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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轻盈步履响动,身后宫门里走出了夏荷,她恭谨一礼道:“姑娘已经下床了,宫主请二位进去。”
温飞卿微一点头,道:“谢谢姑娘,我两个这就进去。”
夏荷退一步掀起了丝帘。
温飞卿又谢了一声,偕同李存孝走了进去。
迸里头看,司徒兰已然下了床,跟琼瑶宫主对坐在两只锦登上。显然琼瑶宫主已经把经过告诉了她,一见二人进来,立即娇靥酡红,站起来迎前施礼:“谢谢李少侠,救命之恩,容后图报。”
李存孝连忙躲向一旁,温飞卿上前抓住司徒兰双手,含笑说道:“兰妹妹就别再跟他客气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司徒兰臻首低垂,把头微微点了点,低低说道:“谢谢姐姐,好多了。”
温飞卿望向琼瑶宫主,道:“晚辈是来找人的,现在人找着了。他是来送兰妹妹的,兰妹妹现在也已经好了;我两个还有别的事,该向宫主告辞了。”
琼瑶宫主忙道:“那怎么行,两位救了小女,这再造重生的大恩,我母女还未报……”
温飞卿道:“宫主说这话晚辈两个不敢当,也嫌得见外……”
“不。”琼瑶宫主道:“无论如何二位也得在‘琼瑶宫,盘桓几天。”
温飞卿道:“宫主的好意晚辈两个心领,晚辈两个有事还要到苗疆去一趟。”
“苗疆?”琼瑶宫主道:“二位到‘苗疆’去干什么?”
温飞卿道:“晚辈二人是要去办点私事。”
琼瑶宫主道:“二位既然真有事,我不便强留。这样吧,二位在我这‘琼瑶宫’作一夕之客,明天再走,我还有事要托姑娘。”
温飞卿看了琼瑶宫主一眼,点头说道:“宫主盛情,却之不恭,晚辈两个只有从命了。”
琼瑶宫主面泛喜色,道:“那么二位请到客舍稍作歇息,过一会儿我亲自来请。”
她有了这句话,温飞卿跟李存孝双双告辞,琼瑶宫主一直送到宫门口。
客舍里坐定,温飞卿望着李存孝含笑说道:“你可知道琼瑶宫主为什么非要让咱俩在这儿作一夕之客再走么?”
李存孝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温飞卿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李存孝道:“我是真不知道,或许宫主要好好款待咱们。”
温飞卿道:“那是难免,最主要的恐怕还是要我做个大媒。”
李存孝一怔道:“二姑娘……”
温飞卿道:“没听她说么,有件事要托我?她还有什么事要托我的?自然是这件事。到时候只要点个头,你就是‘琼瑶宫’的娇客,琼瑶宫主的乘龙快婿……”
李存孝道:“二姑娘……”
温飞卿道:“别再说什么了,福气来了赶不走,我认为你现在可以点头了。父母之命,媒约之言,这是最正当不过的婚烟。”
李存孝道:“二姑娘别跟我开玩笑好么?”
温飞卿道:“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最正经也不过的。”
话声方落,外头轻盈步履响动,随听门外有人说道:“飞卿姐,小妹求见。”
温飞卿忙站了起来道:“兰妹妹,快请进。”
门开处,司徒兰缓缓行了进来,脸上的神色显著地有些不安,可是当温飞卿拉着她坐下说了几句之后,她已然过于平静,望了望李存孝道:“在‘金华’,我曾经下手抢夺少侠的‘藏宝图’,到头来救我的却是少侠,司徒兰甚感惭愧。”
温飞卿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兰妹妹还提这个干什么?”
司徒兰浅浅一笑,道:“飞卿姐,小妹此来是来跟二位说几句话,这几句话,小妹却是不得不说……”
温飞卿面泛诧异之色,道:“彼此已然不外,兰妹妹有什么话,请尽管说就是。”
司徒兰道:“谢谢飞卿姐……”
顿了顿,道:“我知道,家母所以坚留二位在‘琼瑶宫,作一夕之客,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二位救了我,另一方面也是为托飞卿姐向李少侠当面提亲……”
温飞卿看了李存孝一眼,那意思是说:“看,我没料错吧只听司徒兰道:“李少侠救了我,我本该委身以报;再说能跟几位姐姐为伴,那也是我的荣宠;不过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温飞卿为之一怔。
司徒兰抬眼望向李存孝道:“李少侠可还记得,曾跟李少侠说过,赵玉书有一大会成为我的夫婿……”
李存孝点头说道:“我记得。”
司徒兰道:”那么李少侠就该知道我的苦衷是什么了。”
李存孝道:“这个我知道,我本未敢奢求。”
司徒兰道:“谢谢李少侠……”
温飞卿道:“兰妹妹可容我插嘴?”
司徒兰道:“飞卿姐有话请尽管说。”
温飞卿道:“据宫主告诉我,要害兰妹妹的就是赵玉书。”
司徒兰微一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我虽然有些气,但并不计较。因为我迟早是他的人,再说他所以这么做,也只是怕我变心。”
温飞卿呆了一呆道:“婚姻一辈子的大事,兰妹妹可要三思。”
司徒兰道:“谢谢飞卿姐,赵玉书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清楚;当世之中也只有我最了解他。”
温飞卿道:“兰妹妹可曾把心意告诉宫主?”
司徒兰微一摇头道:“还没有,我知道家母是不会答应的。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心意已决,谁也改变不了我。”
温飞卿沉默了一下道:“兰妹妹既然这么说,我就不便再说什么了,这种事勉强不得,必须要两心相许,两情相投,也许兰妹妹是对的。”
司徒兰道:“那么,待会儿家母……”
温飞卿截口说道:“兰妹妹放心,该怎么办我自己知道。”
司徒兰站了起来道:“那么我就谢谢二位了,我不得已,还请二位……”
温飞卿含笑说道:“兰妹妹不该这么说,这种事不比别的事,一辈子的大事,是应该先说个清楚的。”
司徒兰道:“那……我告辞了。”
浅浅一礼,转身行了出去。
温飞卿送到了门口,转过身的时候,她皱了眉。
李存孝道:“还好我始终坚持己见,要不然,这后果……”
他没再说下去。
温飞卿喃喃道:“想不到,这真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李存孝道:“显然赵玉书有他过人的长处。”
温飞卿摇头说道:“这也不一定,情之一字很难解释,各人有各人的眼光,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也许她是对的,但愿她这步棋没走错。”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姑娘的冰人折了,大媒也做不成了。”
温飞卿皱眉说道:“这可让我作难了,侍会儿要是琼瑶宫主托我当面提亲,可叫我怎么说?”
李存孝道:“姑娘只管说我别有苦衷就是。”
温飞卿摇头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要想番怎么婉转的话……”
李存孝道:“以我看怎么说都一样。”
温飞卿道:“苦就苦在不能告诉她:你女儿根本就不愿意。”
李存孝道:“以我看这么直说了倒好。”
温飞卿白了他一眼道:“这倒好,现在作难的是我,你倒成了局外人了。”
李存孝道:“姑娘冤枉我了,答应不答应在我,并不在姑娘这位媒人,是不?”
温飞卿沉吟了一下道:“我有主意了。”
走到桌前,拿出一张素笺,握笔濡墨,挥笔就写,寥寥几行,一挥而就。
李存孝在后头看得清楚,一皱眉道:“姑娘,这么做妥当么?”
温飞卿道:“也只有这样了,没听人家说么,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李存孝道:“这样恐怕会招人很大的误解。”
温飞卿道:“这固然难免,可是她将来总会明白的,到那时她就不会怪咱们了。”
把素笺往镇纸下一放,道“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转身先行了出去。
李存孝迟疑了一下,也只好跟了出去。
她两个是“琼瑶宫”的上宾,也可以说是“琼瑶宫”的恩人,所以一路无阻拦地通过了两处谷口。
一口气奔出了几十里地,温飞卿才吁了一口气停了下来。
道:“行了,歇歇吧,跑死我了。”
李存孝道:“倒是我连累姑娘了。”
温飞卿白了他一眼,道:“还跟我说这种话……”
李存孝不自在地笑笑,找块石头坐了下来。”
他刚坐定,温飞卿便开了口:“你要上那儿去?”
李存孝道:“自然是往苗疆去。”
温飞卿道:“那么歇一会儿之后,你走你的吧,我不陪你了。”
李存孝一怔道:“怎么,姑娘不到苗疆去?”
温飞卿娇颜上掠过一丝幽怨之色,道:“要让他们碰见,再想走就走不掉了。我不愿意见他们,我有我的事。”
李存孝道:“姑娘有什么事?”
温飞卿笑了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