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雷卷的目光告诉他,顾惜朝根本无需掩饰,他只需一眼就看清顾惜朝是什么人。
顾惜朝倒是觉得突然放松下来,看透最好,省的费尽心思说谎。
第69章 69了,好姿势
雷卷仍然不看戚少商一眼:“戚大当家好威风,我雷卷又老又病,打算就此隐退。以后连云和小雷门都得仰仗戚大当家的管理,还请戚大当家珍重。”意思就是,兔崽子玩意,翅膀硬了,老子管不了你,老子退休总行了吧!你愿意瞎折腾就瞎折腾去,我早点自然死,也好过被你气死。
“卷哥……对不起……”
雷卷拿烟的手抖了一下,灰色的烟灰落在白色的被褥上。
这臭小子!小时候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误,骂他、打他、罚他、甚至饿他三天关小黑屋他都没低过头认过错,无论多么憔悴,那双眼睛永远那么倔强那么明亮。
雷卷终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戚少商的眼里溢满真诚的愧疚。
他愧对卷哥自小如兄如父的照顾,这个冷漠的男人对他包容和关怀,是戚少商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无可替代。
雷卷远不像看上去那么冷酷,对身边的人,心肠永远硬不起来。
罢了,罢了,罢了。
知错就好。
他阴冷的目光蓦地变得凌厉:“戚少商,我问你,你要小雷门,还是要顾惜朝?”
戚少商精壮的身躯震了震,却斩钉截铁的说:“我要顾惜朝!”
“那连云和顾惜朝呢!”
“卷哥!”戚少商激动的肌肉都崩了起来:“无论你问什么,拿什么做要挟,我都要顾惜朝!”
一字一句,千金掷地。
就连顾惜朝都有种身体摇晃的错觉,他知道戚少商对他的情分,只是……只是没想到戚少商会甘愿为他同最敬重的人决裂。
“哼。”雷卷冷笑着看向顾惜朝:“顾先生,我们是第二次见面。”
顾惜朝也不言语,只是直视着他的目光。
谁知道,下一句,雷卷没有咄咄逼人,反倒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以后你也叫我卷哥吧。”
这太出乎意料了!
戚少商以为雷卷会力抗到底,他连一点幻想都没抱,来之前就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就连顾惜朝都没想到雷卷城府那么深的人,居然会这么轻易就接受他的存在。
还没等两人从突如其来的幸福中醒来,走廊里传来穆鸠平平地炸雷般的喊声,震得整个医院都抖了三抖:“叫什么叫!喊什么喊!我说你个护士,没见过帅哥吗!”一边骂骂咧咧的推开病房门,看见戚少商后,薄怒变成了笑容:“大当家!你也来了!”又在看见雷卷之后,迅速正经起来:“卷哥,雷动死了。”
“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前,据说是昨天半夜被狗咬了,今天早晨死于狂犬病发作。”
“雷动死了。”
雷卷抽着烟,重复了一遍。
病房陷入了死寂。
雷卷却霍然从病床|上跳下,瘦弱的身躯散发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活力。就算当年司马懿装病都没他演得好。
此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容光焕发的雷卷把烟头扔在地上:“穆鸠平,传我的另给连云和小雷门高层,立即着手接手雷动属下所有产业。”
穆鸠平:“是!”然后头也不回的,跟阵旋风一样刮出了病房,只听见走廊里一片人仰马翻、金属倒地的声音。
沉默的沈边儿却忍不住问:“奇怪,昨天咬,今天死,狂犬病潜伏期不可能这么短。卷哥,是不是有问题?”
雷卷冷笑:“问题?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沈边儿:“那雷冲呢?他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收了雷动的地盘吗?雷冲雷动兄弟两人这些年来斗的很凶,都想把对方的产业占为己有。”
“哼。皮之不在,毛之焉附?雷冲和雷动五年前已经分家,拼家底拼不过连云和小雷门。”
沈边儿还是觉得不妥,她生平谨慎,就算针尖大的纰漏也不放过:“可是,雷动的产业都是黑的……”
“雷动是黑的,我雷卷让他白,他就得白。”
雷卷对戚少商点点头:“戚大胆,别忘了,你是连云大当家,你对此有责任。至于顾先生,如果愿意,欢迎你加入连云。”
顾惜朝没有什么反应,仍然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深邃的目光被纤长的睫毛遮住。戚少商觉得他忽明忽暗的目光下隐藏着什么。
第70章 往事如烟
李坏推开门。
追命的房间里凌乱的像台风过境。
他从无情那里回来后,缩在房间一个下午了。
日落月升之时,厚重的丹桂色窗帘死气沉沉的垂着,房内像一个未知的世界,只有压抑的空气和无尽的黑暗。
李坏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轻轻的唤了声:“追命?”
声音如同雪片,跌落在黑暗中的池水。
无声,无回声。
熟知房内布局的李坏,迈了一步,膝盖却碰到了柔软的物体。
他心里一紧。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正蹲在墙边抱着膝盖。
李坏沉默着,同样蹲下,伸出手,却触柔软而充满弹性的面颊上,碰到一片湿凉的液体。
追命在哭?那个永远微笑的追命在哭?追命,你的笑容到底是想掩饰什么?
无可抑制的将他抱紧怀里,而追命像失去生命的物体,任由他抱着。
追命在哭,是因为雷动死了。
雷动的死,打开了追命尘封在心底,永远也不想提起的记忆。
他忘不了那一天
铁手突如其来的去国外服役,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走了。铁手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他走后,还是高中生的他们生活彻底没了着落。
不久之后,惜朝只留下一张字条,失踪了一个星期。
直到今天,追命也不知道那杳无音讯的七天之内,顾惜朝到底是去做了什么。
七天后的夜里,追命晚自习结束回到家里,看见浑身青紫的顾惜朝在床上睡的像死去了一样。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沾血的牛皮纸袋,里面装了满满的十几沓红色票子。
追命在外面站了一夜。
第二天回到家里,惜朝淡淡的笑着,给他准备早餐,说他遇上了抢劫的,挨了一顿打,而已。蹩脚的谎言,毫无说服力,但是追命装作相信了。没心没肺的笑着,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像往常一样的笑着。就像跟在王子身后行走的美人鱼,脸在笑,心在滴血。顾惜朝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于是他便装作不知道,仍然是那副天塌不惊的灿烂笑容。在那次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惜朝的左耳是处在失聪状态的。
他们照常上学,照常生活,在没有大哥的日子里。
追命以为,日子会像从前那样照常下去。
直到一天晚上,他从超市采购回来。
那时他没练过功夫,没有警惕性,除了天生超人的速度,只是个资质出众的少年,。
再出众的资质要是没有后天系统的训练,根本无法和那些作奸犯科的黑社会成员相比。追命在回到家楼下时,只觉得身后有人快速接近,还没等他回过头弄清身后的状况,后颈部传来了剧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雷动不只是个坏人,而是个不折不扣的心理变态。
他喜欢美少年,喜欢毒品,喜欢狗。
喜欢给美少年强行注射毒品,玩够了拿去让狗撕咬。
头痛欲裂的追命只觉得有人在摸着他的脸,却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声音带着常年吸烟造成的嘶哑,还有猥琐的情|欲:“你不是小顾,和他一样漂亮,却比他听话多了。”
追命只看见水珠从尖簇的注射针头上流下来,还没等从脖子上被针头扎破的痛感里反应过来,冰凉的液体便源源不断的注射到体内。
之后,追命才从无情的口中知道,给他注射的人是雷动,注射的液体是海洛因。
追命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被注射海洛因的感受,直到现在,那都是追命的噩梦。在毒品的作用下,世界是颠倒的,视觉所看见的一切都是扭曲的,只有声音,淫笑和狗叫被无限放大,敲击着他的颅骨。
同样无限放大的触觉,雷动乱摸的手让他恶心而又无法反抗。四肢完全不听使唤,好像坠入冰水般的冰冷。毒品让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想昏却又昏不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雷动的身子一沉,又被踢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