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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轻敌,倒使铁翅雕陆福葆很暗暗生了戒心,这阵子工夫,玉桃、玉莲两人已攻出了三十余招。
祝文辉进退之间,不过三步,但却发挥了鹰爪门武学的精奥绝技,双爪紧紧封闭门户,右攻左守,有时攻出一招,往往逼得对方一人,后退不迭,但他逼退了一人,并未追击,攻出的招式,也立时中途收转。
看去颇有怜香惜玉之意,手下留情,不愿伤人。因此,三人打了四十来招,仍然不分胜负。
不,玉桃、玉莲连施杀着,仍然连对方一点衣角,都没碰上。就在此时,但听站着观战的翠老板轻轻咳了一声。
她咳的虽轻,但陆福葆是何等人物?心头不觉暗暗一紧,笼在袖中的双手,也立时功凝掌指,暗作戒备。
果然!翠老板咳声甫落,玉桃、玉莲两人,手法突然一变,但见她们本来穿行游走的身法,也随之一缓,步似行云,一只/炫/纤长似五的/书/手掌,五指舒展如兰,举动轻柔,似拂似点!
手势虽然极缓,但却罩住了祝文辉全身穴道,拂穴斩脉,玄奥莫测,任你如何闪躲,都在她们袭击的范围之下。
陆福葆看的脸色大变,口中暗暗叫了声:“兰花拂穴手。”
“兰花拂穴手”正是唯一破解“鹰爪门”武学的手法。
只不过两三招工夫,已把本来应付从容,绰有余裕的祝文辉,逼的连退了两步。
祝文辉一双星目之中,隐泛异采,朗喝道:“二位姑娘,莫要逼人太甚!”
玉桃娇笑道:“愚姐妹奉命留客,只要祝少镖头肯屈留片刻就好了。”
祝文辉朗笑道:“二位姑娘使出‘兰花拂穴手法’,就认为在下无法破解了么?”
玉莲娇柔的道:“谁说祝少镖头破解不了来着?我们只是想劝祝少镖头卖我们姐妹一个面子,再坐一会再走吧!”
她们话说的娇脆,但出手却是凌厉已极,几乎是得理不让人,着着进逼,大有把祝文辉当场制住之意。
祝文辉脚下反退了一步,说道:“二位姑娘这般相逼,须知一个人的耐心有限,二位更应该明白,在下若有伤人之心,二位只怕也挨不到现在了。”
玉莲粉脸微赧,低低的道:“祝少镖头方才手下留情,愚姐妹感激得很。”
玉桃咯咯的笑道:“这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形势比人强。”
双手轻柔如水,舒卷似云,鲜红的指尖,划起一片幻影,似剪似拂,直向祝文辉身前攻来。
祝文辉听得俊脸一沉,怒笑道:“姑娘这是非逼我伤人不可了。”
玉桃轻笑道:“祝少镖头只管出手,若是伤了愚姐妹,那只怪愚姐妹学艺不精,祝少镖头也可以安然走出此门了。”
她话声仍然十分娇脆,但口气却说的很大,好像祝文辉无法伤得了她们一般。
祝文辉脚下又后退了半步。他自从玉桃、玉莲使出“兰花拂穴手”之后,已经连续后退了三步,加上这半步,就成了三步半。
到了此时,祝文辉已经忍无可忍,仰天长笑一声道:
“很好,二位小心了!”
没待两女攻来,随着话声,又后退了半步,双手缓缓举起,十指凌空指着两女,不停的划着一个个小圆圈。
你别看他双手划着圈圈,但一片指影已随着他掌指划动,由一而二,由二而四、而八、而十六、而三十二、而六十四,越变越多,涌出无数划着圆圈的指影!
他这半步,退的极快,玉桃、玉莲正待逼上,突觉对方手法已变,正因他手指划着圆圈,变幻靡定,你根本不知道他攻你什么部位?
她们这一顿,祝文辉的指影,已经越来越多,好像整个身子,都暴露在他指影之下,幻影迷离,“兰花拂穴手”虽然有截脉斩穴之功,也无从下手,无法拂出。而且任你迅快的挪移腾闪,或是急速后退,也都无法逃过他的一击!
玉桃、玉莲在这一瞬之间,不禁相顾失色,进退失措,两人对望一眼,不得不往后倒跃出去。
就在此时,突听有人尖声的喝了声:“住手。”
声音又尖又细,自然喝的并不响亮,但在场之人,都觉得这“住手”二字,有如尖椎一般,直刺耳膜!
陆福葆心头暗暗一惊,忖道:这厮一身内功,果然十分精湛,此人有如此高明的武功,何以自己没有听人家说过?
这声尖细的喝声,当然出于贾五太爷之口!
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而且醒得正是时候!
玉桃、玉莲听到干爹的喝声,立时敛手后退。
祝文辉自然也只好住手,目光一抬,朝贾五太爷看去。
贾五太爷没待他开口,瞪着一对小眼珠,惊诧的道:
“祝少镖头方才使的可是‘梅花幻影指’么?”
他说出“梅花幻影指”,不由听得陆福葆蓦然一惊!
“梅花幻影指”,是三十年前一位武林异人梅花道人的独门绝艺。东方玉《湖海游龙》第 三 章
远在当年,就因他出指成幻影,眼前皆梅花,武林中无人能破,名震八荒,大家因不知他姓氏来历,就以梅花道人呼之。
据说梅花道人酷爱梅花,尤精于画梅。别人作画,少不了羊毫笔,唯有梅花道人画的画,是用双手作笔的。
他掳起袖管,用小臂蘸着墨,往纸上轻轻一按,就成了冰心铁骨的梅花树干,再用十指朝墨池中一蘸,就是疏疏朗朗的十朵寒梅。
传说他中年时候,还不会武功,有二次在孤山遇上一个老道士,从早至晚,又自晚至晨,两人足足谈了一天一晚。
据说那老道人传他的是吐纳练气之术,因此稍后就换上了道装。
他自从学会玄门练气之术,忽然从他画梅的手法中,领悟了武功,创出一套“梅花幻影指”,终于成为近数十年来,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陆福葆对这位前辈高人,自然知之甚详,此时听说祝文辉使的是“梅花幻影指”,也不禁十分惊异,转脸朝祝文辉看去。
祝文辉冷然道:“在下不愿出手伤人,但也不想让她们两人留下,用的什么武功,阁下似乎多此一问。”
他口气咄咄逼人,但贾五太爷丝毫不以为意,依然含笑道:“祝少镖头误会了,梅花老道长,是先师唯一最钦佩的方外至交,祝少镖头使的如果是‘梅花幻影指’,纵或不是老道长的门人,也必和老道长有极深渊源,自是不可有伤和气。”
祝文辉道:“如何一个不伤和气?”
贾五太爷尖笑一声,拱拱手道:“二位请坐。”
陆福葆道:“贾朋友有什么话,这样说就好了。”
贾五太爷忽然朝翠老板挥挥手道:“你们且请出去,我和陆总爷有事密谈。”
翠老板答应一声,果然率同玉梅、玉兰等四人,一起退了出去。
贾冲爷移动着宝塔般的身躯,一双尊足缓缓放下,一个人跟着站起,朝陆福葆、祝文辉两人拱拱手道:“方才多有冒犯,还望二位幸勿见罪。”
陆福葆见他说的诚恳,不觉捋须道:“贾朋友究有什么事?”
贾五爷笑了笑道:“就算祝少镖头不是老道长门下,在下也并没有打算把取自和坤的宝石顶据为已有,如今既然知道祝少镖头和老道长有着极深渊源,咱们就不是外人,在下更当把宝石顶原壁奉还了。”
陆福葆道:“贾朋友此话当真?”
贾五太爷认真的道:“在下说一不二,三日之内,当把宝石顶奉上,这样陆老总可以相信了吧?”
陆福葆问道:“贾朋友有条件?”
贾五太爷尖笑一声,道:“这不能算是条件,而且也是为你陆老总的好。”
陆福葆道:“贾朋友请说吧!”
贾五太爷道:“在下奉还宝石顶之日,希望陆老总退出京城。”
陆福葆听得脸色为之一变,他干了二十几年总捕头,早已有倦勤之意。尤其这次到开封去,师兄也曾劝他该歇手了。
不错,办完这件案子,是该歇手了,但歇手是自己的事,应该出于自动,决不是被人胁迫的。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头可断、血可流、志不可辱。
陆福葆冷然道:“贾朋友的意思,要把陆某撵出京城了?”
贾五太爷连连摇手道:“这个在下不敢,陆老总幸勿误会,在下有此请求,实在情非得己,据在下所知,陆老总近年来早有倦勤之意,和坤此案一了,陆老总急流涌退,正是上策。”说到这里,忽然微微一笑道:“当然,陆老总要留在京里,自无不可,只是……”
拖长语气,接着就不说下去了。
陆福葆道:“只是如何?”
贾五太爷取起茶碗,喝了口茶才道:“陆老总若是留在京里,万一出了些事,官家仍会找到你老头上,到时只怕会依然脱不了干系。”
陆福葆心头暗暗震惊,京城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