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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修罗。”
真的是来找我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小子的声音跟他的冻气一样让人脚底发寒……
“找修罗做什么……?卡妙……?”撒加的尾音明显带着惊异,出什么事了?
我忍不住凑到衣柜门缝上面去,正好看到我那一贯淡然的邻居低垂着头站在撒加面前,紧紧握住双拳,浑身都在颤抖……
……不……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虽然理智大声告诉说我没有责任,可我还是该死地有了负罪感。
完了……今晚可怎么回山羊宫……爬墙翻窗还是绕小道……
撒加把双手放在卡妙肩上安慰他:“那件事我听说了。这也不能怪修罗,你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把米罗带回来才对,嗯?”
卡妙用颤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不是……怪他,我不打算……去找米罗了。”
“什么?!”艾俄罗斯当场就喊起来:“卡妙,米罗吃错药你也吃错药了?”
卡妙还是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回答:“米罗本来就该娶个好女孩,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也许这才是他的本意。我会配合大家让他回来履行圣斗士的职责,不过……”
“不过就此放弃你们的感情?”撒加问。
卡妙点头。
当时教皇厅悲哀的气氛极其煽情。我修罗,身为山羊座的黄金圣斗士,将一生的忠诚和爱都献给了女神,对于身边这几对青梅竹马,刚开始的时候也曾经强烈反对和厌恶过,为此甚至还跟迪斯闹翻。
然后,我们还没来得及完全和解,他就死了,我也死了。
自以为巨大的隔阂,在一同撞向叹息墙的刹那灰飞烟灭,如同微尘。
到底,这些或多或少有点扭曲的家伙,还是世上最亲近我的兄弟啊。
既然如此,只要他们自己高兴,我也就不再插手那些儿女私情,甚至乐见其成……然而现在的状况是……卡妙这家伙却要放弃。
教皇厅里安静了许久,我在黑暗中陷入沉思,没有注意外面的状况。
“啊……?呃……卡妙……小妙,小妙乖,别难过,万事有我,有撒加哥哥给你做主……”
不是把?撒加被逼得连十几年前哄小孩的招数都使出来了!我再凑到门缝前一看,卡妙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把抱住了他,语不成声地说:“……我就是想问问修罗……他临走……之前说了什么……以后……以后就再也……”
撒加一边轻车熟路地安抚卡妙一边冲这边喊:“行了吧修罗别躲着了,你看这孩子难受的样……”
我打开柜门走了出去,小心翼翼提防着很有可能会突然砸过来的钻石星辰。卡妙始终伏在撒加肩头,难以判断是不是在哭,不过以他的性格来说应该不会。
“卡妙……”我鼓起负鸡请罪的勇气(穆乱入纠正:负荆!!荆!)开口叫了一声。
他松开抱着撒加的手,转过身来面对着我,脸上没有泪痕,但是表情比哭还难看:“米罗……临走前说了什么?”
我脑海中的时间轴拨回中午,严格来说,米罗最后一句话是“哈哈哈哈哈”,但这太煞风景。虽然我修罗谈不上浪漫,但也懂得成人之美,于是自动过滤,拣了倒数第二句说:“他埋怨我做的饭你不爱吃,说你瘦了。”
卡妙表情凄惨,低下头想了想,说出两个字:“谢谢。”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皇厅。
……负罪感越来越强烈,我突然觉得如果打我一顿能让卡妙好受点那挨两拳钻石星辰也没啥大不了的…………曙光女神就免了…………
第5章
这个夜晚在寂静的郁闷中结束,第二天早上,我被穿过山羊宫的天崩地裂一般的脚步声吵醒,迷迷糊糊中还以为又是米罗,但随即想起米罗如今还在山下陪他的丈母娘呢。
这股小宇宙很熟悉,是迪斯马斯克,我例行公事地爬起来,光速穿戴整齐,一边端着牙缸刷牙一边问他这么着急干什么?
螃蟹挥舞着大螯,把一份报纸塞到我手里,口沫纷飞:“我受不了了!阿布今天不跟我说清楚我就杀了他再自杀!修罗你看看这上边讲的!!”
我疑惑地抖开报纸,首先看到占了半个版面的照片:阿布罗狄拉着米罗,米罗死死拽着一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抱住路边的梧桐树,三人状似火车,围观者甚众。另半个版面上,鲜红色大标题血一样醒目:“双鱼美男子当街抢人,天蝎座米罗始乱终弃”。
我“噗”一声,喷出了嘴里的牙膏,牙刷在空中旋转3600度,“啪”地砸进了柱子里,入石三分。
再看具体报道,这一页剩下的就只有个副标题:“米妙天道岌岌可危,阿布罗狄是第几者?”
翻过去,数篇报纸都在添油加醋描写阿布罗狄偶遇米罗的经过,例如:
“那一刻泪雨滂沱,悲伤逆流成河。”
逆流的不是河,是庐山升龙霸吧……
“‘为什么,为什么!’阿布罗狄颤抖着拉住米罗,他不愿放手,他不想放手,他不能放手……这么久以来,米罗如同他的阳光,虽然温暖和光明都是施舍,但如果失去他,玫瑰只能枯萎,美丽只能凋零……”
原来米罗还是化肥啊……
“……跟水瓶座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忍了,他只求能默默地坐在双鱼宫里,遥望他们的幸福,甚至不敢幻想米罗身边的是自己。偶尔,沏一壶清茶,枕着空气中他的味道睡去,秋风渐起,手指微凉……”
我真佩服他们,子虚乌有的事情也能写得这么伤感……
“迪斯……你跟阿布又不是一天两天,昨天他回来的时候,咱们都在场,为这点小事不至于吧?”我说。
迪斯马斯克跳着脚回答:“我不是说那个!你看这里,这里!”
他翻开报纸,指着角落里说:“还有照片!!这……这个人肯定就是阿布……他那么晚去天蝎宫干嘛?”
我皱起眉头打量一下,这篇报道主题是揭发米罗跟阿布罗狄过去的“情感交集”,一张模糊不堪的天蝎宫照片,描述非常简短,但是针针见血:“独守空宫,夜半寂寞;借酒浇愁,美人悄至;见色心起,禽兽不如。一个是逢场作戏,一个是黯然神伤。”
我又仔细去分辨那模糊的黑白色块,叹了口气拍着迪斯马斯克肩膀说:“照片这么模糊,还阿布罗狄,就说是童虎贵鬼阿鲁迪巴也有人信,我连脑袋在哪都找不出来。而且米罗一年呆在天蝎宫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五天,你太敏感了。”
迪斯马斯克的态度缓和不少,但还是坚持要去双鱼宫,我就跟他说,你去也行,别让卡妙看见这报纸,再刺激他他指不定要学老大精分了。
我说这话是有理论依据的,水瓶星座充斥着面瘫和变态,你逼得他当不成面瘫,他就只好当变态。
迪斯马斯克“哦”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转身说:“咦?你这里也有?”
“有什么?”我随着他目光往山羊宫后门口看去:地上躺着一份跟迪斯手里相同的报纸。
我们诧异地对视:“糟了……”
该不会每个宫一份吧┏囧┛……
第6章
我们冲到水瓶宫的时候,卡妙正好弯腰捡起地上的报纸,情急之下我大喝一声:“艾斯卡利巴!”迪斯马斯克也叫道:“积尸气冥界波!!”
那份报纸就在我们俩的合击下变成碎片然后又去了冥界……
卡妙还愣愣地保持着手拿报纸的POSE。
我们安慰他两句,他还是闷闷地道谢,然后就转身回去了。我开始考虑应该叫冰河回来陪陪他,那小子整天跟瞬黏在一起,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喂饱孩子饿死了娘,西伯利亚的白眼狼……
别看我,这一串是米罗过去背的,卡妙通常用“曙光女神之宽恕”作为回应。
想起他们两个来,我隐隐觉得不平。恰在此时,沙加的小宇宙群发:各位,我看不下去了,咱们得帮帮卡妙。
显然,他也读过那让人喷饭的报纸了吧。
沙加继续群发:修罗,卡妙生活应该很有规律,我记得他以前都要午休来着?
我说是,现在也一样,雷打不动。
沙加说那好,吃完午饭,到你宫里集合。
我说为什么又是我宫里……
沙加回答,那里比较有身临其境的悲剧气氛。
我无语。
我们三个一起下山,去位于处女宫旁边的食堂吃早餐。之所以安排在处女宫旁边是因为这样上下的距离差不多相等。这座餐厅其实很大,几乎可以跟水瓶宫面积匹敌,离处女宫也有一段距离,不会打扰沙加的清修。至于为什么你在车田的十二宫一览图里没有找到它……喂,你真的希望看到:白羊宫金牛宫双子宫巨蟹宫狮子宫处女宫……餐厅。这样的布局么?然后也许餐厅上还会标注着:某某与某某在这里决斗。于是将来大家都会肃然起敬地说:“某某,守护餐厅的一战……”甚或“某某,在餐厅里壮烈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