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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长在生长在深闺的大户小姐,如果她没有遇见沈浪,如果……很多个如果,却都挽不回现在发生的一切。
独孤麦芽远远的伏在墙头,见一个老尼开门之后道了句阿弥陀佛,紧接着便有两个小尼姑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将朱七七架了进去。
她会救她,或许还有一个原因。
只是因为她不相信,王初七会这样轻易死掉,那样看着像个纯良的兔子实则内心狡猾如火狐的少年怎么会那么轻易死掉!独孤麦芽脚步轻踏,整个人似知轻灵的雀儿飞掠出去,王初七你若是死的那般轻易,那你欠下的谁来还?
柴玉关为了你入了魔障,细奴姐姐的仇我还没有报……朱七七这个女人我还给你留着让你亲自来处置……
独孤麦芽身形轻轻落下,那伏在黄沙之中挖掘之人正是柴玉关。
沙漠之上的惨烈情况让她不由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她脚步轻缓的向着柴玉关走了过去。楼兰古城倒塌,流沙掩埋了缝隙,独孤麦芽的小腿不时的陷下去,只有不断轻功提起身体方才不至于被黄沙埋下去。
“师兄……”独孤麦芽轻声道。
这是二十年来她第二次喊他师兄,上一次还是三岁年纪,独孤伤将小小的独孤麦芽接来楼兰,他去看她。已经略知人事的麦芽扶着门框,抬头看着他,奶声奶气道:“师兄,你是师兄吗?”
柴玉关冷冷的没有说话,独孤伤告诉她,要称呼王爷或者主上。
柴玉关的身体僵住,他侧过了头来看独孤麦芽,泣血般的眸子微微缩起。这样的柴玉关即便是独孤麦芽于心中已经做了几番假设,一时也难以接受。头上束发的紫金冠已不知遗落在了那里,那个傲视天下豪杰,丰神俊朗的欢喜王爷似乎一瞬间衰老死去。这边只剩下一个躯壳。
“不要找了啊!他已经死了!”
独孤麦芽瞬间泪流满面,扑了过去搂紧了柴玉关近乎机械式动作的手。
“我们回去,回去居仙镇,你忘了吗?你说过居仙镇会是世上快乐的地方,丢掉了王城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其他的驻地……我们去西域,去外蒙,去所有没有王初七的地方……”你总会忘了他的,总有一天。
“带他走吧。”
独孤麦芽怔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眼前的沈浪和朱武,被点了睡穴的柴玉关缓缓入睡,沈浪叹道:“今日方知欢喜王爷亦是性情中人……”
朱武道:“他今日所为虽灭尽天良,却实让人动容……”
独孤麦芽见鬼的表情终于是让沈浪苦笑出来,道:“你眼前所见并非鬼怪,而是有血有肉的活人……”能活着,已经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楼兰倾塌之时,他们俱都在那大殿之中,可幸的是那穹顶并未碎裂,而是斜搭成了一个逼仄的空间,他们几人也因此而活了下来。
但是,若非柴玉关方才那拼命的挖掘,他们想要出来却也不易。
独孤麦芽道:“王初七呢?”
作者有话要说:——等我回来,备战期末。
正文 第96章 完结倒计时壹
王初七在哪?
便是他自己也不甚清楚;楼兰塌陷之时,他被奔涌的人流冲散。倾泻的沙石迷蒙了双眼,想要去找沈浪等人也不可能。小器灵灵力微弱,所有的力量都用在维持王云梦的生命之上。想要将沈浪等人救出去怕也困难。
王初七昏迷之时被人所救;楼兰之下的流沙将他带进了地下暗河,浑浑噩噩之间;他有无数次都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但最终他活了下来,那暗河通向一处明净的湖泊。
他被浮罗悬村通往外面经商的驼队救了下来。他昏迷着,大脑却十分清明;身边所发生的一应事情都一清二楚。连续数十日的赶路终是抵达了浮罗悬村。
自那日至今已经过去半月有余。
浮罗悬村位于数百米高的悬崖绝壁上。村内房屋因崖就势,从崖底抬头仰望;极似空中楼阁,天上人间。而要进这浮罗村;则须沿着一条陡峭的山路缓缓而行,那日王初七虽是昏迷,从高处俯瞰那细如银丝的青石小道,也知多么不易。
但就王初七看来,这浮罗村的历史并不久远,甚至可以说是极近的。江湖中的事情他略知一二,但是朝堂之上的事情他是半点不通,只当这浮罗村中的百姓是厌弃豪门的隐世家族。所以,对于其中的一些不合常理的礼数也并不以为意。
房屋的建筑材料多就地取材,以石头和木材为主,人走在崖岸边栈道上如同置身半空。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村中的山泉长流不断,沿着石渠流过每家每户门前,泉水清洌干净。甚至可见其中游鱼嬉戏。
而另一个奇特之处便在于,这些山中人家大都建有小阁楼,阁楼背靠绝壁,面临深渊,凭窗便可览遍万顷苍翠,依门望尽百里云海。房子盖在平地,街道都是用木柱支架在百丈绝壁上,上面再平铺木板而成路面。
王初七最开始临窗而望,甚至有些胆怯,末了便一再慨叹浮罗村人的奇思妙想当真是远超人的想象。
对此,村中的执法带着些骄傲的神色告诉王初七,这村子的设计构图全部来自于他们的少爷。要知道,那个时候他们的少爷也不过十岁。
十岁,正是王初七缠绵病榻的时候,九岁被送入暖玉山庄,那一整年他都不曾离开床榻一步!
王初七的眼睛流露出些许钦佩和艳羡,那执法长老的脸色也愈发的和善。在他们的心中,他们的少爷是天下最聪明也是最优秀的人,理当该被天下人钦佩和尊敬!
最初,村中的执法长老对于驼队带回一个陌生少年极为不悦,但是自王初七站在悬空街上鸟瞰,吟出了两句句:九天开出一浮罗,千门百户入画图。便缓和了情绪。
这两句诗没有掩饰的真诚和赞叹,一个面若仙人、心怀丘壑又通晓君子之礼的少年总是很容易便能博取他们的喜爱,只因他们总是不自觉便将眼前的少年和他们的少爷相比较。少年少了少爷的英武,却平添了几分柔软的坚韧。
还有那份出自骨子里的干净也让他们讨厌不起来。
但是对于王初七的警惕之心,他们却没有丝毫放松。
也因此,即便是执法长老的命已经危在旦夕,此刻王初七想要施以援手,那些年轻的护卫也不允许王初七靠近。
山上很美,放眼望去松林茂密,蔽日遮天。而崖涧底有潺潺流水,其声淙淙然,有如天籁。但这浮罗村毕竟是方圆百里内唯一的村落,村落之中唯一的大夫医术也不尽高明。
这样拖延到了傍晚时分,一众执法长大终于是松了口,请王初七为大长老治病。
一番查看,王初七思索片刻写下了药方。他深知请他诊治已是没有办法的让步,让他取药这种事是绝不会让他去做的。因而抬眼将那药方递给了身旁虎视眈眈的护卫队长。他瞪了一眼王初七,颇有些算你聪明的意味。
转身便走向了在另一边不停擦汗的浮罗村唯一的大夫。他是好奇又忐忑,因此拿到药方便贪婪的看了下去。药方之上的药材多不算名贵,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普通,他抬头看了一眼眼神清洌的王初七,心中有了几分明悟,这少年大约是怕此处地处偏僻要弄那些名贵药材极为不易,所以才用这些药材温养。
这般想通,他心中于王初七又添几分好感。待看到最后一味药,他却是怔住了,甘草?
他困惑的抬起头,道:“敢问少侠,这甘草……”
王初七面露出些羞窘之色,道:“我自由体弱,常年缠绵病榻,这汤药更是家常便饭,对这汤药之苦尤为深恶痛绝……”
所以,那甘草只是用来清减汤药的苦味罢了,并无其他效用……
这话说的半露半藏,但是一众人却都面露了然。那几个一向肃穆的执法长老更是面露笑意,这少年原是个怕苦的……那面色苍白的大长老也微微睁开了眼,扯了扯嘴角道:“你这孩子……老头子一大把年纪,还会怕那点苦?”
他们迁徙到这浮罗山,数十年间,什么苦没有吃过?
王初七懂,所以只是微笑并未答话。
但是笑意一旦出来,距离便在无形之中被拉进了许多。此时的王初七于众人来说,也不过是个天资聪颖,却又有几分孩子气的邻家少年罢了。
王初七在这浮罗悬村是不会久留的,自他醒来之时并已经明确提出了会尽快离开。只是他那时的身体尚且不允许他作长途跋涉之苦。现下他已好了大半,却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