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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你要真有什么闪失,后悔就晚了。”小花边说边把长环穿过我的皮带扣到绳子上。“你一定要抓紧绳子,就算瞎子那边脱手,还有我这边的双重保险。”说罢,他将末端系到自己身上。
“小花……”有哥们如此,夫复何求!
“我怎么也不能让你失望啊。”我冲他竖起大拇指,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
“GO!”
小花的言行给了我很大动力,我感到胸口有团火在烧,速度比刚才提高一倍,眼看离岸边只有一米了,仿佛抬手就能够到瞎子。
“吴邪,你想偷我的黄穗子吗?”黑眼镜站在岸上俯视我,悠然说出的话竟使我猛地一震。
“什、什么?”我才停顿下来,身子便被急流带起来。
“你想一个人去找张起灵?”瞎子举起攥着绳子的手,突然松了开来。
瞬间,我与他就从面对面变成差出一个身位,我脑中一片空白,说不出那是惊讶还是恐惧。
瞎子并没有让我漂远,两秒后倏地又握紧绳子,我的身体被这么一放一收在水里打个摇摆,要不是小花叮嘱抓紧绳子,恐怕早已挣开。
“混蛋,你干什么!”我改用胳膊挽住绳子,破口大骂,但愿小花能听见这边的异样采取些措施。
“别喊了,水声那么大,他听不见的。”黑眼镜笑着蹲下来,“你的想法我清楚,但我和张起灵之间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关系。我只剩两天跟雨臣相处,希望别被任何事物破坏。时间本就不多,我不想浪费在四处寻找你的过程中,踏实跟着我,才能安然无恙到达青铜门前,否则,你也体验到了,没进云顶天宫你就交待了。”
“原来这些都是你故意的!”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第六感强烈告诉自己哪里不对劲。
“吴邪,我没有恶意,命运安排的我可以接受,我也感激你一直帮我,再答应我一个请求,无论日后我有任何变故,都别让雨臣为我拼命。”
“让我拦着他?你觉得我拦得住他吗?别说废话,你的意思我懂了,拉我上去!”
“你先答应我,一定拦住他!”瞎子还是无动于衷。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真有点火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形,也不想想小花是什么身手,难道届时让我抱住他大腿哭求吗?!
“你只要记住一句话‘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说罢,黑眼镜探身下来,一把将我拽出水面。
我双手撑地,心情复杂。
瞎子的那句话,是在警示我别一味蛮干吗?
***
披着登山服,坐在太阳下,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里面什么都没穿了。
翻翻身边的衣裤觉得还没干,缩回手便开始生闷气。
可是,我又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
责怪瞎子涮了我一回?他也是用事实告诫我独自行走的危险。
责怪自己牵扯进这么多人陪着上山?可我真没想连累他们!
责怪闷油瓶进青铜门前还留个念想?估计他要当时不给我一点说辞就消失,我恐怕能炸了长白山。
别理我!烦着呢!
“吴邪,从上岸后你一直没说话,怎么了?”小花走到我身后轻问。
“找你相好的玩去,别在我这浪费时间!”想起黑眼镜刚才嫌我是累赘加灯泡的话,气性更甚,没有细想地蹿出一句。
“是不是瞎子跟你说什么了?你在水里耽搁那么半天,是不是你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小花的敏感度可是超强的。
“问你个事啊,现在这个黑眼镜在你心中是占什么位置的?”我灵机一动,打算侧面了解下小花对瞎子的用心程度,也好有个底。
“你又来了,是不是他派你来探听的?我之前在帐篷里说的话你们没记住吗?”小花脸色微变,似要发飙。
“不是,不是,别误会,算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等我这堆衣服能穿了,咱们就启程。”我忙摆手,好嘛,要是我一句话说错让小花和瞎子翻了脸,那我真是死的过了。
“你有心事?”小花见我又颓然下去,坐到我身边。
“小花,你说,瞎子这人,可靠吗?我可不是探你口风啊,纯是站在中立的角度问。”我提前澄清。
“平心而论,他对我确实不错,照顾有加。我也受你影响,开始逐渐相信他。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解决遇到的问题,每次都当是背水一战,没有期望任何后援,然而他的突然出现却让我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只要他跟在身边,我便不用时刻警惕,绷紧神经,满舒服的。”小花双手交叉枕在头下躺到地上。
“是依靠还是依赖的感觉?”
“在我这一行混,依赖两字说出来是会被耻笑的,出现危险可能连累对方时,对方是会放弃你的。而那瞎子却让我破例了,见蜈蚣精把他拖进水里时,我竟没有拉着你走掉,而选择了去救他。你可别给我说出去,当心我灭口!”小花半开玩笑。
果然还是在乎。我了然于心。
“镜中的花为谁红,水中的月为谁颜。月影落下百合窗,花儿凋落为谁伤。”
“呦,想不到你还有作诗的天赋。”小花坐起身来语带嘲弄。
“这是首歌,不过,我可不像那瞎子,拿起来就敢唱,这是旦角的腔,我唱不来。”
“我当然知道这是歌,想让你自大一回,你还真是谦虚得紧。”小花说完左右瞥了瞥。
“对了,瞎子他人呢?”我这才发现只剩我俩在空地上。
“打发他去探路了,趁他不在,我给你亮个嗓。”小花站起来嗯了几声。
“干嘛要趁他不在?他可是最想听你唱的了。”我纳闷道。
“……他看着我唱不出来。”小花小声回答。
“莫非你也会紧张?”我想大笑,却忍住了。因为,我看到不远处,晃过来一个黑色的身影。
“听不听吧,不听我还不唱了!”小花开始拿范儿。
“听!听!能歌舞全套吗?”
“去死!”小花一脚踹来,我眼疾手快敏捷躲开。
于是绿地上,一个粉红衣衫的歌者,一个披着衣服蹲在旁边的听众,还有躲在小花后面观赏的瞎子,凑成一幅……别样的风景。
***
一曲终了,我不禁喊起“安可”。
小花的歌声自然,轻柔,不是那种硬逼自己尖着嗓子拔高调,闭上眼,就好像看到一位绝代佳人在月影与花丛间漫舞,诗情画意,浮想联翩。
怪不得当年他那么紧张自己的声带,还令我很不爽的说如果唱不了戏,许多女孩子会伤心。
历经这么多年风雨,游走在勾心斗角之间,他所演绎的歌中境界,却是如此干净,平和,摄人心魄。
有那一瞬间,我真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徜徉在这鸟语花香的世界,怎还会有其他欲望。
“嗯,没想到放下那么久,我还没失了那感觉,果然基本功不是白练的。”小花满意地点点头。
“你这算是完全继承了二爷的衣钵,还是有自己发挥的地方?”小花都已如此,那名震长沙花鼓戏班的二月红,得是多厉害的角色。
“二爷曾说过,当你心中有了一个人,一个你会牺牲性命去保护的人时,唱腔便会不同。我以前总体会不出有什么异样,刚才一唱却发现,心中莫名觉得踏实,人也散去许多戾气,能全情投入到歌里。”
“小花,你真的变了。”我发现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释然。
“可能是环境所致吧,这里四周清幽,没有俗世的喧嚣,适合歌舞升平。”小花耸耸肩没太在意我的话,回过身打算收拾装备,却与瞎子对个正着。
两人就这么互望了半天,我穿戴整齐背起背包,他俩还是那个姿势,动也不动。
“瞎子,前面的路好走吗?”我轻咳一声,再任他俩这么含情脉脉下去,天都黑了。
“不好走,是所有路中,最险恶的地段。”
啊?在我意识里,只要跟着黑眼镜,只要他拿着黄穗子,应该一路康庄大道,怎么会出险恶这个词?
“咱们离云顶天宫已经不远了,阴寒之气逐渐强大,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明天,已经身在积雪之上。
我咽口吐沫,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瞎子的意思就是,他个人“法力”有限,不知能保我们多久风和日丽,也许一觉醒来,外面恢复原状,雪峰重现。
“那你所说险恶的地段又指什么?”小花很镇定,伸手扶了扶腰后别的棍子。
“接下去的十公里,叫‘回光反照’,就是太阳落山前,光线反射,天上会出现异常的亮度,在那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