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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灵丹士一些苟且人士的卑劣勾当,因此不会不明不白便制裁你们。现在我问你,风云会已经风止云散,你们下一个目标指向什么人?”
“咱们大多数的人,都同意良机不再,希望能利用这次大好时机,清除那些无法无天的邪魔外道。”许门主说得理直气壮:“华山正邪之斗,迄今不足十年,开封又再起风波,规模更大,长此以往,日后江湖将永无宁日,因此……”
“因此,你们就有了举侠义之剑的藉口,以除魔卫道为名,行锄除异已之实。下一个目标,你不知道?”
“在下并不知详情,而且的确还没作出定论,因为鬼神愁的事没摆平之前,根本不可能对下一步行动有所决定,大多数的人对鬼神愁怀有强烈的惧念,有他在……”
“有他在,你们锄除异已的大计便无法进行,所以你们目下最迫切的事,是摆平鬼神愁,下一个目标,刀剑指向正义锄奸团,对不对?”
“这只是某些嫉恶如仇人士的想法。”
“你尚义门的义字,代表什么义?”
“武林道义。”
“不是正义?”
“正字很难讲,阁下。”
“唔!你总算不是假仁假义的汉子。请将口信带给紫灵丹士那些人,好吗?”
“什么口信?”
“告诉他,要他以武林道义,堂堂正正与鬼神愁了断,召回那几个正向公门人士施压力,想玩弄官法如炉戏的人。
如果继续不挥手段玩弄阴谋诡计,就会有摘奸发伏的人用雷霆手段大开杀戒!”
“你们……”
“数到十,你们就可以走了。一……二……”
十数声出,四个人影已消失在巷口。
两人僵在当地,不敢追出。
“大师有何打算?”许门主汕汕地问。
“门主的打算又是什么?”伏龙尊者反问。
“我并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但……鬼神愁的事,确也令侠义道人士棘手……”
“老衲明白,一旦你们公然承认错误,势将造成江湖道消魔长的印象和不利情势,日后侠义道人士的处境将十分的恶劣困难。”
“大师的意思……”
“老衲不敢说在江湖德高望重,毕竟仍具有侠僧的浮名虚誉。”伏龙尊者长叹一声:“世间真正能挑得起放得下的人并不多,浮名虚誉害人不浅。走吧!回去与他们从长计议。”
“这些人……”
“正义锄奸团的人,错不了。这些功臻化境,神出鬼没的杀手,一巳横定了心,武林精英损失之重,将空前绝后,谁也休想安逸。”
“马行狭道,船过江心……”许门主摇头苦笑。
中州镖局对面的汴京酒楼,是三教九流人士喜爱的三座酒楼之一。
下午姜步虚抵达落店、熊局主就派人邀请了本城一些知交好友和有头有脸人物,在汴京酒楼置酒高会,筵开八席盛况空前。
楼上灯火辉煌,三山五岳的朋友济济一堂,尽管人数近百,但没有喧哗声,每个人都脸色沉重,笑不出来。
另一些心怀鬼胎的人,更是坐立不安。
酒过三巡,熊局主放杯起立。
全楼一静,鸦雀无声。
“朋友们,今晚请诸位大驾光临,事由己用书信附帖奉达,兄弟不再赘叙。兄弟吃镖行这口刀口饭,马马虎虎可以算是白道人士。侠义道人士中,有七八成是白道人士,咱们不自甘菲薄,而且以此自豪。今晚请诸位来,用意是表白兄弟的立场与决心。”熊局主声如洪钟,语声一顿,炯炯虎目环视一匝,神色庄严。
“镖局是江湖行业,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生意人和气生财,不开罪任何朋友。”他清了清喉咙,冷冷一笑:“鬼神愁的事,咱们开封人有目共睹,对咱们这位乡亲的作为,是非自有公论,兄弟的看法是,他是咱们开封人的光荣。
因此,兄弟郑重申明,有那一个吃里扒外的混帐王八蛋,胆敢游说唆使吃公门饭的白道朋友,玩弄贪赃、枉法、栽赃等等老把戏,就是咱们的公敌,我陪他玩刀头舔血三刀六眼的游戏。
在座的朋友,如果不同意兄弟的作为,请喝完杯中酒离去,绝不勉强,熄灯!”
镖局有十几个执役的人,与十余名店伙,沉静地将所有的灯火吹熄。
全楼黑暗,寂静无声。
不同意的人,可以无愧地一走了之,以免在众目睽睽之下脸上挂不住,有伤感情,无需向朋友解释不同意的理由,更不必多费唇舌为自己辩护。
片刻,似乎没有人移动。
“掌灯!”
灯光再现,一阵欢呼。
“谢谢诸位隆情高谊。”熊局主举杯道谢。
各方面纷纷传来警告、干预、反击的消息,柏家陷入四面楚歌的困境。
柏家这群侠义英雄.都是些声望足以领导群雄的高手名宿,也有代表侠义道发言人的份量。
要他们向一个初出道的小人物鬼神愁公开道歉,承认错误赔罪,那是极为困难的事。
他们日后的声望地位,必将江河日下成为笑柄,一落千丈可能一厥不振,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情势。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他们没有勇气承担可能的责任后果,只好硬着头皮作最后挣扎。
两官的人支持鬼神愁,是不争的事实,有两宫的人出面,必定有大部分有心帮助的同道却步。
因此,让两宫的人脱身事外,是亟需进行的要务,孤立鬼神愁的工作,必须加快进行,而且必须在鬼神愁前来兴师问罪之前完成。
二更天,辛夫人母女仍未安睡,在小厅与惜春宫飘渺仙子母女品茗话家常。
毫无疑问地,话题的焦点是姜步虚。
大多数自以为是的女人,对世间事物,都有一厢情愿的想法,认为自己的想法和做法都是合理的。
别人的想法和做法,一文不值,而且荒谬可笑。
飘渺仙子是女强人,辛夫人玉修罗更不是省油灯。
两人都有女待嫁,有心目中属意的东床佳婿人选,那就难免表面上和和气气,十分投缘谈笑风生,骨子里却藏锋隐芒,勾心斗角各显神通。
“尚姐,尊夫对姜小哥的浮滑浪子恶形恶象,好像还有点耿耿于心呢!”辛夫人笑吟吟透着万分亲切,话中却含有玄机:“一个人定了型,是无法再改变的,除非他真有决心改变自己的气质。依我看,我倒是很欣赏姜小哥的这种大事认真,小事糊涂,洒脱不羁的个性呢”
“其实,我们家老爷,对姜小哥的态度,也有不同的看法啦!”
飘渺仙子心中暗笑,口中却布下严密的防卫网:“他的绰号叫飞魔,早年在江湖所闹的风流公案可真不少呢,怎能要求别人才德兼备可以供在庙堂里呢?
何况姜小哥是故意摆出这种形象,让那些侠义英雄把他看成无害的人,不会和他们争名夺利.对他们没有威胁,如此而已。所以,我们家老爷才同意女儿,交姜小哥这位朋友。”
一位侍女出现在厅口,打出一串手式。
“该死的!”辛夫人大为光火。
“怎么啦?”飘渺仙子讶然问。
辛夫人所提出的问题,被飘渺仙子所扣住,正感到不是滋味,侍女一打手式,等于是打消了她再提问题扳回劣势的机会,所以大为光火。
“有不速之客捣蛋。”辛夫人明亮的凤目中杀气外涌,长身而起。
“正好聊施薄惩,让他们来!”飘渺仙子也整衣而起:“他们还真不死心呢!”
“这些自命英雄的货色,自以为是江湖的主宰,其他的人全是邪魔外道,只有他们才配使用侠义之剑,制裁任何异端。”
辛夫人伸手接过侍女奉上的剑冷笑着继续说道:“姜小哥初出道,人微言轻毫无身分地位,却胆大包天向他们的权威挑战。
他们明知自己理屈,也不可能承认错误自弃权势威望,向二个后生小辈低头的,他们会使用任何卑劣的手段,来保有自己的声望权势。
看来,咱们必须替他们在江湖除名,尔后姜小哥才不会有麻烦。”
“那就把开封闹个天翻地覆,我受够他们了。”飘渺仙子也接过侍女递来的剑:“咱们出去迎客吧!”
外面是供旅客活动的院子,四周廊柱悬了几盏照明的灯笼,不时可以看到店伙和旅客走动。
旅店本是人人可来的地方,谁知道那些人是前来闹事的不速之客?
微风飒然,屋顶先后飘落五个黑影。
原来这些人从屋上接近。难怪负责警戒的侍女,知道有人入侵。
姜步虚住在右邻的客院,这里如果发生打斗,邻院的旅客必定可以听到动静。
辛夫人与飘渺仙子,已先一步踏入院子,两宫的侍女和仆妇冷然袖手旁观。
辛云卿和小魔女十分投缘,两人经常在一起相处,这时也挟剑并肩站在院角,准备随时扑出。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