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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不成器的弟弟继续呆在一起,只会绊住我前进的脚步’什么‘我已经受够了他的幼稚和任性’还有最过分的‘我过去对他的照顾只不过是在扮演他理想中的哥哥,测量他的器量而已’……”
“我敢跟你打赌,”美琴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看着富岳,“鼬肯定是没料到佐助会看到信的内容,才会这样写的……”
富岳想了想,点头道:“说得也是……佐助当时虽然没有什么反应,可后反劲实在是太大了……短短三天,硬是把傲娇属性扭成了原著向的面瘫……”
“原著向……?原著那是个毛啊?原著那就是个口胡!”美琴忽然激动起来,“本该被鼬手刃的我们,现在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悠闲地讨论着到底应该选择什么选项,才能攻略掉一波三折的鼬佐线,得到圆满的HAPPYENDING……你觉得这样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养出一个原著向中二病的儿子来啊口胡?小佐他充其量是个伪面瘫真傲娇……对,他读完信之后是没有任何反应,可是你知不知道,第二天我喊他起床上学的时候,发现他的整个枕头都是湿的啊……”
说到这里,美琴也心疼起来,眉宇之间拧起了大大的疙瘩。
“……”
富岳沉默不语。
“唉……他爸,先不说了,我得赶快去找他回来吃饭,要不饭该凉了。”
美琴说着,快步走出门去。
美琴是在南贺川的堤坝上找到佐助的。
坐在栈桥上的佐助,垂着两条白瘦的腿,足尖刚好触在水面上,脚下徐缓地荡出一圈一圈的漪沦。一只红尾巴的蜻蜓从一根芦苇上弹起,绕着他飞了几圈,最后大胆地停留在他的手背上。
三天前跟哥哥比赛捉蜻蜓的孩子,此时竟对自投罗网的猎物兴味索然,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手背上多了一点乍眼的嫣红,他凝视着自己在脉脉的涟漪中摇曳的脸孔,脑海中却映入的却是另一张与之相似的脸——比起自己线条更要锐利,棱角更要分明,眼睛也更为狭长……
“哥哥……”
水面上的倒影完全幻化成了那个人的脸庞,那人眯着眼,微微扬起唇角,用低柔悦耳的声音宠溺地喊着他的名字——
“サスケ……”
落在手背上的蜻蜓突然朝水面飞去,轻轻一点,扰乱了他的视线。
“……”
那人的脸消失不见了,摇晃的水面所映出的只有他自己的面容。
“小佐——”
远处传来母亲的喊声。
“……”
他知道美琴是来叫他回去吃饭的,可是他现在没有一点胃口,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直到天完全黑下去,黑到他看不清水面上的倒影为止。
……
『我已经受够了他的幼稚和任性。』
『我过去对他的照顾只不过是在扮演他理想中的哥哥,测量他的器量而已。』
——……
他突然站起身,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向美琴走去。
“……!”没指望佐助会这么配合的美琴,甚至有点被他的反应吓到了,然而她很快意识到,佐助这么配合并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小佐……”
除了叹息,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个倔强而又脆弱的孩子,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可现在,系了铃铛的人却不知身在何方……
“今晚,爸爸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柴鱼饭团哟……”
她只能岔开话题,让佐助不要再想着难过的事情。
“……嗯。”
佐助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闷闷的回应。
晚饭过后,佐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并上了锁。
他摊开本子想要写作业,呆坐了半个小时却还是只字未写。
如果不是一阵扑翅膀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整个晚上,他恐怕都要将时间搭在发呆这件事上了。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只红眼睛的乌鸦从敞开的窗子飞进来,停在他的书桌上,收拢了翅膀,歪着头盯着他的脸使劲看。
“……?”
佐助也好奇地打量着它。
与赤眼乌鸦对视了一会儿,佐助忍不住朝它伸出手去——佐助毕竟只是个孩子,孩子嘛,对小鸟小动物什么的总是比一般人更为热衷一些,况且这只乌鸦眼睛的颜色,让他怀念起离家出走的哥哥来……
说来也怪,那只乌鸦见他伸过手,不但不躲开,反而探着脖子凑近他的手,用毛茸茸的头蹭了蹭他的手掌。
“……!”
佐助激动了——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通人性的乌鸦。
“喂……你饿不饿?”
他抚了抚乌鸦的羽毛,然后站起身走向门口。
就算乌鸦不饿,他也很想拿点东西喂它吃。
他打开锁正要出去,乌鸦却拍着翅膀追了过来,理所当然地蹲在他的肩头。
佐助侧过脸,有点无奈地看着它:“你还真是粘人哪。”
被说“粘人”的乌鸦立即做出更为粘人的举动来——它贴着他的脸颊又轻轻蹭了几下。
“好了……别蹭了,哎……很痒的……”佐助眯起一只眼睛,缩了缩头,“行了,我这就给你弄吃的去……”
……
话说,就在团扇家的二少肩上扛着一只赤眼乌鸦潜入厨房里苦苦寻觅食物的同时,富岳和美琴的房间里,四只赤眼乌鸦像是认真聆听老师讲课的模范生一样,乖乖地在窗台上站成一排,一丝不苟地听着团扇夫妇你一言我一语的口胡——
“鼬啊,你的信我们看了,你也太口胡了吧,你这口胡的水平都快赶上你妈了……哎哟……他妈,我错了……”
“儿子啊,事情的真相我们已经向止水桑求过解了……我和你爸都理解你的苦衷——小佐还太小,你什么都不能跟他说,所以就借着任务的机会离开了家……你以为我和你爸不能接受自家儿子们自产自销的事实吗?你这也太小看我和你爸的器量了吧!你爸说他人兽都能接受,俩大活人自由恋爱又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是不?喂,他爸!”
“啊……就是啊!况且你这么一走,我们家小祖宗马上变得比以前更难伺候了,一天到晚几乎不跟我们说话,吃过饭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这样下去迟早要得抑郁症啊口胡……”
“啊对了,儿子,你在『晓』过得怎么样啊?同事们没欺负你吧?嘛……当然了,妈相信肯定没有人敢欺负你……止水桑说你开了万花筒,儿子啊,那个眼睛可不能乱用!听说它对身体伤害特别大!普通的三勾玉就够用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准使用啊!”
“对对对,你妈说得对!那破眼睛就是个杯具啊口胡!如果组织给你们安排战斗任务,你绝对不能图省事用万花筒啊!宁可多花点时间,也别伤害自己的身体啊!”
“咦,厨房似乎有响动啊,是不是小佐出来了?我得去看看,这孩子不会是想不开……呸呸呸,我口胡什么呢!那个,儿子,你先和你爸聊着,我去厨房看一眼——对了,最后再啰唆一句话——”
美琴停顿了一下,对着八只赤红的眼睛说:
“有时间的话,记得常回家看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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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Act30。赤眼乌鸦(下)
美琴风风火火地来到厨房时,看见的竟是这样河蟹的一幕——
自家大儿子的乌鸦分*身悠然自得地栖息在二儿子的肩头上,还不时地用那颗黑乎乎毛蓬蓬的脑袋蹭蹭佐助白嫩的脸蛋儿——好吧,鼬以现在这种状态没办法揉弟弟的头发,没办法戳弟弟的额头,所以只好采用这种酷似吃豆腐的方式,向三日不见如隔九秋的弟弟表达一下思念之情;而佐助显然还不清楚这就是自家哥哥的专利忍术,还以为只是一只特别粘人的乌鸦,他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一切他认为乌鸦喜欢吃的东西,递给肩上的鸟。
“……”
美琴在佐助没发现自己之前光速撤回起居室。
窗台上的四只乌鸦似乎已经离开了。
美琴问富岳:“鼬走了?”
富岳点点头:“嗯,刚走的……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啊,他一走,我才想起我忘了告诉他,我不会把他从族谱中除名……”
“没关系,现在还有一只蹲在小佐的肩上呢,我估计小佐心情好的话,应该能圈养它吧……你有什么话可以对那只说的。”
“啥?!”
富岳冲进厨房,只见佐助蹲在地上,乌鸦站在他的面前,他一边捋着乌鸦的羽毛,一边用竹签插起一颗甜甜的丸子递给它,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