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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第3章 醉酒狂徒
大梦谁先觉,
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
窗外日迟迟。
迎着清晨的阳光,顾惜朝做了起来,扶住额头,不经意间,身上的被褥滑落下来。
被褥?
他醉酒的时候从来都是和衣而卧,是谁帮他盖的被子?
难道……
昨晚不是梦?
“有贼啊!!!”
外面伙计的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然后是一阵夸张的叮叮当当瓦罐打破声。
嗯?
顾惜朝记得,昨晚那些盛酒都是满的。方才瓦罐在地上打滚的声音,却是空荡荡咕噜噜。他叹口气,世风日下。
吵死了……
追命从空坛子中坐起,昨天喝的太尽兴,一不小心在靠着坛子睡着了。他松开手里紧抱着的空酒坛,睁开惺忪睡眼,映入眼帘的是推门而出的顾惜朝。
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了梦幻般温暖华丽的金色,长袖垂在他的身侧,随着他的步伐富有节奏的摆动着,背光看起来,那身姿真像蝴蝶。
在追命迷糊的时候,顾惜朝早已走到了他的面前。
偷酒贼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月白色的长衫沾了不少尘土。若说他是贼,他的气质未免太过豁达,他白衣里的锦缎衬里未免太过华丽。若说他是好人,怎么会有好人喝光人家苦心酿的酒,还会光明正大的躺在那里,仿佛天经地义一般。
偷酒贼对着居高临下的顾惜朝,绽放出一个让朝阳也为之失色的笑容:“你酿的酒真好喝!”言外之意,是他本不想喝,是顾惜朝错在把佳酿摆在他眼前逼他犯错误。
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薄啊……
罢,罢,罢。
看着偷酒贼那纯良的笑脸,顾惜朝决定不和白痴一般计较。他蹲在追命的身边,对他伸出了手。
什么?他要扶我起来么?
追命顺从的同样伸出手,结果两个人均是一愣。
顾惜朝愣得是,追命居然这样的顺从。
追命愣得是,顾惜朝并不是要拉他起来,而是把手放在了他的脉门上。
顾惜朝垂下睫毛,认真的切脉;追命任由他扣着脉门,心里暗暗祈祷这魔头不要起什么杀心,他不怀疑顾惜朝有本事和动机宰了他……
良久,顾惜朝松开了手,眉头微皱,像个大夫般的说:“跟我来吧。”
???
追命意外听话的跟着他去了,事后回想起来,也许是因为顾惜朝那严肃起来的样子太好看了,让他没办法不去顺从。
在药庐并不宽敞的后室,追命像个乖宝宝一样规矩的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灵动的眼珠却不住的转悠着。从低矮的灶台,灶台上热着的瓦罐,到认真的“顾大夫”递到他面前的褐色汤汁。
“喝了。”
简短的句子,淡漠的语气,却令追命无法反抗。
不会吧,他只是偷喝了酒,虽然喝的有那么一点多,也不至于想要毒死他吧……
顾惜朝古井般波澜不惊的目光,让追命认命的捧起瓷碗,俊美的五官扭曲的不成样子,引颈就戮般一口喝光了药汤。
“这是什么这么难喝我只不过是偷喝你的酒你不至于想到毒死我吧我会付你酒钱拜托把解药给我……”
顾惜朝有些佩服眼前的人,居然可以不喘气说出这么一大串话。看来,那药里的黄连是放少了。他莞儿一笑,眼里挪揄的光一闪而过:“你明知道有毒,为什么还要喝?”
“我!!!……”追命理直气壮的喊了一句我,然后又压低声音嘟囔:“是你让我喝的……”受了委屈的大男孩一脸郁闷,他都想骂自己,怎么人家让喝就喝了呢。
这么相信我?
顾惜朝轻佻眉梢,眼里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我看你的头发上沾满露水,担心你感染风寒。刚才的那药,只是为了预防风寒。你不领情,反倒污蔑我下毒。”一席话说的追命理亏,他嘟起嘴:“那也太苦了……”
顾惜朝在心底承认,他的黄连是正常伤寒药剂量的三倍。
追命看着顾惜朝递过来的白磁盘,生怕又是什么吃死人不偿命的东西。
“你不是嫌苦么,这是山楂干。”
他挑起一颗,尝尝。
山楂酸中带甜,确实盖住了黄连让人舌头打结的苦味。
“那个……我喝光了你的酒,为什么你还给我治病?”追命毫不客气的吃着酸甜的山楂,一颗接一颗的往嘴里送。
第4章 相思成灾
“你不也是毫不迟疑的就喝了我的药么。”顾惜朝并没有看他,而是低头整理着药材。这人为什么和他们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什么阴险毒辣,足智多谋,武艺高强,手段出众,六艺皆精……可是,在追命的眼里,顾惜朝只是个不胜酒力的书生,一个大夫,而已。
“我认识你。”
顾惜朝拈着银针的手一震,随后恢复了自然:“然后呢,你要杀了我?还是拿着我的项上人头去给赵佶?”
追命觉得自己自讨没趣,抓顾惜朝又不是他们六扇门的任务,他也懒得招惹这个大魔头。
话说起来,已经一天一夜了,该去寻戚少商了。
他掏出一大一小两个银锭,放在了桌子上:“喏,这个大的是酒钱,这个小的是药费。”
顾惜朝侧着脸看他,一半的脸没入了卷发的阴影中。五官惊人的俊美,让追命想起那些侥幸看过他脸的人,偷偷的称呼顾惜朝为“玉面修罗”。真的好似美玉打造,尤其是他的一身风骨,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给人看病,从来不收钱。”
“没关系!”追命抱起旁边装山楂干的小坛:“就当我买山楂好了。”
在一只脚踏出药庐的时候,追命停下来,声音不复方才的开朗,而是认真的让人胆寒:“戚少商也在这里。你,小心些。”
寂寞芳菲龄
追命走后,顾惜朝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药方上晕开了一大片墨渍,他才发现原来手中的毛笔不知何时早已脱落。他丢开毛笔,心思乱极了。他不怕见戚少商,不怕戚少商一见到他就直接拿逆水寒割了他的喉咙。他怕的是听见他就在附近时,心里涌上名为“欣喜”的感觉。
想见,又不知见了该如何。
兵戎相向?
倘若戚少商想杀他,他不会还手。
也许,他怕的那么想见他,而那个人却对他不屑一顾吧。
毕竟,自己是贱命一条。
正思量,脆生生的童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顾先生……”
一个男童隔着书桌仰望着他,七八岁左右,生着边关人特有的红润脸颊:“我们先生病了,不知道您能不能……”
他将干掉的毛笔投在笔洗里,对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儿略微点头:“知道了。”
男孩捂着肚子,弱弱的问:“先生,我的胃鼓鼓的,好像有气似地。”
“是胀气吧,吃点……”顾惜朝刚想给孩子抓点顺气药,才发现顺气药的主要成分山楂已经被追命全部掳走了。
那件事以来,他在铁手的庇护下养好伤势,之后不告而别。漫无边际的四处游荡,他之所以停留在这边陲之处,只是因为无法再继续向北。北面,辽人和金人血战正酣。
他刚开始,也不知道在这里能待多久。
他随时有可能被人认出来,踏上逃亡的道路。今生今世,他再也无法居于庙堂之上,施展他的政治抱负。可是,他的名字已在史书在留下了一角。毕竟,有幸单枪匹马逼宫的,他顾惜朝是千古第一人。
也许是这小镇太过闭塞,他在这一待就是两年。
起初,为了谋生他在一家酒肆酿酒。再后来,他发现这里的医术相当落后,便当上了大夫。又后来,小镇唯一私塾的教书先生总是体弱多病,他又偶尔去当先生。
俊美飘逸的顾惜朝,无所不精的顾惜朝,对小镇上的人来说简直是神仙下凡。
他们只盼着辽人和金人别来,只盼着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好,从没想过如此人物为什么会出现这不毛之地。
顾大夫
顾先生
曾经,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做顾丞相,顾将军。他以为,那也同样是她的希望。她的希望就是支撑他的信念。她希望他活着,所以无论心灵多么寂寥身体多么痛苦,他还是努力的活着。若是她知道他被唤做大夫和先生,一定会不胜娇羞的低头一笑。
戚少商坐在低矮的土墩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