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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互相寒暄一番,便各自分开,皇子和伴读并不在一起念书,只有骑射课才会一起学习。
丰升额不易察觉的递给明瑞一个感激的眼神。
富察明瑞微笑着点点头,一派少年老成的成熟样子。
丰升额为什么要感谢明瑞?
问题还是出在永珏身上,他虽是和亲王之子,却抱养于宫中,偏偏乾隆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既没有把他录入玉牒,也没有算进排行里,宫中一向是小阿哥小阿哥的叫,到了两位伴读这儿,就尴尬的不知所措了,幸好明瑞有几分急智,把这事儿圆了过去。
尚书房里其他三位皇子已经到了,还有几位宗室子弟,其中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看永珏的目光最火热。
那是和亲王长子永璧,他从父母那儿听说了小弟的事,正打算好好照看他呢!
永珏随便找了个靠后的座位,随行的哈哈珠子摆好纸笔,退了出去。
汉文师傅是一个留着山羊胡五十多岁的老翰林,一身书卷气质,端的是大家风范。
“小阿哥可曾学过哪些书本?”老人问道。
“不曾学过。”永珏乖巧的回答。
老人拿出一本《三字经》翻到第一页,慢吞吞的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我们先学《三字经》,微臣念一句,阿哥念一句,以后每天早上都要复习前日学过的内容,所谓读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默一百二十遍。”
“我知道了,师傅。”永珏还是那一副软萌软萌的样子,虽然他下巴已经掉了。
大概是想到了家里调皮的小孙子,老人严肃的表情松动了,拿起书一字一字的念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清穿的都知道,清朝皇子太辛苦,凌晨三点学习到晚上七点,一年只有三天假,不仅要精通满蒙汉三种文字,以及儒家典籍,清朝历代帝王圣训,比如《资政要览》《圣祖庭训格言》,还有弓马骑射,兵法谋略,结果好苗子都出在康熙一朝了╮(╯_╰)╭
ps:尚书房的问题,乾隆朝就叫这个,上书房是道光时改的
☆、皇后殁
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觉得自己一身是汗,黏得难受,眼睛却像被什么糊住了似的,怎么用力都睁不开,嗓子里火辣辣的干疼,永珏不舒服的哼了起来。
没多久便有一股温热的水流进喉咙,缓解了他的不适。
有人在拿润湿的帕子给他擦脸,眼皮一阵轻松,他慢慢的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布满血丝难掩憔悴的眸子。
“哈姬兰姐姐?我…我这是……”声音沙哑的像是变声期提前来了。
哈姬兰手中的帕子吧嗒掉了,她猛地扑过去,哽咽着抽泣:“你这不省心的天魔星,生生要吓死我不成?”
到底是怎么回事?永珏皱紧眉头思索……
依稀记得他前些日子不小心从马上掉下来,又不肯安心养病,在御花园里玩耍,吹了凉风……
“我可是起了热症?”永珏问道。
哈姬兰关切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她恨恨的说:“我的小阿哥,您到底是有多碍别人的眼啊,四岁白喉,五岁水痘,七岁天花,十岁伤寒,我特么、我真恨不得把那些牛鬼蛇神统统揪出来抽了筋扒了皮打折尾椎骨涂了蜂蜜扔到西山喂熊去!”
可恨啊,她掏心掏肺护着的孩子,竟然频频糟了后宫女人的毒手!
连一个毫无威胁的养子都要再三下手,那群女人在后宫里是性。饥。渴憋出神经病了么?哈姬兰怒火难平的想着。
永珏眨眨眼,摊手耸肩,自嘲的笑道:“还连累的明瑞和丰升额跟我一起倒霉。”
哈姬兰把人扶起来,垫好靠枕,给他喂着粥,安慰道:“放心吧,富察少爷已经熬过来了,钮祜禄少爷听说情况在好转,想必过几日就能陪你念书了。”
永珏轻轻松了口气,万一两位身价不低的伴读出了什么岔子,他一个透明阿哥可怎么开罪的起两大后族?
哈姬兰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没有吭声,吩咐几个小宫女给太后及和亲王府传消息,备水让永珏沐浴。
一个小宫女急匆匆跑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哈姬兰脸色立刻变了,走进屋子,挥挥手让服侍永珏的宫人下去,低声说道:“小阿哥,皇后娘娘在随皇上东巡路上病重,龙舟正加速返程,”她犹豫了一下,凑到永珏耳边低语,“娘娘情况不大好,估计是不成了……”
永珏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望着对方:“出宫时还好好的?”
哈姬兰暗地里不屑的撇嘴,就乾隆那花心风流种子四处滥情的德行,富察皇后就算再怎么大度宽容母仪天下,也会气出个好歹来,更何况她的贤惠本是装出来的?
永珏沉思了一会儿,吩咐她:“等这消息在宫里传播开的时候,你去备上几件素净的衣服,几位兄弟和我要静心为皇额娘抄佛经祈福,聊表心意。”
大清以孝道治天下,无论内里如何,表面上必须做出足够孝顺的样子才行,尤其他有个皇后侄子的伴读。
哈姬兰赞同的点点头,下去照办了。
希望这次的废皇子事件不要牵连到永珏啊……她想着。
龙舟紧赶慢赶,却终是力有不逮,才走到德州,富察皇后就不行了,也许是因为连殇二子一女,唯一幸存的和敬远嫁蒙古,没了生的希望,也许是自己病倒在床,却眼睁睁看着丈夫接连宠幸汉女,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窗外再美的景色也只能让她愈发感到悲恸孤苦。
在三月十一,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富察氏终于挺不住了,奄奄一息,等乾隆抛下温香软玉带着满身脂粉香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年仅36的富察皇后已经撒手人寰。
乾隆既愧疚又伤心,他对富察氏是付出了真感情的,不禁悲从中来,痛哭流涕。带着东巡部队日夜兼程赶回京城,为皇后举行了极为隆重的葬礼,保留长春。宫富察皇后居住时的原陈设,凡是她使用过的奁具、衣物等,全都按原样摆放,并将其生前用的东珠顶冠和东珠朝珠供奉起来,下令天下臣民一律为国母故去服丧,还亲自写了祭文。
灵堂设在长春。宫正殿,妃嫔们一边,皇子皇女们一边,哭声震天。
永珏跪在永珹旁,低下头,嘴里呜咽着,时不时举起袖子抹泪,被哈姬兰涂了不少姜汁在上面,轻轻一挨就成了兔子眼,泪水不要钱似的向外涌,边哭边打量周围。
此时,长春。宫里有几个人是真心为富察皇后的死而伤心呢?
大概只有和敬一个了,永璜永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永珹倒是低着头老老实实哭,可惜半点眼泪都没有,永琪今年八岁,已经懂事了,也跟着哥哥们哭,其余几个年幼的阿哥如六岁的永瑢,三岁的永璇,懵懵懂懂不知事,一会儿就跪不住了,动来动去。
对面的妃嫔们也是各怀心思,有哭的很规矩的,比如无子无宠的娴贵妃,老实人愉妃和怡嫔;也有装模作样的,比如很得圣眷又生了两子一女的纯贵妃,尽管在哭,可眼中的得意已经掩盖不住了,生了两个阿哥肚子里揣了一个的嘉妃也是,眼中满是喜色,年纪尚轻演技不够的舒嫔帕子下勾起的嘴角永珏在对面都看到了……
当然,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令嫔魏氏,一身白色旗装,哭的悲痛欲绝,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里还连连喊着奴婢要跟主子走啊下辈子也要伺候您啊的话,这种情况在乾隆走进来的那一刻显得极为楚楚可怜,她踉跄着起身,半趴在棺椁前,泪珠扑簌簌落下,哭的整个人浑身瘫软。
她这么突然来了一出,顿时就把旁边的几个皇子给镇住了,永珹一直伏着身子哭的头也不抬,只是声音顿了一下,永珏反应快,袖子在眼睛上用力一蹭,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永璜和永璋原本只是嘴里嚎着,被令嫔这么一弄,两人都愣住了。
乾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哭的不能自已的令嫔,然后目光转到了皇子堆里,唯二没有在此时卖力痛哭的可怜阿哥便倒了大霉,很不幸的承受了自己父亲痛失爱妻的悲伤心情。
永璜和永璋被乾隆骂的狗血喷头,什么不敬嫡母,什么虚情假意,什么不忠不孝,狠话重话不要钱的骂了出来,对面的纯贵妃眼前一黑,直接栽倒了。
被皇帝斥责不忠不孝,她可怜的儿子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前途可言?
等乾隆发完火袖子一甩走人,留下两个十来岁的少年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宫人们看他俩的眼神都变了。
永珏摇摇头,微不可闻的叹气,十四岁的永璋就算了,永璜今年都二十了,怎么还能如此轻易的被人算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