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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片指影堪堪洒出,就听到琵琶手鄢茂功一声冷笑,但见一只色呈金黄,五指勾曲,状若琵琶的手掌,悄无声息凌空朝指影中抓来!
祝文辉望然一惊,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该不该和他硬接?
飞燕看出情形不对,失色惊叫道:“金琵琶手……”
就在飞燕惊叫出口的同时,祝文辉耳边,听到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快些带着小姑娘走吧,我老婆子替你断后。”
语音未歇,祝文辉已然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暗劲,沉重如山,涌到胸前。
一时无暇多想,霍地斜退数尺,左手一把握住飞燕手腕,口中低喝一声:“快走!”
双足用力一顿,拉着飞燕,纵身而起。他这边身形堪堪拔起,但听身后“波”的一声,平地冒起了一蓬数丈高的黑烟,烟雾很快扩大,愈来愈浓,转眼间墙内墙外,都被一片浓雾所淹没。
琵琶手鄢茂功急急往后跃退,喝道:
“大家快屏住呼吸,速退,这是魔教‘黑纱帐’,慎防雾中有毒。”
祝文辉拉着飞燕,越出围墙,回头看去,墙内一片浓雾冲天而起,像风起云涌一般朝墙外罩落下来。
就在他脚下一停之际,只听耳边又传来一个极细的声音说道:“你们还不快走,黑雾只能支持一盏热茶工夫,花字门决不会就此甘休,你们从这里往南走,约摸三里光景,有一座观音堂,只要赶到那里,就安全了。”
话声似是发自黑雾之中,当然看不到这人是谁?祝文辉忙道:“多谢老前辈。”
一面回头朝飞燕道:“姑娘快些走吧!”
飞燕泫然道:“祝公子,谢谢你仗义赐救,小女子感激不尽,你快些走吧,我……我不走了……”话声哽咽,两行清泪,突然夺眶而出。
祝文辉听得一怔道:“那为什么?”
飞燕拭着泪道:“公子虽然救了我的命,但在花字门叛走了我飞燕,岂肯罢休?天涯海角,千方百计,也必将把我追回去为止,我……我是苦命人,我……认了……”
祝文辉道:“姑娘既然逃出来了,何用再回去?方才不是有一位老前辈暗中指点,只要赶到观音堂,就安全了么?”
飞燕还待再说。
祝文辉催道:“快些走吧,这位老前辈说的决不会有假,姑娘既然离开了花字门,就应该有继续奋斗的勇气。”
不容飞燕再说,拉着她的手,朝前奔去。飞燕内心巴不得和他在一起,两人手拉着手,自然身不由己的跟着他跑去;
一口气奔行了两里来路,祝文辉奔行中的人,突然感到胸口血气一阵翻腾,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飞燕脚下一停,问道:“公子怎么了?”
只觉祝文辉脚下有些摇晃,心头一惊,急忙伸手扶住他身子,凝目看去,只见他嘴角间血迹殷然,不禁失声道:“血,你负了伤?”
祝文辉喷出一口鲜血之后,但觉全身气力痪散,一个人再也支持不住,一手拄剑,喘息着道:“在下连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负的伤?此时伤口隐隐有些作疼。”
飞燕听得粉脸变色,吃惊道:“你被鄢茂功的‘金琵琶手’击中胸口了?”
祝文辉想了想,微微点头道:“在下想起来了,方才咱们从墙头上飞出来的时候,好像有一股沉重暗劲,涌上胸口一般。”
飞燕一脸俱是焦灼之色,抢着说道:“那就是了,据说鄢茂功的‘金琵琶手’,专破护身真气,专震敌人内腑,你……你……这……
这怎么办?”
她急的又要流泪!
祝文辉缓缓吸了口气,说道:“在下还不要紧,大概只要休息一会就好了,这里离花字门住处极近,那位老前辈说过,要到了观音堂,才安全,咱们还是走快的好。”
飞燕道:“我扶着你走。”
祝文辉又仰首吸了口气,道:“在下还支持得住。”
说着,挺挺胸,昂首朝前行去。他虽然挺着胸脯,勉强支持着昂首而行,但脚步之间,仍然无可掩饰带着踉跄之态。
飞燕没有扶他,依然让他握着自己的手,并肩而行。
此时,她一颗心只是关切着他的伤势,没有一丝儿女之情!她自幼在花字门长大,听到不少关于右护法琵琶手鄢茂功的传闻。
譬如他“金琵琶手”,发出之时,整只手掌,色呈金黄。在他“金琵琶手”之下,非死即伤,没有人能接得下。据说连少林罗汉堂住持,都曾伤在他“金琵琶手”之下。
“金琵琶手”据说传自西藏佛国的黄衣喇嘛,鄢茂功曾拜喇嘛为师,所以他身上一直穿着黄衫……
突然祝文辉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地上!
飞燕蓦地一惊,赶忙把他扶住,轻声埋怨着道:
“瞧你,负了伤还要逞强,明明支持不住,还不要我扶。”
祝文辉站停下来,缓缓纳了口气,说道:
“前面隐隐有一盏灯光,大概就是观音堂了,在下还支持得住。”
飞燕充满幽怨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低低的道:
“你救我性命,也把我救出了火坑,难道……难道你负了伤,我就不该扶你么?你连扶都不让我扶,还带我出来则甚?”
祝文辉喘息着道:“姑娘误会了。”
飞燕道:“我一点也没有误会,你伤的好像不轻,快别说话,让我扶着你走,先到观音堂歇息再说。”
她不让祝文辉多说,半搀半抱,扶着他朝灯光走去。
灯光,渐渐近了!
那是依着小山坡的一间破庙,上面有一方横匾,风雨剥落,还可看得清,果然是“观音堂”三个大字!
山门敞开着,灯火是从右庑照出来的。
深夜里,只要有一点香火老远就能看到,何况是点了灯。
观音堂是一所破庙,敢情右庑还算完好,两扇木门的花格子上,还糊着白纸,进入庙中,灯光就显得微弱而昏黄。
看样子,住在右庑的人,已经睡了。
飞燕扶着祝文辉,跨上石阶,进入殿堂。
观音堂,供奉的自然是观音大土,神龛已经陈旧到快要倒塌,神像自然也面目全非。
这间并不太大的大殿上。好像很久没有人打扫,日积月累的灰尘,到处都是厚厚的。
这时月光正好从云堆里漏将出来,照在檐下,就像铺了一层秋霜。
飞燕扶着祝文辉,走到殿角,让他倚着墙壁坐下。
祝文辉缓缓舒了口气,双目微抬,说道:“多谢姑娘。”
飞燕举手理理鬓发,幽幽的道:
“不用谢我,说起来,我应该谢你,是你把我从花宇门救出来的,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受伤了……”
她说到他负伤,眼圈一红,盈盈欲涕,但她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口中轻“哦”了一声,道:“到了这里,我们已经安全了,你快运功调息,看看伤在哪里?等天亮了,我到达仁堂给你抓药去。”
祝文辉一只手一直按在胸口,此刻几乎连呼吸都隐隐作疼,这一情形,分明伤的不轻,那果然是被鄢茂功的“金琵琶手”暗劲击中,震伤了内腑!
“金琵琶手”果然厉害得很!
心中想着,立即盘膝坐好,缓缓闭上眼睛,运起功来。
飞燕自然知道跃坐调息的人,不能有人惊动,她悄悄站起,一手取起双股剑,坐到神案前面的一张拜垫之上,面向庙门,算是替他护法。
就在她堪堪坐下,只听祝文辉突然大叫一声,紧接着又是“砰”
然一声,好像他跌倒地上一般!
飞燕听的大吃一惊,急忙奔了过去,果见祝文辉跌卧在地,她不由的惊呼一声,赶紧俯下身去,把他扶着坐起,只见他双目紧闭,嘴角鲜血殷然,已经昏了过去。
他脸上还覆着一张人皮面具(扮的是徐三公子),看不出他脸上如何,但气息微弱,显然是内腑负伤之后,未能及时调息,伤势又加重了。
荒山古庙,幽暗的长夜,昏迷不醒的心上人!
这一刹那,飞燕只觉求援无门,抱着祝文辉,眼中晶莹的泪珠,不觉顺着粉腮,一连串的滚落下来,口中低低叫唤着:“公子,公子,你醒一醒,醒一醒嘛!”
夜深人静,她低低的呼唤,声音凄凉焦急,肝肠欲断!
就在她泪眼模糊,一滴滴泪珠,落到祝文辉的脸上,他悠然发出一声呻吟,缓缓的睁开眼来。
飞燕顾不得拭泪,双手抱着他上身,急急说道:“祝公子,你……醒了,你伤在哪里?”
她脸上还挂着泪水,也有着惊喜之容,目光之中,更含蕴了无比的关切。
她像妻子伺候丈夫一样,丝毫不避嫌疑,让他舒服的斜靠在自己怀里,两人的面孔,几乎接近到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
祝文辉发觉自己斜靠在她身上,不党轻微的挣动了一下,要想坐起。
飞燕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