来不及呢。”
白衣客道:“谢谢姑娘夸奖。”
“怎么又来了。”轿中人问道,“记住,下次不许再对我说个谢字,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不再理你。一辈子……”
白衣客赧然笑了笑,没说话。
轿中人忽又问道:“究竟是怎么个情形?你是怎么跟他动的手?”
白衣客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被逼无奈,出手自卫而已。”
轿中人道:“据我所知,温少卿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是既毒又狠的煞手,而这些煞手尽是‘寒星’绝学,你能克制‘寒星’绝学。”
白衣客道:“姑娘,应该说我是侥幸……”
“又来了。”轿中人道:“你要知道,谦虚固然是一种美德,但过份的谦虚就变成虚伪了,一个人亢固然不可,但卑也大可不必……”
白衣客道:“那么我这么说,‘寒星’绝学亦未能奈何我。”
轿中人道;“而且还在你手下吃了亏,对不?”
白衣客一点头道:“是了,姑娘。”
轿中人道:“你跟他总共过了几招?”
白衣客道:“应该说他先后向我发了两招!”
轿中人道:“只两招,哪两招?”
白衣客答道:“听他说是什么‘修罗指’跟‘拘魂爪’。”
轿中人失声道;“‘修罗指’跟‘拘魂爪’?这两种绝学便是‘寒星’威震天下,当世无敌的,你能破这两种绝学?”
白衣客道:“姑娘,应该说这两种‘寒星’绝学没能奈何我。”
轿中人道:“据我所知,在当世之中,近百年来只有两位奇人能破这两种‘寒星’绝学,怎么你也……”
一顿接着道:“你跟这两位奇人有渊源么?”
白衣客道:“姑娘指的是哪两位奇人?”
轿中人道:“一位是‘小寒山’‘大雷音寺’的枯心和尚,一位是‘哀牢山’‘长寿谷’中的‘天外神魔’独孤长明。”
白衣客神情微微一震,摇头笑道:“姑娘,这两位奇人我一位也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