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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冷得浑身打颤:“快快帮我解开。”
左挺左手扣住他手上的脉门,右手算准地方,伸手往他小腹上一抓,林平之就觉得那股像蛇一样的寒气被抓走了,又被左挺按胳膊揉腿,连拍带打好半天,才逐渐恢复知觉。
这么强悍的功夫,林平之自然想学,又想起父亲跟他说的那通拜师的话,心里犹豫着:“左镖头,你这手段定然是武林中的上乘功夫,我……我知道在各门各派这都是不传之秘……你若是愿意教我,将来我若是做了总镖头,定然将福威镖局的一半产业都给你!”
左挺一听这就是孩子话,俗话说侠以武犯禁,自己这样会功夫的历来都是朝廷所讨厌的刁民,同样老百姓也都更想好好过日子,良家儿女谁愿意成天打打杀杀,因此所谓的武功秘籍,在江湖人眼里是贵若珍宝,在普通老百姓心目当中,未必就比一碗红烧肉更值钱,虽然林家历代习武,干的又是镖局的买卖,一本内功心法未必就能抵得上许多银子。
“唉!算了,我这功夫是打算将来传给徒弟的,不能传给外人……算了,吃饭吃饭,这鸡肉可真不错。”左挺端起饭碗,大口地吃起来,不再谈论武功的事,林平之坐了一会,感觉尴尬气闷,便起身告辞。
接下来的日子,林平之都没有再来找左挺,左挺也不去找他,只在院子里教关保练功。
那些趟子手们听说关保拜了左挺为师,便也都来求左挺,左挺表明不会再收徒弟,这些人也不肯走,就在竹林旁边候着,看左挺教关保的时候,瞪大眼睛争取多学一点,只是他们都是有活计的人,常常听了一段就被叫走去赶车喂马,甚至远道押镖,每个人都只听了只鳞片爪,其中有个叫茅飞的青年,建议大家把各自看到的都记录下来,然后拼在一起,虽然大家都有私心,不过观看的人数太多,将来总能拼成一套完整的拳谱。
这日晚上,左挺正在房中打坐炼气,因于亥时练功,体内全是一片纯阴之气,直等子时一阳初动,阴极阳生,转化真气,忽然听得前院里一阵喧哗,紧跟着中间正院那边也有乱糟糟的走步声,他内功深厚,耳力异常灵敏,此时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得嘈杂异常,初时还以为是半夜里起镖,套车拉马,到后来竟还听见一阵阵的惊呼声,便觉得不对,只觉得一阵心血来潮,眼皮发跳,赶紧收功,下地穿鞋,赶来前院。
院子里已经站了许多人,镖师们都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火把照得亮如白昼一般。
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白布,竟已经死了。
这时候关保从旁边过来,低声说:“师父。”
“怎么回事?怎么死人了?还有那边院子里怎么也都闹腾起来了?”
“是郑镖头,听说刚才喝了酒去茅厕,也不知怎地就死在茅坑边上了。”略顿了顿又说,“前院的白七,赵火儿也都死了,跟郑镖头的死法一样。”说着又左右看了看,把声音压得更低,“他们白天都跟着少镖头出去打猎了,说是打死了人,被冤魂索命。”
左挺的拳头一紧,猛然间意识到,这是青城派上门了,自己知道青城派为了辟邪剑法肯定会找上门来,只是记不得是哪一年哪一天的事。他大步走上前,揭开白布,看了看死去的尸首。
旁边季镖头说:“左镖头来啦,郑镖头死了,浑身没有一点伤痕,又不是中毒,咱们看了半天,谁也说不出来是怎么死的,左镖头见多识广,试试能不能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是青城派的摧心掌。”左挺把白布盖上,急忙赶奔正院,这边也聚集了不少人,却只有林夫人提着双刀站在廊街上,“少镖头呢?”
林夫人对左挺多少有些不满,瞥了他一眼:“跟着总镖头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了?”左挺怕林平之有危险。
林夫人正要说话,大门口又有喧哗,她急忙往门外赶去,大家也跟着往外走。
大门外福威镖局的两根旗杆已经被人砍断,旗子落在地上,众镖师都气得破口大骂。
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林震南父子还有四个镖头已经回来了,看见林平之无事,左挺才暗暗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林震南下马问。
“被人家欺负上门来了!”林夫人指着地上的旗子跟丈夫说。
左挺不理他们夫妻两个,径直来到林平之面前,看他脸色发白,被吓得够呛:“怎么了?”
林平之看见他,目光里有些尴尬:“我们得罪了人,被人寻仇报复啦。”
“是青城派的吗?”
“你怎么知道?”林平之和林震南一起出声发问。
“院里面的郑镖头,是被青城派的摧心掌打死的,被这种掌力打死的人身上没有一点伤痕,然而心脏却已经碎成几瓣,我刚才略看了看,拥有那么深的掌力,应该就是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来了。”
大门口霎时间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真切,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声音。
林震南艰难地说:“余观主怎么会在福建……”
林平之还抱有一丝希望:“爹你不是说余观主才收了礼物准备派人来吗?怎地这么快法,不但他的弟子被孩儿杀……他轻功再好,也不能半日时间就从四川赶来福建报仇啊?”
那是因为余沧海要图谋你家的辟邪剑谱,早就布好了罗网,如果你不杀他的儿子,他或许会真派弟子来,然后或明或暗,或软或硬地谋夺剑谱,现在儿子被你杀了,他索性撕破脸了。只是这些话左挺却不能直接跟林氏父子说。
知道自己惹上的是青城派,而且结下了死仇,林震南知道此事难以善了:“今晚派人赶往各地,让分号里主持的镖头把那里的事放一放,然后赶来这里,他青城派虽然名满天下,咱们福威镖局可也不是挨打不还手的懦夫!”
当晚派人骑马赶去各地分号找人,同时又派人带着重礼去寻找有名望的拳师侠客来,尽量做调解,此事即便拼个两败俱伤,到底也要有个了结。
灭门逃亡
哪知道第二天早上,大家发现,派出去办事找人的镖头伙计全都被人杀了,二十几具尸体在大门口排成一溜,众人这回集体失声,只觉得脊背上一阵阵地发凉。
林震南再也没有跟青城派拼个鱼死网破的勇气,立即给大家发遣散费,让大家离开。
看着林震南亲手递过来的三十两银子,左挺问道:“我们都走了,总镖头怎么办呢?”
林震南叹了口气:“我们往洛阳去,到平儿他外公家,然后再联络江湖上有名望的侠客剑客,跟青城派划出道来……”
“恐怕他们不会让你们一家三口顺利到达洛阳的。”左挺没有接银子,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青城派此时应该就埋伏在府外,一旦有人出去,恐怕就要立即被杀死,“那些人也难逃走。”
林震南听了大怒:“怎么?难道他还要将我们林家灭门不成!”
话音刚落,外面一个趟子手便哭喊着,连滚带爬进来:“死了!都死了!那些拿了路费回家的人都被杀死了!”
“砰!”林震南一巴掌把面前的桌子拍成粉碎,“光天化日之下,他们青城派竟然滥杀无辜!”
“这样吧,等会天大亮了,咱们大家伙一起往出跑,一来呢青城派人少,二来呢他们总不能大白天的就在这福州城里当街杀人,等出了府门,大家混进集市客流之中,他们便分辨不出了,只是他们志在报仇,恐怕会紧盯着总镖头一家三口,即便跑到天涯海角,估计也是甩不脱的。”
“甩不脱就甩不脱,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林夫人大声说,“即便是死,也先在他们身上戳出个三刀六洞来!”
这时候又有人惊慌失措地闯进来:“总镖头,听说这里头闹鬼,总镖头又发了路费,不少胆小的就连招呼也不打就跑了,结果……结果都死在外面了,还有人用鲜血在门外的青石板上画了一条血线,写着出门十步者死!他们不只杀镖师和趟子手,连买菜的林福和赶车的老赵也死了。”
所有人的脸立刻都绿了,连骂青城派的力气也没有了。
“难道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吗?冲出去跟他们拼了!”祝镖头抄起单刀,大声喝道。
立刻就有很多人响应,纷纷拉出兵刃,要一起往外冲。
左挺也回去收拾行囊,又提了一根齐眉棍,关保这会早拎了行李找过来。
“你是本地人,我这次一走恐怕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来福州了,你也跟我走吗?”
关保肯定地说:“师父到哪,弟子就跟到哪!”
“