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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熊猫儿岂会听信他片面之辞?
丐帮帮主之争由来已久,好好的江湖第一大帮被这三五个人搞得乌烟瘴气,谁知道这高小虫是不是也为夺权才来编的故事?
但是朱七七不管。反正朱八的面具是真的。她纤手一挥道:“我跟你回去!”
然后不管熊猫儿如何阻拦,非得跟了高小虫走,还冲熊猫儿眨眨眼小声道:“顺便帮你查查案子。”
熊猫儿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便听到呼噜声。
沈浪送他回了房,自己坐在旁边思量。
他对熊猫儿的身世并没有太多讶异,这江湖中人,谁没几个秘密?沈浪自己,本就是秘密最多的人。
朱七七不肯回来,自然是存了要他去找的心思,他又岂能不知?
至于高小虫,看年纪,丐帮熊帮主去世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孩子,能得嫡传,却也是不易。
而王怜花,他既能收服了左公龙,收个钱公泰想也不是难事。若是如此,王怜花昨日易容的原因便更加明了,但,分明计已成,他等着坐收渔利就是,又何苦要再插一脚?
钱公泰从来也搞不清高小虫想什么。
这小师弟的思维仿佛总是跟别人相反。碰上该生气的时候,他总是笑得一脸褶子,碰上好事的时候,却也不见他比往常高兴。
就像他明知惹了沈浪、熊猫儿这样的人物,也不着急走,而是找了个太阳窝儿去靠在墙上抓虱子。
但奇怪的是,这样的一个人,人缘却好得吓人。自己虽虚长十多岁,在丐帮的呼声却不见得比他高。小觑不得。
是夜,王怜花派人传话,约在城外胡杨林里相见。
钱公泰有点忐忑。
丐帮大会之后,王怜花找上他,承诺扶他登上帮主之位。但前提是他得听他的,不准轻举妄动。
但现在,因了金不换送来的火孩儿面具,再被那高小虫一挑唆,竟自不量力跑来沙漠,一不小心打草惊了蛇。
事情已然被搞砸了。
胡杨林里,王怜花硕大的马车停在那里,从远处看,竟像是一所华丽的袖珍宅子,雕梁画栋,灯火通明,隐约间似乎还有丝竹之声传出。
洛阳公子从来懂得享受,但在这贫瘠的小城能得如此排场钱公泰依然没有料到,不禁暗忖:“这行事也忒是高调。”
未至车前,便听到懒懒的不耐烦的声音传出:“钱长老好大的架子,在下已恭候多时了。”
门帘一挑,钱公泰便看见一身素服的王怜花端坐在里面,手里拿着把象骨绸扇,一双眼似笑非笑,道了声:“钱长老请坐。”
钱公泰环视一圈,之间面前矮几上是几盘精美的茶点和一壶酒,角落里放着把七弦古琴,道:“王公子果然是雅人。”
王怜花一手执壶倒酒,一手拈了块桂花茯苓糕,冷笑道:“雅也雅不过钱长老,放着丐帮那么多大事不去处理,巴巴儿地跑来做绑匪的生意。却不知朱百万肯为他这女儿付千金不肯?”
钱公泰一脸尴尬,且不说已经走脱了朱七七。单说这朱百万虽出了名的小气,却也在武林名家有需要时从未含糊过,连仁义庄都受过他的恩惠。若沈浪和熊猫儿不肯受他威胁,这朱七七放在手里也是个烫手山芋。他钱公泰还真敢把她怎么样不成?只是这个问题,为何现在才想明白?
放下王怜花递过来的酒,拱手道:“王公子取笑了。只是事已至此,不仅没树成威望,还给丐帮惹来祸事,不知王公子可有何良策?”眼前虽是葡萄美酒夜光杯,但他又如何饮得下?
王怜花只顾喝酒。
透明的水晶杯在他手里轻轻摇晃,玫瑰色的液体便一圈圈打着转,散发出清新的葡萄香气。
西北地界,气候干燥,加上临着沙漠,昼夜温差大,对葡萄生长本是极好的。快活王自然不会放弃这天赐的优势,派人种了一大园的葡萄,专用来酿酒。
王怜花喝得悠闲,钱公泰便只能干瞪眼。
王怜花道:“听闻钱长老乃熊老帮主嫡传,却没想到比之左公龙更加废柴,难怪这么多年下来,也只能等丐帮三老都死掉以后,才混上个长老。”
他说话毫不客气,钱公泰一张脸已经是红一阵白一阵,那一脸的麻子更是在这表情变换中,显得滑稽异常。
王怜花继续道:“钱长老难道不曾听闻,攘外必先安内?”
钱公泰不解道:“公子可否明示?”
王怜花道:“你可知数年之前的中原高家?其财势、武功本都不在九州王沈家之下,而且历史之悠久,可上溯汉唐。只可惜后世子孙不懂经营,到最后竟然一贫如洗,沦为乞丐。”
钱公泰惊道:“王公子是指高小虫?这孩子很小的时候便被帮主捡回来,确实当儿子疼的。”
王怜花道:“既然是当儿子疼,他可知道是你害死了他爹?”
钱公泰大惊道:“你又是如何得知!”
王怜花不理他,咬了口手里的桂花茯苓糕。这以桂花、茯苓、配以蜂蜜制成的糕点,入口香甜,一触即化。王怜花眯了眼品味,吃得很是开心。
钱公泰苦思良久,才灵光一现想起一进门王怜花便提到的左公龙。
只是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丐帮三老之死的罪魁祸首是金不换,哪里想的到王怜花早就渗透其中?
想到此,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背上的衣服湿湿地贴上皮肤。
☆、东入阳关无故人
钱公泰没想到说到最后王怜花的计划不过是个“等”字。
等高小虫先动。
等沈浪熊猫儿放松警惕。
已经等了这许多年,却还是要等下去。
既然已经等了这许多年,自然再等等也无所谓。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朱七七会找回来。
一进客栈门,钱公泰便看到坐在大堂大快朵颐的高小虫和朱七七。
看他回来,朱七七大大咧咧道:“钱长老回来了?咱们什么时候起身回中原?”
钱公泰赔笑道:“丐帮出行简陋风餐露宿,怕是委屈了姑娘。何况,姑娘不与沈大侠一道么?”
朱七七“啪”的一声放了筷子,道:“钱长老的意思是,丐帮虽差人请了七姑娘来,却怕多出一个人的饭食,便想把人扔这沙漠里不管了?”
钱公泰暗忖,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招惹这个江湖中人人躲之不及的大小姐。
朱七七看他一脸难色,低头忍了笑,指指高小虫道:“这个人承诺我说,等事情了了要赔我一个火孩儿,我当然得跟着。”
高小虫拉了钱公泰到一旁,一脸得意道:“这丫头昨日一个人寻来,一直小声嘟囔着骂沈浪,想是吵架了。我借机扇扇风,就把她留下了。”
钱公泰咬牙切齿道:“你留她作甚?”
高小虫笑嘻嘻道:“师兄不是打算拿了她威胁那沈浪和熊猫儿,为丐帮一雪前耻么?之前在这镇上总归是不方便,等回了中原,他们投毒时在场的武林豪杰都可以出来作证。沈浪熊猫儿纵使再惜命,有朱家和江湖各派的压力,让他们束手待擒想也不难。”
钱公泰听他说的好像也有理,但王怜花说的分明也在理,一时犹豫不决,只得先安排随行的弟子准备上路,再作打算。
熊猫儿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想想昨晚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楚。
跑到隔壁一看,沈浪早就收拾好行囊等着他。
转了一圈,却没有朱七七。
熊猫儿诧异道:“你没去劝七七回来?”
沈浪道:“以七七的脾气,岂是劝得回来的?”
熊猫儿惊道:“那……就不管了么?”
沈浪笑道:“自然要管。咱们需得尽快回开封,找仁义庄帮忙寻回朱八,她自然会回来。”
熊猫儿觉得这突如其来的烦躁定是宿醉惹来的。
太阳穴突突的跳动,胸中像是生了一团火。
昨晚朱七七执拗地跟着高小虫走,他差点就点了她的穴把她扛回来。
可是他看到了她眼里的乞求。
他敬佩沈浪为人是真,但爱护朱七七也是真。
朱七七一路猫追耗子似的紧紧跟着沈浪,虽然祸闯得不少,但换了是谁,被这般热情似火的女子如此热烈地爱着,又能忍心怪她?
但沈浪的态度,却让本应自信的女子从来都不曾安心。
他几乎有点儿为自家妹子不值,当下道:“沈浪你对七七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浪昨日看他一心买醉,只当他是念及父母才至闷闷不乐。没想到他一醒过来念的全是朱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