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悭臾转头与长琴对视一笑,不为财帛所迷,坚守本心,这样的人值得放心。悭臾摇头,“放心,这个你安心收下。你一个女子,家中高堂离世,总要给后辈做个打算。这个,就留下做个传家的宝贝。”
“这……也好。”莫轻言也不多言,将玉镯收起,正色道。“我这可就算是卖身啦!以后大哥但有所托,小妹必定全力以赴。”
长琴一个眼色,天菁立刻会意的上前托起莫轻言,巧笑道。“轻言姐姐你好见外!你认了大哥,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啦!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在这么见外,以后阿菁就不理你了!~”
莫轻言神色复杂的揉揉天菁的头发,心中叹息,温柔颔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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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黄色的马车行驶在山道上,天空中飘飞着白雪。天菁伸手接下一片细雪,看那零星的雪花在掌中融化成水,最后消散无踪。
“白絮什么的,和雪一点也不搭啊……”天菁有些落寂的望着前路一片茫茫,“它应该是像萤火,短暂又美丽,最后却什么都留不下。”
“阿菁,你又抽上了?”天青收到一个熊猫拳,杯具的缩在车厢角落种蘑菇。
“哼!”天菁收回拳头,“粗人一个,活该你追不到人。”
悭臾好笑的握拳轻咳,目光掠过一圈,不由奇怪道。“阿菁,为什么你要大家都换装束?这个衣料貌似是蜀锦吧?”
这么奢华高调的行事,不像是天菁的作风啊?
织为云外秋雁行,染作江南春草色。天菁内着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外搭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一身青翠好似春日新绿看着令人舒心。他和长琴则是之前的那一身龙凤呈祥一样的装束,不过长琴的头发是被天菁软磨硬泡盘起插上白玉凤花簪,倒也显得风雅。月孤影就不说了,自幼在皇宫长大的他衣料装束无一不是顶好的,天菁也没让他换装。天青带上了当初他送的君子冠,一身月白云纹长衫腰佩长剑葫芦也是翩翩江湖侠少一枚。唯有坐在外面赶车看雪的莫轻言仍是一身灰衣,想来天菁是没有成功吧?
天菁撇了撇嘴不说话,眼眶青了一圈的天青扭头,神情哀怨,悭臾埋首在长琴怀中肩膀抽动,不能怪他不厚道,实在是太好笑。天青的目光顿时又可怜上几分。
“阿菁只不过是不想被藏剑山庄比下去而已。”天青顿了顿,小心打量了一下天菁的神色,确定她不在意后才继续道,“藏剑山庄主事的叶家本是江南世家大族,十分富有,平日里擦拭庄中石雕玉像的抹布都是上好的苏绣。咳,我们和叶家的一个少爷认识,所以去过阿菁……阿菁和那位老庄主脾气不太对盘,所以……”你们懂得。
悭臾囧囧有神的囧着一张脸,苏绣……貌似是很好的料子吧?他对这些了解不多,也只是大略知道,拿刺绣当抹布确实有够败家的。
“我记得随风走的时候好像把她这些年攒下的财产全给你们了吧?”
不然哪来的青梅庄?随风对于两个后辈还是相当宠溺的,起码敖钦追过来忙着跑路的时候也没忘了云家兄妹。悭臾觉得吾心甚慰啊……
至于性格不对盘,悭臾表示能够做这么败家的事情的人一定极为自负张扬,和天菁喜欢谈笑中坑人于无形的低调个性不冲突才怪了。难怪这么积极的要去看热闹,果然是有猫腻啊!~
“哼!等见了面大哥你们就知道了,那个叶老头超臭屁的!讨厌死了!!他叶家铸剑术好了不起啊?我一把毒就能放倒他!哼哼!”天菁气呼呼的嘟起嘴,站起身,“我去外面陪轻言姐姐。”
说完就推开厢门出去,坐在车辕莫轻言身边的上。
“怎么了?”
莫轻言身上搭着一件青灰斗篷御寒,手中的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打着,马车的速度并不快,大约日落时分才能赶到下一个小镇,要到杭州还需一日的路程。
“没什么,就是想到叶老头了而已。”天菁噤起鼻子,小脸上满是讨厌的神色,长叹一声。“那老头自大的很,跟官场有关的人他一律讨厌到底,我最讨厌的是他连那些边疆将士都看不起的态度!治国齐家平天下,但若是没有一个太平天下,哪来他安心兴建藏剑山庄?哼,讨厌死了!”
“不气不气。”莫轻言笑着给她拍打后背,极目远眺。“那么多将士不知道有多少人埋骨在黄沙里,但我们的战友,每一个我们都是记得的。那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啊……久戍人将老,须臾变作白头翁。”
莫轻言呵出一口白气,天空飘落的飞雪渐渐夹杂着微冷的雨滴。天菁抽出一旁准备着的纸伞撑在两人头上挡住了白雪细雨。
莫轻言忽然道,“阿菁,那次你唱的那首歌还能再唱一次吗?”她有些想那些营中的兄弟了……可她现在是个‘死人’了,回去的话,只会牵连他们。那些粗鲁的家伙可不会管什么争权夺势,他们在乎的只有兄弟的命,将军的令。她这个将军啊——还是当一个懦弱的小女人好了。
天菁眨眨眼,低声道。“那歌……没什么规章的。”现代的歌曲哪有古乐来的对仗工整?
“无妨,我们这些当过兵的可不懂那些诗书雅韵,能听的舒坦,唱到心坎里去那就是好曲子……唱吧。”
“嗯。”
少女的嗓音清亮而高昂,唱出了别样的塞外风采,莫轻言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那身影非常的,非常的落寞。
“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
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
请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
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清香
谁说出塞曲的调子太悲凉
如果你不爱听
那是因为
歌中没有你的渴望
而我们还是要一唱再唱
想着草原千里闪着金光
想着风沙呼啸过大漠
想着黄河岸阴山旁
英雄骑马壮
骑马荣归故乡……”
“英雄骑马壮,骑马荣归故乡。好歌!”
山间马蹄声嘈杂奔腾,从沉思中惊醒的两人齐齐转首,怒马张扬的飞红入目如血色落山河。青锋染尘霜,血色映刀光,天菁恍然间似乎看到这个神采飞扬的男人身后的无尽血色,山河峥嵘。
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一种人,让你一见之下就能看到背负的山河之重。
天菁合眼,再睁开时已没有了惊艳的神彩。
“将军如此突兀,不觉失礼吗?”天菁起身,笑容一如既往的清冷中带着些不自觉地讥讽之意。
“哈哈,没想到是个官家小姐,姑娘唱得太好,不由得想见识一下是何人所唱,是某家失礼了。在下李承恩,不知二位姑娘名讳?”眉飞入鬓的年轻男子放开马缰拱手施礼。
“云天菁。”
“莫轻言。”
“咦?!”
后方又有马蹄声追近,两匹官家制式马饰的枣红马勒马停住,马上一名大汉和一名蓝衣萝莉。大汉肤色深褐,一双大眼等着莫轻言,失声惊呼。
“轻言将军?!”
莫轻言苦笑,该来的,终究逃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师父你打酱油了,东都之狼出场!~~哟吼吼吼吼~~~~~
第74章 剑三倒v
“将军,”
李承恩浓眉一挑;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周身缠绕着庙堂檀香;眉眼温顺的女子;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女子不是深闺小姐而是一个将军。最重要的是那个名字——“秦大哥,她就是那个枉死的虎啸将军莫轻言,”
‘枉死的’三个字咬的颇重。
粗狂大汉抱拳向莫轻言。“老夫秦颐岩;见过将军。”
那蓝衫萝莉也学着拱手报上姓名,“菡茗。”
天菁;轻言也一一回礼。
秦颐岩盯着莫轻言,对李承恩道,“校尉,确实是将军没错。听闻轻言将军昔年为救将士被箭簇划伤脖颈;姑娘颈侧也有一道伤疤;想来正是本人了。”
说完转首对莫轻言道。“将军镇守边疆多年,此番被奸人陷害,令人痛心。只是案子已经平反,不知将军为何还在此处?”
“两位为统领我如此费心实在感激不尽。”莫轻言起身拜下,诚心感谢。“轻言当日已是将死之人,托营中兄弟舍命相救方才假死逃脱,却也身受重伤。若非遇到天菁此刻也早已成了白骨一堆。天策府众位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